琤想不到自己好可以见到惵兮。
如死灰的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他甚至激动的有些发抖。
单想到她被抓进来,又开始担心,眼里的惊喜,很快又被悲伤代替,混合着深情,让惵兮移开了和他对视的目光。
那些东西没有立刻杀了惵兮,应该是还有什么没得到,在他们还不知该如何处置她的这段时间要尽快逃跑。
惵兮靠近墙面,围着四周走了一圈,最后站在门前。
从内力分布来看,应当是门上的最强,其他地方的都一般,可问题就在于,这些墙面的制造材料不见是什么坚固的玩意儿,怎么会这样设计?……
她盯着牢门思考,觉得有一点像神界的畸形法阵“换位”。
但“换位”是只透露一个薄弱点引诱敌人,当薄弱点受到攻击,旁边的能量会迅速移动向薄弱点,并反击。
像这样只有一个超强点的,倒是没见过。
经过斟酌她最后还是选择攻击墙面。
因为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惵兮没有多用力,只是轻轻的一击,但产生的反弹力却比原先的大,她猛的被震出去。
有一丝准备,落地只是一点擦伤,她坐起身,显得有一丝懊恼。
她的手在烦躁的拨弄一旁的稻草时被抓住,她一惊,转头看到的,就是刚才那人满嘴血的轻抚她的伤口。
还低头舔舐,惵兮往后一缩,想挣扎,那人只将她的手拉紧了一秒,就放开,伤口已经愈合。
这样的特征,应该是猫犬之类的妖灵。
她看着恢复如初的手,看着面前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
也不知道说什么,惵兮站起来,很轻的说:“谢谢……”
那人跪在地上,身子微颤,笑的无声。
惵兮走到门前,想着,墙不行,门就应该是障眼法,毫不犹豫的就是一掌。
才刚打出去,就被原本跪在一边的人扑在地上,反弹力猛的从眼前掠过。
要不是躲闪的及,这次受的伤就不是擦伤那么简单了。
“好了,你快起来。”这个人…好奇怪啊。
“……”
她推搡着压在身上的人,可他没有动的意图,等了一会儿,她说:“我会好好想想再出招,不会再出现刚才的情况,可以了吗?”
到这里,那人才起身,默默地坐到一边,两人相对沉默。
刚才着实是吓了琤一跳,若不是他反应快,那一下的反弹力,加上这里瘴气压制灵力,能打的惵兮在地上躺好一会。
他有些生气,被惵兮推开后,坐在一边没有动作。
直到惵兮走到他的身边蹲下,并抬起他的脸,大片的血污使他的五官难以看清,只有一双眼睛,湛蓝澄澈的好像可以看到底。
这双眼睛,还真像他……
她盯着他,想到了琤,他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眸,很漂亮。突然好想琤啊,可是…
不过只有一秒的愣神,她就抬手为他擦拭血渍,轻转了下手指,一抹绿色汇入琤的口腔,不一会儿,伤口愈合,牙齿也整齐的长回了嘴里。
这算是惵兮感谢他刚才救了自己。
那人铮铮的看着惵兮,多少年了,从她刚学会这个功法开始到现在,快有五千年了吧,她的习惯都没有变呢……
还记得那是他为惵莘到昆仑寻找药草割伤了手掌,回来后立刻就被惵兮发现,她笑得一脸天真,对他说:“我今天和轩草学了一个法术,真好用在你身上了。”
那时,她也是这样,转动着手指,点出了一摸绿意,治疗了他的伤口。
现在想想,他已经离开惵兮千年,她也已经没有像这样温柔的对自己千年。怀念过去,可惜物是人非。
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一动这一刻就消失了。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千年来,他一直在思念着她啊。
惵兮替他擦掉血,就坐到一边想自己的事,两人又陷入安静。
从监狱这个阵法来看,恶兽的组织里必然有高手,尽然能创造出如此莫测的法阵。
这明明是个高级防御阵法,却用了外壳包装,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算计进去。
目前来看,就算是解阵,也只能碰运气。
她找了根稍微硬一点的稻草梗,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画着各种各样的阵法,慢慢解析着监狱的防御阵法。
可无论怎样假设,总是差一点,有一次她以为自己破解了,但当她用两块小石子分别扔向墙面和牢门时,却造成了力量更加厉害的波动,又彻底推翻了假设。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手法,到底是个怎样精通奇门的人,才能产生这样的阵法。
可是为了活下去,她还是在努力的寻找破解的方法。
后来,她开始有了别样的感觉,自内而外的不舒服,甚至有一点感觉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
咕咕叨叨半天才知道,这就是饥饿的感觉。
这吓坏了惵兮,打小在神界长大的她基本没有饿的概念,炼神后更是不再需要食物,所以饥饿感只能说明,她的能力被限制了。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已经接近普通人,这是在这危难时刻最坏的消息。
就在惵兮担心的时候,牢门下的小窗口突然被打开,塞进了一个碗。
她看着那窗口,刚想冲上去抓住伸进来的手,但一直和自己待在一边的那个人猛的就撞在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她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人将碗里的东西倒进嘴里,再剧烈的咳嗽。
带着血丝的枯枝烂根被咳出来,应该是硬物划破了喉管造成的。
接着窗口又一次打开,这次惵兮抓住机会,眼看就要触碰到那只手,但她到底是不了解这个陌生的阵法,被阻力撞得一个踉跄。
再一次为这阵法惊讶。
但惊讶归惊讶,看着被推进来的白馒头,饥饿感袭上来。
她在窗口蹲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很久没有尝到过食物,这样淡而无味也没觉得怎样,不过是想消除不适感。
偏过头看了看那人,又看了地上带血丝的残渣,她拿起另一个馒头,给了他。
就又自己在一边琢磨。
琤看着手里的东西,竟有意思不舍得下口,愣了很久才咬下去。
馒头柔软的对待口腔的每一处,就连刚才被枯枝烂根划伤的地方也少了很多疼痛。
惵兮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想着刚才的场景,她只是触碰铁门,会被反弹,而琤大面积撞上了,也没什么反应,看来这阵法还是有范围的,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但至少对她是有用的。
看来只能找他帮忙了。
惵兮等到那人吃完馒头,说:“帮我个忙怎么样?”
“……”
“到时候你也可以得到自由,不必再在这里受罪。”
“……”
那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惵兮问:“你叫什么?”
那人微微张了张嘴,指着自己的喉咙。
她走到他身边,轻轻掐了掐他的脖子,发现他的喉珠受损严重,眉头一皱:“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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