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楼下众人对景舟的词极为推崇,但是这么放他上去也也极为不甘心。
当下有人说道:“不若兄台在写一首,让我等好生瞻仰瞻仰。”
“书生,你且再写首吧。”之前那个鬓发斑白的李大人也出声说道,他是真的喜欢景舟的瘦金体。
“是极,兄台大才,再写一首让我等瞻仰瞻仰。”
这话确是陆航说的,他虽然有些不正经,还花银子买诗,但为人却极为正直,心里对那些有才学的人也是极为佩服。
见众人如此热情,景舟也不好推却,便道:“如此,我便再为兄台们做一首。”
景舟说完,从侍女手中接过笔,稍微一顿,然后写道:“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只道当时是寻常。”
这首浣溪沙可是及符合自场众人的口味,若说之前那首临江仙是写给小姐的,那这首浣溪沙便是写给在场众书生的。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好,好啊,写尽了我辈之旷达高雅。”
“此时当有美酒,以此诗下酒,当浮一大白!”李大人抚着长须,满脸笑意,对这首词极为满意。
这是其他人也是不断的品论,尽是华美之词,他们仿佛都能看到这首词会被记在历史长河中,作为此词的见证人,他们能不兴奋吗。
这时陆航出口问道:“兄台有大才,我等却是不知兄台贵姓,还望告知一番。”
“在下景舟,见过诸位。”
“原来是景公子。”
“我等不如景公子也。”
众人的兴奋与夸赞,刚好被角落里的独自饮酒令狐冲听到。
“景舟,这景公子好生厉害。”令狐冲不是第一次来花楼喝酒了,但是一众读书人如此捧赞一个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因此便把景舟这俩字默默记下来。
不一会儿,碧儿又从二楼走了下来,来到景舟面前,笑嘻嘻的说道:“想必临江仙便是你写的罢。”
她虽是问道,但语气极为肯定。之前上去送词的侍女说,这临江仙是一位白衣服的俊俏公子所作,而这楼下,白衣公子有不少,俊俏的人也有,但白衣俊俏最惹眼的,可不就是景舟么。
“碧儿不得无礼,还不见过景舟公子。”
“原来你叫景舟啊。”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对于勾玉夫人的轻呵,她也不害怕,这一番动作反而惹的众人更喜欢。
“丫头,记住了,景色的景,小舟的舟,”,说完景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你上楼吧,雨姐姐都被快被你的词惹的落泪了”。
景舟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下随着碧儿上楼,左转右拐跨过几个房间后,才停了下来。
景舟抬头望去,见朱红漆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匾额,其上“露华阁”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你进去吧”,说完碧儿推了一把景舟,然后笑着跑开了。
推开朱红色的门,景舟便看到了这个颇有名气的女子。
屋内小圆桌上摆着茶水,看样子是刚刚泡好的,茶杯之上还散着热气。桌旁侧对景舟坐着一个蓝衣女子。
“有美人兮天一方,晃流苏兮环佩响。秀步巧巧兮青丝扬,弱柳扶风兮荷莲荡”,这是景舟第一眼见到灵雨的感觉。
“桃花树下,三生石旁,谁还记得,许下谁十里红妆。公子,你说可笑吗,我等女儿家,为了一个诺言,痴痴的傻等。”
这女人就像一本书,男人大多只是想翻看,但是真正打算买的有几个?
少女时,心中都有一个一见钟情的“御弟”哥哥,百看不厌,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岁月妖娆,白驹过隙,然后姑娘便会发现,他留给她的更多的是惊艳,而不是惊喜。
当下景舟安慰道:
“世人有几个不是枕头里藏满了发霉的梦,梦里住满了无法拥有的人?姑娘本来是要去地狱,可是地狱打烊了,然后又去天堂,但天堂也满客了,所以姑娘路过人间。刚好,我的房间不正亮么?恰巧,在下也一直在点灯等着姑娘,一直在等,这不,今天算是等到了”。
听到景舟这与众不同的安慰之语,灵雨“噗”的一笑,脸色瞬间转好。
“素闻姑娘有大美,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落落大方,雅俗共赏。作得了诗词,抚得了绕梁,出的了状元,谱的了鸳鸯,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
“公子平时都是这番对女儿家说话的吗?”
看着眼前带着好奇的人儿,景舟缓缓道:“不是,这番话我只对姑娘自己说过。”
景舟又不是真的一点儿不懂姑娘家,有时候谎话反而更让人喜欢,不揭穿的的谎话女孩儿家也是爱听的。
在哄了一番美人儿后,鬓蝉钗落,暖帐春宵,俩人自是一番深入交流,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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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景舟和灵雨在房内谈诗论琴,其中大多是景舟在说,灵雨在听。
“没想到公子除了诗词,也精通这音律。”
这时碧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对这景舟笑嘻嘻道:“公子,你知道吗,你的字现在可值钱了”,说完碧儿两眼放光,看像景舟仿佛是在看金子一般。
景舟也来了兴趣,随口问道:“有多值钱?”
“比我还贵哩。”
“哦,那刚好有钱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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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景舟待在这烟波楼,和灵雨弹琴论诗,好不快活。
而“景舟”这俩字名声也越来越大,他之前所写的词和字在文人圈里广为流传。当晚那一阙浣溪沙便被陆航五百两买下,之后有人出更高价找陆航买,但都被他拒绝了。
这烟花之地的姐儿也是不断的念叨景舟之词,想着何时能见到这人儿,什么时候他能为自己做一曲词儿。
景公子三字,不知惹得多少姐儿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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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巷
“你可是打探清楚了?”
绿竹翁一脸为难,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见绿竹翁问而不答,任盈盈关心则乱,略带恐慌的问道:“他怎么了?”
绿竹翁见任盈盈误会,当下也不敢隐瞒了,只听他不悦地说道:“他逛花楼去了。自打辟邪公子从这离开后,一连数日都在那烟波楼中,整日和那里的”,说到这,他偷偷瞄了一眼任盈盈。
纵是陆竹翁没有说完,任盈盈也知道景舟在那里做什么。她不觉得,有男人去了那烟花之地,真的只点些菜,喝点酒,然后拍拍手回家。
可惜,她不认识令狐冲。那日令狐冲确实在那只点了酒,喝的没银子后便拍拍手走了。并竟,为达官贵人所流连的地方,酒都是上好的。若不是令狐冲银钱不足,他大概都能喝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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