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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5章 一刀刀,一砍砍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期嫂的娘家就在岩头寨,因此,去期嫂的娘家要粑粑叶,去期嫂的娘家叫老舅舅,外公外婆他们来吃婆汤酒。

这些都是碳子同沈恩衣经常做的事。

要粑粑叶的话就只削去到那儿礼貌的说,亲妈,亲爷。碳子则叫外公,外婆。老舅一致,碳子叫老舅,沈恩衣也叫老舅。

许多次,拿粑粑叶都是去了临时摘,取新鲜材料嘛。放干了可没现摘的好。

每到碳子的外婆家,亲妈就笑容满面的喊:“小碳子,小碳子!”然后欢天喜地的领她们往园中去。

摘者有份,碳子家有粑粑叶,沈恩衣家也就不缺了,碧绿碧绿的叶片,沈恩衣想,采莲的小姑娘心情也不过如此吧。

当叶根“当”,轻而脆的响一下时,粑粑叶就到手了。

如此轻而易举就获得的礼物总是令人喜不自胜的,归根结底,是碳子的外婆一年四季辛苦耕种的结果,理应好好感谢。

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沈恩衣她们道一声谢也就回了。若是过年杀猪吃婆汤,外婆就不是送孙三条路两道弯了。

这天,再忙,人也要跟着来的,一家大团圆,少一个都不成。

沈恩衣到过许多地方,如果说有哪处是去了一次就想终生居住下来的地方,除了她心爱的那个男孩的家,恐怕就只有岩头寨了。

撇去许多过往同碳子去他婆家的次数,有一回,姐姐沈薰衣带了朋友来,那人也是岩头寨的,她说什么也不肯在沈恩衣家住下。

那姐姐同沈薰衣是工友,她们仅两天假,姐姐回到家,她又怎能甘心在外,天色渐晚时,父亲依旧没从外面回来。

姐姐沈薰衣思前想后说:“恩衣,你代我同她去岩头寨走一趟吧,我去,父亲有意见,你去父亲准同意,因为你还小,到哪都不用做事,而我就不同了,忙里又忙外的,更别说难得回家一趟,父亲肯定不让我走!”

于是,天经地义的,沈恩衣就同那位漂亮的姐姐去岩头寨她家了,她的家,深深的藏在树林深处。

沈恩衣她们在那翠绿的树林间绕丫绕,当她以为快走到无路时,眼前视野又开阔了。

依旧是数不完的翠绿叶子,依旧是看不清的香枫林,用山重水复凝无路,枊暗花明又一春,算得上沈恩衣当晚切身的体会了。

两人到了她家,天已经全黑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那姐姐,她也有一个如沈恩衣这般大小的妹妹。她给她的妹妹准备了小礼物和讲不完思念的话。但因为沈恩衣陪她回家,小礼物恩衣也有份了。

至于她们姐妹咬耳朵时,沈恩衣就去她家隔壁的邻居那随便看了,因为沈恩衣教养,爱喊人,嘴巴甜,到哪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晚,太美好了。沈恩衣居然住在绿叶围绕的木房子里,山涧流水伴一夜,风也是温文尔雅的。她的心呢?是那么静,那么静,就这样,她真想一辈子就在那呆着不再出来。

沈恩衣踏实地想,如果当时那里有一位帅气的小伙子的话,估计她会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对他一见倾心了,因为她对这地方太一见钟情,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的留下来与之相知相爱,这种行为或许自私,冲动,但那一晚那一瞬,沈恩衣就是认定,这个地方是她一生追寻,那地方,清心寡欲,而她为了能获得住在这里的权力,甘愿留下。

她真的爱上这里了。

许多年以后,每次沈恩衣认真的回想起来,愿望都坚贞不移,是挚爱山和水,还有那纯净优美的天和地。

现在,沈恩衣又和碳子,期嫂一起去岩头寨了,期嫂一路上不停的感慨坡上的那些好柴火,期嫂说,她做姑娘时就没那么好的光景。

沈恩衣深深的有所体会,期嫂,她就是太贤惠了,一个坡的柴都全给她要光了,是值得歌颂和为她写诗的。

到期嫂的娘家,几个大学生已经来了,老舅舅也荣升为两个孩子的老爸。

菜全是亲妈手工做的,应有尽有,山头的一切都给雪冻住了,威风冽冽,难得那么冷的天,家里的饮食还给老人做得那么丰盛浓烈和全整。

老人和孩子们互相发红包,客气得跟打架似的。

亲爷的头发更白了,他只小缀几口,便心满意足了,既使忘怀也并不贪杯。

碳子喝醉了会胡言乱语,一会儿讲苗话,一会儿讲英语。为了不出洋相,他不怎么喝,他表哥呢?正计划明年买个四轮前来赴会,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他们管四轮叫“铁包肉”,摩托叫“肉包铁”,风趣不得了。吃完了,一家人互送洗脚水。

你给我送,我给你送,大团圆,一家十多个人穿的垫脚鞋全都是亲妈纳的千层底,这家,太好太好了。

忙完了,沈恩衣以为他们会打牌,结果她错了,“五好”之家怎么会做那些俗套的东西。几个大学生不俗,拿了象棋围着外公风起云涌地下了起来。

沈恩衣记得碳子的象棋还是她教他的,他现在长得那么好,真是实质名归。

雅娘寨的风水养人啊!沈恩衣就这样,这样醉了。她思绪万千的睡在岩头寨碳子的外婆家温馨的美梦中,所有真性情的爱,在岩头寨,不再是住千万豪宅。也不是山珍海味,不是所有工厂里就能制造和找到的产物,也不是腰缠万贯就能买到的东西。

它是七十岁的白发老翁与六十九岁从未吵过架的妻子,它是儿孙满堂又个个贤良淑惠,才华横溢的廷续。

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再也没有。

日子过着过着,少一天的同时也平淡无奇了,但一日,沈恩衣与母亲萧鹤从窑家杉树林过,刚走到沟上面那几座坟地时,突然母亲萧鹤大叫起来:“哎呀!真是吓死我了。”

沈恩衣走在前面,听到母亲这样说时,她的心里冷不丁“咯噔”一下,难道走后面的母亲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妈,怎么了。”

沈恩衣也骇得停了下来,她心惊地转过身去看母亲。

“刚才,刚才在路上有人,你没看见,他们,唉,两个人抱在一块亲嘴,真是吓死人了。”

萧鹤支支吾吾的说了好半天,她们老人对这方面还是很保守的,突然看到年轻人心无旁物,亲亲我我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大惊小怪应该。

沈恩衣缓了一下子,让气顺起来,还好,不过是一对亲嘴的人儿,不是鬼!可是,母亲看见的人自己怎么没看见呢?

她想着,往前走几步又回头。

这次,视线恰到好处,她也看到杉树下面两祖坟旁边亲嘴的人了。只见男的用手紧紧的抱住女的。

那女人的头缩进男人的衣服里,但身体仍止不住抖抖的。

小两口应该是吵架了,女的在哭。萧鹤自言自语的说:“这是岩脚的石榴,我之前见过他。”

石榴?

这名字好熟悉,沈恩衣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呢?她不禁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看路边相拥的两个人。这回,她看真着了,她想,男的还真帅,女的也漂亮,这次看多了一点,是好看的学生头,学生头?女生还在上学吗?看她的样子和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突然从大城市到我们这穷乡僻野来,受不了哭了?

爱情嘛,毕竟不是想象,许多时候,做梦的人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的。那些吃惯奶的人是看不到雅娘寨三十里的桃花,喝不了排江坡的水的。

那些弹钢琴的手拿不动锄地的铁敲头,明知故犯,免不了会心生怨恨和诸多委屈。

回到家后,沈恩衣想起来了。

潘石榴,不就是飘思姐姐的初恋吗?在沈恩衣念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飘思姐姐来学校给她弟妹交学费。飘思姐姐多美丫,跟电视里走出来的人一样好看。

和飘思姐姐一起的,还有一个穿黑风衣高挑的美男子。黑风衣天生俱备无懈可击的神秘感。这使得沈恩衣忍不住多看那男生两眼。

那个男生也真是好看,跟画中人一样,他走在飘思姐姐旁边,两个人亲密无间。

突然,周围的声音全没了,因为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怕惊着了这对画中人。

沈恩衣一直以为,世界上最可爱的是孩子,最漂亮的也是,但飘思姐姐和那个男生一来,所有的风景全都暗然失色了。

飘思姐姐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又因为飘思是李飘然大姐姐的缘故,这份情就更亲了!

到沈恩衣读五年级的时候,飘思姐姐回来了,这次,她不再波澜壮阔,而是十分随意与坦然,并且十分安心的住在家乡,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好像不再打算出远门一样。

飘思姐姐拿了一些别人送她的剌莲,沈恩衣去她家时,她生病了,神情憔悴,但依旧是十分好看的一个大美人。

只是她的脸更白了些,人更瘦了些,她把刺莲放火里烤,烫了放嘴里“嘘嘘”的吃起来。

“好酸啊。”她说,“来,小恩衣,你也吃一个。”

沈恩衣说:“不了飘思姐,刺莲我喜欢生吃,烫嘴的我真真正正吃不来。”停了一会,沈恩衣又说:“飘思姐姐,你的头发怎么那么好看?它们多么柔顺与黑直丫。”

李飘思不假思索,她顺了一会儿发,淡淡说:“拉的呀,你不知道,我弄这个花了不少钱。”

“花了多少?”

“花多少呢?”她想了一会说:“这样一小指一小指,拉,染另加保养,一指三十!”

沈恩衣叹,她头发那么多,一头少得有千把元!有钱还是好,有钱,搭哪哪好!冥冥之中,在她的青春年少,已经许多人暗示了钱的重要性了,可她却始终不会在十七八岁时立志成为赚大钱或者有钱的人!

说着说着,不知是谁讲了岩脚的潘石榴,李飘思不无感慨的说:“石榴呀,我以前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我,可不知怎么的,两个人明明很相爱的人,最后就是没成。”

她笑容落漠的说:“算起来,潘石溜,他还是我的初恋呢!”

于是,沈恩衣就因为这个她叫思姐姐楚楚动人的心意,刻骨铭心的记住了潘石榴这个名字。

时光染染,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是杉林偶遇后几个月吧。

当沈恩衣再次听到潘石溜这个名字时,别人都摇头摆手晃脑壳,无一不感慨心痛的说:“唉,可惜了,多可惜,年纪轻轻的就喝农药,肚子里都有孩子了,一尸两命呐,死的是一了百了啦,但活着的人呢?心该多苦多痛!

可怜,可怜的人呐。”

沈恩衣听了如当头棒喝,她心万分凉,那个女孩,像天使一样的存在的女孩,怎么会,怎么会,潘石溜,他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潘石溜,潘石溜!潘石溜!这个名字沈恩衣不想再提了,永远不想再提。

又一日。

母亲萧鹤给沈恩衣打电话,家长里短的讲着讲着,萧鹤突然说:“恩衣,岩脚死人了。”

沈恩衣敏感地问:“谁?”

母亲讲了名字,沈恩衣听了说:“不知道,感觉好陌生。”

母亲说:“那个人,听别人说他想不开,头一日就去赶场,买西装,第二天自己就去后山上挖坑。中午的时候还回家吃饭,下午就不回来了,他的家人第多少天后才找到他的,他的家人找到他时,他已经咽气,死了,他是喝了药后躺在自个挖的坑里平静地死去的。”

沈恩衣忙问:“他没家人吗?”

母亲说:“有的,他儿子出息,还是名牌大学生,听说他腿脚不方便,怕拖累家人。”

沈恩衣听了万分难过,子欲养而父不在。那一瞬,她真想长一双翅膀,立刻飞回父母身边去。

再一日。

“喂,妈,你在干嘛。”

“摘辣椒丫。”

“那边的天气怎样?有没有下雨?”

“没,就是许多人去要柴,等会儿吃酒。”

“又什么事。”

“岩脚,一个人去山上挖药,应该是病发了,死在山上,两天后才给人找到。”

唉,电话怎么突然那么烫了,是天热的缘故吗,肯定是天热的缘故。沈恩衣应该喝一瓶酒降降温。扔了手机,呼啦啦的,她跑了出去……

再说,对门有家人,喊死不开门,对门有頗鬼,个个出来花大腿,讲的就是雅娘寨的白石头了。

从龙井过去,你最先看到的是开得秀气芬芳的剪刀菜花,如果是夏天,那种怡静的美感不见了也没关系。

剪刀菜毕竟不是一年四季都开的花,但进入白石头之后,会有一株奇大的皂角树。

这些皂角,可以洗手。母亲总是在适当的时间巧妙的把沈恩衣她们向新奇的事物上引。

沈恩衣摘皂角的情意跟数五毛钱的钞票一模一样,先把它们一张张的码起来,然后贴在掌心,它们也就才全都是她沈恩衣一个人的。

皂角折裂后会产生泡泡,沈恩衣想,这就是肥皂的原料嘛,自从知道它师出何处后,皂角树对她也没那么新奇了。就像一个跟在发现新大陆的人后面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个东西不是你先知,它也就失去了申请专利的指望和意义,变成无趣。摘皂角的次数也就随之减少,变成可有可无了。

况且,皂角树在路的下边,一不小心人掉下去,也是很危险的,轻了会划伤,重呢?会遇到一口就能将人咬死的毒物。

母亲说:“算了,不摘了吧,不摘皂角也是娘的好姑娘,不摘皂角也是娘的好恩衣!”

“却!”沈恩衣想:“我才不是什么好姑娘好恩衣呢!在我的骨子里可是天生浸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恶。皂角我可以不摘,但小河沟上面的那座桥一定要亲自走的!”

有一次,下了小雨,桥湿湿的。

母亲萧鹤怕沈恩衣滑倒就抱她过桥,但沈恩衣不肯,她说什么也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母亲毕竟是大人,在许多无奈又无辜兮兮的童年,大人对孩子们的性格还有人生起到很多至关重要的主宰的!

沈恩衣在母亲的腰间张牙舞爪的抗议。好不容易萧鹤才把她弄过去。桥对岸,沈恩衣不干,她偏要走回去后再重新走来。

母亲萧鹤和她去桥下面的水沟寻宝,白石头的名字,她想,白石头白石头,肯定是从那块大重金石矿得来的。

大金矿给水一冲,变成小金矿流到下游的河沟,许多人都去捡,母亲萧鹤带着她,两人拿着铁锤,都十分低头弯腰,全神贯注地找丫找。

突然,萧鹤的脚被锋利的垃圾玻璃片划伤了,血瞬间潺潺地流了出来。

萧鹤说:“沈恩衣,你真是一个全世界最坏最坏的坏孩子,你难道不怕你的亲生妈妈,我!就这样死掉吗?我生你的时候恐怕都没流过那么多血,我现在血流红河了,你居然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我希望你好好的,如果可以,让我十年的寿命传给你,你多活十年,我少在世上十几年也没关系。”

沈恩衣悲哀又心疼自己母亲的想:“这白石头的路,你背了我多少回呀!千千万万,你的肩上有担子,背上有孩子,担子从左肩换到右肩,又从右肩换到左肩,我们作为你的孩子呢,贪婪地在你的背上无知无识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好不容易,长大了,既没心又没肺!好母亲,你生儿育女,养我们太亏了!我常常想,养儿防老是空话还是假话?换作我,沈恩衣,我是不轻易生养的。不轻易!因为,生养孩子是付出与收获成反比的事,我太不容易就想去吃这个人间不平衡的亏!”

白石头的路总有说不完的事。

村里有一个谎话连篇的男生,他说在路上,那个谁谁谁,张三李四王老五,总之有那么一个多手多脚的人,这个多手多脚的人在路上捉了一只鸟,他并且拿回来就毫无人性令人发紫地把鸟的脚给全部弄断了。

后来,他生的小孩全是缺胳膊少腿的,去问过阴,过阴说:“问题出在那只鸟身上。那只鸟,是他祖上魂魄的化身,试想你是那只鸟,你的子孙把你的手和脚弄断了,你还怎样翻身与保佑,在另一个世界最大限度祝福他?

答案天理伦道,永远都是否定!

不,如果我的魂魄不得安生,我也无力祝福!

说这事的人大家都知道他是满嘴跑火车,但神了,因为这个迷信,全村人都莫名其妙地爱起鸟来。人们见了它们都不抓了,而沈恩衣,若大的雅娘寨,却总以为那只灵魂的小鸟就出现在白石头的路边,并且只在那出现过。

父亲沈梁山总是说:“我的小恩衣,你看,你看看看,对面的那棵毛虫树的尖尖上,是不是总站着一只鸟?”

沈恩衣听了,她春看夏看秋看冬也看,瞅了十几年也不曾瞧见。

于是,她好奇地问父亲:“那毛虫树尖上站的是什么鸟?”

父亲说:“是老娲,嘴巴那么大,勃子那么长,一口气能吞下十几条大鱼,它可是一刻不停一动不动的在盯着咱家的鱼呢!”

每当这时,沈恩衣又想起她在守鱼时遇见的长脚长嘴雪白好看的丹顶鹤,人和动物是可以和平相处的,并不是鱼和熊掌不可皆得。

我给它鱼,就获得一位特别的朋友。

所以,如果你有花,也请给我,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嘛。

沈恩衣追花,寻草,一片枫叶也是欢天喜地的爱好。

她始终相信世间万物平等论,而不是人有多聪明,牛气。

至此,她也始终没有看到毛虫树尖上大鸟的样子,但巨大的毛虫树结的毛虫果酸酸甜甜的。风一吹,它们就像流星一样坠下来。

每当这时,吃毛虫树果的时节一到,全村的小孩都去树下捡果子。

那些长了半季的草丫树丫,都给全雅娘寨的小孩子们踩平平的,半生回忆,他们真是一群妖魔鬼怪。

到底,毛虫树果是什么味呢?

视觉派说:“它像放大倍数的羊奶果,”味觉派说:“它像鼻涕,滑溜溜的。”

视觉派说:“像鼻涕你还吃。”

味觉派说:“小时候,谁没玩过“我们来比赛舔鼻子”的游戏?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鼻涕流成河的人,现在分什么你和我!”

吵架伤和气,大家最后还是讲和来猜迷语,继续――“对门有家人,喊死不开门,对门有頗鬼,个个出来花大腿。”

好了,君带你走完白石头的路后,你猜出答案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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