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漫妮顿时泪眼婆娑，拨开了张泽的手。
张泽倒是不恼，结账后带她来到甲板的围栏旁，手指帮她抹掉眼泪。
“哭得还挺厉害？”张泽不由笑道。
王漫妮抿嘴瞪着张泽，“不是都拒绝我了，能不能走开！”
张泽乐呵呵地收回了手，插在裤兜里。
他说道：“物质、爱情、尊严，你像个天真的姑娘，什么都要。”
“但你越是想要，我就越不给你。”
王漫妮啜泣道：“你是魔鬼吗？为什么说话要这么伤人。”
张泽站直身子，“忠言逆耳，直言糟心。”
王漫妮哭红了鼻子，抹着眼泪道：“晓芹还说你口吐钢筋，我看是铁石心肠！”
“明明知道我对你动了心，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张泽抚着她的秀发，“看着我。”
王漫妮早就哭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她还是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神色如常的男人。
心中也期许着，张泽看着她的样子，能够心软哪怕一丝丝也好。
张泽低下头微笑道：“好吧，我的错。”
见王漫妮面色缓和，他缓缓地将她抱入怀里。
“我确实喜欢你。只是怕你看不清自己，迟早会吃亏。”
王漫妮不由心头一松，抱紧张泽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欺负我就这么好玩吗！”
张泽轻笑道：“好，好。不哭，不哭。”
王漫妮直接拍了张泽的胸口一掌。
“臭流氓！”
“是是——”
“你现在住的房子我已经买下来了。”
王漫妮惊得抬起头来。
“什么时候！”
张泽笑道，“前两天。你房东刚涨租，本来就是想赶你走的意思。”
“正好买下来，你以后不用负担那么重。”
“不用！我给你交房租。”王漫妮努嘴道。
张泽捏着她的鼻子。
“一万五工资，住七千的房子。”
“我知道你很努力，也很想体面。我就是不想你那么累。”
“好吗？”
王漫妮再次埋进了张泽怀里，良久后才轻轻嗯了一声。
张泽抚着她的秀发，微不可查地轻摇着头。
“刚才呢，说来见梁正贤，当然也是骗你的。”
“我就是想，你一个人旅游肯定很无聊。”
“我说话虽然不好听，但起码也可以逗你玩玩。”
“说得太过火，对不起咯。”
王漫妮抬起头，摇头晃脑道：“不用道歉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认识你开始，陈女士也好啦，工作也好啦，一直都是你在帮我。”
王漫妮说话间，眼神中带着些迷离。
她本就漂亮，加上哭红了眼，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张泽见状凑了过去，见她微有抗拒，干脆握着她的下巴亲了下去。
半分钟后，张泽在她耳边道：“爱你。”
一句话顿时挠得她心头发痒，让她彻底沦陷在了张泽手中。
王漫妮面若桃花，抱着张泽的力道都多了几分。
“怎么办，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张泽轻笑了两声。
“对，确实是梦。你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霎时间，王漫妮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抬头望向张泽时，看着他的瞳孔，好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深渊里还藏着些什么东西。
张泽语气淡淡道：“放低姿态哄你高兴，跪着把钱送你面前，再说句爱你，满足了吗？”
王漫妮只觉从云端跌落到了谷底，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这个女人，”张泽晃着脑袋道：“拧巴。”
“今天遇到我，让我骗一回，明天遇到别人，依旧给别人骗一回。”
王漫妮怔怔地松开张泽，胆怯地退了一步。
见王漫妮依旧钉在原地，连哭都不哭了，张泽只好摇着头，走到她身后抱住她。
王漫妮深吸了口气。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要说我是清婠人。”
“想要轻轻松松地住在漂亮的房子里，想要有个人疼我，当我的依靠……”
“是，我想要物质，我还假清高，不愿意承认自己骨子里是贱女人，甚至还想一步登天。”
“甚至……我现在还在幻想，期待你是在逗我玩……”
见王漫妮又开始啜泣，张泽松开了她，轻拍着她的肩膀。
“你仰望的满天繁星，叫梦，不叫梦想。”
“不想换条路，不想靠自己……”
“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张泽缓缓转头道：“爬。”
晚风吹拂着，甲板上空无一人。
良久过后，张泽微耸肩膀，转身准备离开。
只是，女人却揪住了他的衣角。
“好。可是你得教我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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