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坐着出租来到派出所门口，就见到了一位西装革履的先生。
“您好，是钟女士吗？我是赵律师。”
“是我。”
赵律师道：“我给您先生打几次电话，但是他没接，所以只好请您跑一趟了。”
钟晓芹点头道：“抱歉，他工作忙，可能在开会。现在陈旭是什么情况？”
律师道：“情况还算乐观。”
“陈旭是初犯，加上配合调查后，查清他的获利也就两万块。”
“所幸总额没有超过五万，这可以免于定罪。但行政处罚是要的。”
“假货没收，交三倍罚款。”
“一会我们进去把手续办完，等拘留十五天后，人就能领出来了。”
钟晓芹赶忙道：“好！那麻烦您了赵律师。”
“不客气，顾女士已经交代过我，后续情况我也会继续给您跟进。”
钟晓芹点着头，跟上律师走进了派出所里。
半小时后，钟晓芹离开派出所。
抬头看天上灰蒙蒙的，像要马上下雨。
她拿出手机给陈屿拨去电话。
“嘟——嘟——”
打了好几回后始终是忙音，这让她忍不住抱怨起来：“回回关键时刻不接电话！”
眼看已经下班时间过十分钟，但电话不接，微信也没回。
“叮铃——”
钟晓芹赶紧解锁屏幕，看到的却是张泽的微信。
张泽：“要下雨。你之前租的屋子，藏了把钥匙在门外的地毯下。”
钟晓芹有些不明所以，抿嘴回复道：“谢谢您嘞，不用。”
“夫妻俩有话好说，冲动是魔鬼【手动滑稽】”
“张师父什么话呀！好着呢！”
“那就好。”
钟晓芹拿着手机，不免叹了口气。
关掉微信后，她再次拨打了陈屿的电话。
只是，手机响了好一会的忙音后，屏幕就彻底黑了。
连带着，天也黑了下来。
“坏了！”
轰隆隆——
一声雷鸣吓得钟晓芹心里咯噔。
她翻找着包里，愣是找不出十几块现金打车。
眼看天灰蒙蒙下起小雨，钟晓芹小跑着去往ATM取钱。
到半路才想起，刚才取了两万现金就已经限额，剩下的四万还是在柜台取的。
她跑回派出所，见到值班民警后道：“同志，方便给我借三十块零钱吗？”
钟晓芹从包里拿出罚款的单据。
“我刚在所里办过手续的，就是银行卡取不了钱，手机出了问题。您放心，我借了明天给您送来！”
民警看着六万的罚单，拘留人还是个男的。
抬头看钟晓芹妆都化了，不免觉得她挺可怜。
好好的一姑娘看着挺漂亮，也不知是哭花的还是雨淋的。
“我找找……身上还真没有。”
“这样，我到隔壁找人给你换点。”
钟晓芹赶紧道：“谢谢！”
不一会，值班民警从隔壁便利店回来。
“姑娘，伞拿着。我挑了最便宜的，加上钱一共一百。”
钟晓芹接过雨伞和钱，心里觉暖和了几分。
她躬身道：“真太谢谢您了！”
“客气了。路上小心。”
钟晓芹撑起雨伞，刚走出两步后她又折返回来。
“同志，方便我再打个电话吗？”
见民警狐疑，她又道：“我让老公给您直接转，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行。”
钟晓芹接过手机。
“嘟——嘟——嘟——”
每一响都像敲在心头上，钟晓芹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姑娘……没事，指不定忙忘了接。有通话记录，加个微信转就行。”
钟晓芹哽咽道：“谢谢。”
说完，她径直地走出所里，拦了辆出租上了车。
钟晓芹仰头看着天空飘来的雨点，心里空落落的。
……
回到家后，钟晓芹愣神地走进电视台小区。
她正拧着家里的破锁打不开门，谁知陈屿缓缓打开了房门。
他表情微微一愕，“你怎么淋成这样？”
钟晓芹神情复杂，甩开陈屿的手走进屋里。
“我一下午给你打多少电话。”
陈屿追进屋解释道：“我刚给你回过去，你手机关机。”
钟晓芹拿出手机扔到沙发上。
“坏了？”陈屿一脸木然。
他抹着下巴道：“我下午是真有事！手机就放剪辑台上。”
钟晓芹道：“你自己说的，制片人不是不让你剪片子了。”
“什么大事！”她拍出陈旭的罚款单，“下午律师找不着你，连你弟弟都不管。”
这时，钟晓芹见到皮卡丘不在窝里。
“陈屿，你进屋怎么没关门？”
陈屿微微一愣，转头见到房门没关。
“皮卡丘！”钟晓芹满屋子焦急地找猫。
她找遍屋里也不见皮卡丘，快步冲出了楼下，“皮卡丘？”
陈屿抓挠着头皮，跟着出了家门：“皮卡丘！”
到处找不到皮卡丘，回屋后，钟晓芹冲陈屿喊道：“我生日！今天我生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陈屿指着门道：“我怎么对你了？”
“门确实我没留意。”
“怎么我的鱼能死能送，你妈道了歉就没事。我道歉！成吗！”
钟晓芹红着眼道：“对，你是不留意，不留意门，不留意猫，不留意我……这个家你还有什么留意的？”
“张师父问我，还让我有话好说！我找所里的民警借钱，人还帮你解释说你忙！”
“人心肉做！那就是个陌生人，都不至于像你这个样子。”
钟晓芹深吸口气后，哽咽道：“这日子我一点都不想凑合。离婚吧！”
陈屿顿感五雷轰顶，摸着下巴连连点头，“凑合……凑合……”
“行。来！来来！”
陈屿走到客厅，从电视柜里拽出两张红本。
“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门口，”他晃着手里的结婚证，重重摔在地上道：“谁不去谁孙子！”
钟晓芹忍不住啜泣起来，取下自己的包包，径直走出了家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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