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莫名其妙被程咬金怼了一顿，感觉整个人都有点懵逼：
“程大将军，我得罪你了？”
……
“当然，你黑着脸的样子，让俺不爽！”
“能有幸陪杨公子去酿酒，这是天大的荣幸，你还不知足？”
程咬金大咧咧地应道。
“荣幸？”房玄龄听到这话，脸色露出苦笑：
“程大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
“你是武将，可能不懂我们文官的情况……”
“我可是宰相啊，现在被派来当一个酿酒监工！”
“我可不觉得这是荣幸……”
原来，房玄龄之所以黑着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被李二边缘化了。
堂堂宰相被安排到酒坊工作，这不是遭贬了吗？
房玄龄倒不是对杨铭有意见，他只是觉得这种小事，李二随便派个内侍处理就好了。
用不着他这个邢国公兼中书令出马。
“俺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要不俺怎么会骂你呢！”
程咬金冲房玄龄眨了眨眼睛：
“老房啊老房，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也不想想，如果这事真像你说的那么不堪，俺为什么要赶着往上凑？”
……
“嗯？”
房玄龄听到程咬金这话有点愣住了。
对啊，自己避之不及的事情，为什么程咬金却要主动往上凑呢？
房玄龄可是清楚得很，程咬金是典型的外粗内细之人，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却是个人精。
程老妖精说得就是他。
很多时候，程咬金都是在故意装傻，让别人对他没有戒心。
房玄龄很清楚，程咬金城府并不简单，不然他就不会是李二最信任的大将军之一了。
“还请程大将军解惑……”
房玄龄虚心请教。
“老房，俺当你是自己人，才跟你多说几句的。”
“出了这个马车，俺就不认说过这些话了！”
程咬金笑呵呵地说道。
“我明白。”房玄龄点了点头。
“在你看来，是不是觉得杨公子只是一介白身，就算跟他相处得再好，对你仕途也没有多少帮助？”
程咬金大咧咧地问道。
房玄龄听到这话，老脸一红，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就算房玄龄看出来李二对杨铭很是看重，但因为杨铭眼下没官没职也没有爵位，房玄龄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跟他结交。
在房玄龄想来，即便那天李二突然间摊牌了，给杨铭封官封爵，到时候再好好结交也不迟。
“你不用说了……”
“俺知道你肯定是这么想的！”
程咬金嘿嘿一笑：“老房啊，你要这么想，路就走窄了呀！”
“请程大将军指点！”
房玄龄向程咬金行了一礼。
……
“陛下远比你想象中要重视杨公子……”
“据俺所知，杨公子提出的‘官吏员选拔考试方案’，陛下已经跟齐国公私下商议过了……”
“齐国公并不反对这个方案，而且还和陛下完善了考试细节……”
“估计很快就会试点实行……”
程咬金向房玄龄透露了一个绝密消息。
“什么？”
房玄龄双眼瞪大，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齐国公，就是吏部尚书长孙无忌。
按理说，官吏员选拔的权力确实在吏部，李二跟长孙无忌讨论这方案很正常。
问题在于……
房玄龄身为宰相，竟然不知道这件事！
还需要程咬金过来提醒他，这就让房玄龄很是震惊了。
一向谨慎怕事的房玄龄不由多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故意疏远我吗？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都不告知我一声？
“哎呀，老房……”
“不要总是疑神疑鬼的！”
“俺之所以敢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陛下根本不会瞒着你！”
“你没听出来俺这番话的重点吗？”
“重点是……”
“杨公子提出的官员选拔方案，陛下采用了！齐国公也没意见！”
“而你这位中书令，甚至还不知道内情！”
“你难道不觉得，杨公子现在更像是吏部尚书吗？”
程咬金满脸戏谑地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听到这话，这才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程大将军是这个意思……”
随即，房玄龄露出惊愕之色：
“陛下竟然如此重视杨公子的建议？！”
“这……杨公子岂不就是传说中的白衣卿相？”
白衣卿相，指得是有些人虽然身无官职，做的却是丞相才能做的大事。
这个词，用来形容此时的杨铭，恰到好处。
“没错……”
“现在，你还觉得陛下让你陪杨公子酿酒很不服气吗？”
“陛下真的是重视你，才让你做这事的啊！”
程咬金笑眯眯地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老脸又是一红，惭愧啊！
局面如此明朗，我居然还需要程咬金提醒才能看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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