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女王念个口诀,三条身影齐刷刷遁地。
因为地底彼此看不见,所以都在摸索,而且并不是处于同一平面,故此四面八方都可能受制于人。
李浪大气不敢出,屏气凝神只在侧耳细听。
飒飒索索,刨坑呢?
女王展示神通,妙音在地底回荡,“不要以为你隐藏身形,老娘我就抓不到你。且让你尝尝我这飞剑无踪星罗棋布的滋味。”
三个女妖六柄剑,每柄剑又分裂为六柄稍微小一点的剑,稍微小一点的又再次分为更小一点的,这还没完如北极熊套娃,直到六柄剑分为了无数绣花针大小的迷你版本,恰似鼠须一般。
这幸亏是在地下遮掩了视线,否则身患密集恐惧症的李浪,目之所及皆为折磨。
李浪不知道这娘们在搞什么名堂,只是窝在地底,稍微歇息一下,自己当初遁地时,就是抱着这个想法,所以下潜略微有点深,百八十米。
那无数小剑密如蜂群,天罗地网般散布开来。
这一招颇费心神,地涌夫人只能盘坐原地运功施法加以引导。两具化身如泥塑一般一动不动。
丝丝灵气在地底蔓延,彼此交织汇聚形成一张剑阵大网,来了,李浪心底泛起警示。
只是这灵力扰动非常微弱,自己一口仙气都可以把它吹散,难不成女王靠这润物细无声般的杀伤力来温水煮青蛙?
隔靴搔痒,水枪打大象,猴年马月才能煮熟,李浪心里一阵鄙视。
土层中一枚细细的银针,穿越碎石夯土,古墓潮棺,看着自己兄弟被花岗岩撞得粉身碎骨,自己九死一生历尽千辛终于抵达一处一米平方的开阔处,义无反顾般朝那佝偻身子的目标扎去。
咋还有蝎子叮我,李浪抬起胳膊,此时两眼目运金光,虽然周遭环境伸手不见五指,但显然对自己构不成障碍。
只见胳膊扎着一根银针,仔细一瞧,李浪倒也乐了。
这女儿家真是了得,能把小剑做的如此精细,双面开刃些许寒光,剑柄宝珠还煞有其事,尼玛剑穗都能分辨出几根来。
真的,女王不开个工艺品店简直屈才了。
李浪对此物爱不释手,便去拔下来准备收藏,指尖刚一接触,那小剑顷刻化作荧光消散不见。
地涌夫人猛然睁眼,冷哼一声,祭起无边法力,四周搜寻的小剑像有了意识,齐齐调转针头,朝李浪扎去。
原来这每一根银针都连通女王心意,如同蛛网起的就是通风报信的作用。
一根银针的灵力虽然微弱,但架不住海量的蓄势齐发。
当银针消散,李浪心底本就有了警戒,如今灵力波动由远而近,强度越来越剧烈。
威压近迫,知是自己位置暴露,赶忙扒拉着往上逃窜。
原来当女王刚刚遁地的那会,李浪已经感应到这娘们的速度远远超过自己,所以吓得在地底一动不敢动,以免引起震波。
此时若不往地面跑,还在土层溜达只能是以己之短,比人之长。
如瓮中捉鳖困兽犹斗。
就这没有片刻迟疑,屁股蛋还是被扎了好些窟窿眼。
不过不碍事,等下打她屁股蛋报这一扎之仇。
李浪蹦出地面,还是这里空气比较清新,香香的又不缺氧。
三个女王顺势也从地底钻出来,无数小剑重新汇聚成六柄雌雄宝剑。
“怎么样,还往底下躲吗?”
其中一个略带傲娇,趾高气昂的调戏道。
这娘们真难缠,李浪摸了摸屁股想确定一下自己有没有走光的可能。看来窟窿眼都很小不至于。
放下心来,便回道,“你这神通虽然厉害,不过看起来用着也挺费劲,都出了一头水,不赶紧擦擦等会破了妆,倒显得不美。”
“要你多管。”女王嘴挺硬,但还是香帕擦额,拿出随身小铜镜照了照。
“要不歇息歇息,我这一天只吃了半斤羊肉,一个香瓜,现在确实饿的前心贴后背,没有力气在与你纠缠,你侥幸取胜一个不在状态的对手也是胜之不武。”
“花言巧语啰里啰嗦,”女王撩了撩额前青丝,“除非你跪地求饶。”
这是要征服我嘛,一心想让自己屈服。李浪啧啧两声,我怎么可能被个娘们征服,虽死不从。
“敬酒不吃吃罚酒,”女王看那样子似在挑衅,三道身形转换,又模糊了谁真谁假,分别左右与正前方刺来。
看来再躲也无济于事,何况这娘们有主场优势,越战越勇。
我必须挫挫她的锐气。
李浪身形一侧游走,架遮右边那个女王来剑,这女王也不迟疑,左手雌剑紧接刺出。
李浪身形一躬,前凹后凸,雌剑堪堪划过腰带。
差点划掉我的豹皮裙,李浪瞪眼道,“没了礼数算谁的?”
未来及观摩那女王反应,又是寒光逼近让人应接不暇。
这会当真要破了我不打女人的誓言,李浪犹豫再三,真想一军刺戳翻个,反正有三分之一的概率是那化身。
赌还是不赌,生死存亡的关头,李浪膝盖渐渐有些发软,常言道女人就是用来宠得,要不叫声姐姐算求。
这边李浪左右摇摆,那边倩影逞凶可丝毫没有手软。
险象环生一波接一波,道道剑痕已经布满李浪周身,法力全开,气息翻涌,剑痕逼出袅袅血雾弥散开来,李浪已经走到燃烧元神的绝境。
这是守护诺言的代价,至死不渝。
一条藕臂贴着鼻尖从李浪眼前划过,李浪双眼无神,看来自己动作确实跟不上战斗节奏了,怎么心里反倒释然了些。看着近在咫尺的身形,不由深吸一口,死前美人的芳泽或许是最后的慰藉。
怎么……味道有股冲,就算是腋窝味道寒碜点,也不至于臂膀都是那味道。
旁边又来一个倩影,李浪忍着剑伤硬凑上去,还是那股冲味。
这……李浪如梦初醒,地涌夫人真身的味道,他是在清楚不过。
茉莉花体香加上辟芷、秋兰的囊香,在混搭着淡淡皂角、首乌味的青丝,让人心旷神怡。
而眼前这神马玩意,可能是周遭粉黛众多以致香味太浓,这不凑到鼻前还真觉察不到。
这身外化身法莫不是借物化身?李浪心里一阵嘀咕,是了是了,若是法力凝成,应该没有任何味道才是。
收拾掉一个先看看是什么物件,李浪命悬一线之际,不期觅得一线生机,立马抖擞精神,不在被动躲避,积极对着那个一身冲味的女王积极进攻,划吧,伤痕累累方显男儿本色。
这搏命之举倒也让地涌夫人有些惊讶,自己本来就没有杀意,只是想让李浪臣服,等到李浪筋疲力竭,不愁他不从。
只是眼前看着李浪不顾生死,一时到有了犹豫,心神感应之下,那化身也没了凌厉攻势,
“神马玩意!”李浪低喝一声,军刺应声而入。
千万不要见血,李浪默默祈祷。
那化身挨了一刺,法力漏泄,身形开始崩塌,与此同时内部气息汹涌外溢,热浪滚滚,法力爆破化作白烟弥散开来。
李浪摆了摆手,没有想象中的硫磺味道,白烟散尽,一只绣花鞋赫然在目。
拿起来闻了闻,这冲味果然来自于此。
李浪站起身来,盯着二位女王,拿着鞋子闻了又闻,有些忘乎所以,“臭,真臭。”
看那女王此时已经被羞的无地自容,女人吗就怕这个被揭短,看着自己罗裙之下露出尖尖玉趾,急忙收缩回去。
李浪抓了把柄得意忘形,继续挑逗,“女王大人,您要穿棉袜,勤洗勤换,也不至于味道这么冲。”
“拿来。”地涌夫人面色绯红,竟有些不敢直视李浪。
李浪揣到怀里,怕她要过去又变成生力军,自己已经打不动了。
见女王没了战意,扯过椅子安然坐下,缓缓说道,“你也是不领情,我若有杀心,管你几个化身都是白给,犹犹豫豫的还不是怕出手伤了你。”
地涌看向一旁,不理李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矜持,傲娇,不错我喜欢,李浪细细品味。
接着把双剑递给手下,收了法力,那化身变作鞋样被她穿上。
一高一低,一瘸一拐,李浪见了好笑,一个闪身,把怀中臭鞋当面奉上。
女王被吓了一跳,见是送鞋,哼了一声,却也目光满是温柔。
这小子倒也知趣,虽然油嘴滑舌但也伶俐讨喜,若与他交好倒也不错。
地涌夫人重整凤仪,对手下摆摆手。
便有女妖对着李浪手下灌下解酒药,不过片刻都苏醒过来。
李浪吩咐一声,花皮,獠牙捧着礼物正式过来进献。
不说两人不打不相识,天竺城外,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东挺进,为首三骑,一僧,一将,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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