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婉夫人回来时,许沫沫才知道,原来南宫藤喝醉后喜欢抱着别人睡觉,好在许沫沫一直等到他回来了,不然岂不是要被他抱着一晚上了?
许沫沫暗想着:这种事好像也只有余书豪做过。
除此之外,南婉夫人还带回了一个消息:
在某日的清晨,福利院院长带着孩子们出去郊游时,档案室突然莫名其妙地烧了起来,旧的档案全被烧光了。而警方在介入此事时又似巧合一般翻出了院长藏在抽屉里的大量来历不明的财务以及收据单。经过调查证实了院长贪污受贿,将院长一职吊销。
后来福利院重新装修了一遍,换了一个新院长,那个旧院长被生活在远方的儿子接走了。
许沫沫在从南婉夫人口中知晓这件事后,悄悄地露出了一丝不为人知的笑容,她故作惊讶道:“是吗?”
许沫沫很高兴,她的双手还没有沾染上鲜血。
南家人又带着许沫沫重新回了一趟福利院办手续,从此英稚菊曾经逃离过福利院的污点被彻底抹干净了,她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个在福利院生活过十五多年的姑娘。
·······
报名当天,南家人邀请许沫沫一起去西边的剧院看戏。
这是南家的传统,每个月一定会有几天全家人一起去看戏的。趁着许沫沫还没有去军队,他们把这日子提前了些,就当是送别礼。
此地传统的舞剧十分讲究节奏韵律,演员都是踏着乐弦震动的音浪而扭动身躯的,乐曲节奏舒缓,所以动作幅度不曾过大。
许沫沫觉得这就像是登台展示演员罢了,她看得不是很习惯却又不想打扰了南家人看戏的兴致,所以她半途中悻悻地离场去了卫生间。
当她从卫生间出来时,一双手猛地伸向了她。
许沫沫被捂住了嘴,她正想反抗却发现对方也会格斗术,而且对方比她精通得多,几招就把她压制得完完全全了。
卫生间门口正好没什么人,许沫沫就这样被神不知鬼不觉地俘到了一个房间里。
许沫沫有些慌乱时,那双手放开了她,只听见一阵冷漠又熟悉的声音说道:“是我。”
许沫沫回头一看,见着一个满脸涂白画着精致繁复妆容的人。光是看脸,许沫沫当真认不出是谁,但是她凭着对方那双冷淡的波澜不惊的眼神终于还是识别出来了——这人是苗妙妙啊。
许沫沫一下就安心了下来,她看了看四周。
这房间里放着一个挂满了戏服的衣架子,一个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头饰的摆架,还有几个放着胭脂黛粉的梳妆台。满屋的家具几乎都是用红木雕的,看上去好像是一间演员的休息室。
许沫沫又打量了一眼苗妙妙,她身上只穿着戏服内打底的白袍子,估计是刚下台不久,脱下了戏服。
许沫沫问她:“苗妙妙,你怎么在这?”
“我现在叫荌缘。”苗妙妙淡淡地说道。
许沫沫知道苗妙妙不喜欢多说话,于是自己主动问道:“你这副打扮……做登台戏子了?”
“算是。”苗妙妙依旧是那么惜字如金,不肯多答。她抬眼冷漠地凝视着许沫沫。
许沫沫又问她:“荌缘是你的组织名吧,那你参军的时候用什么名字?”
“边长辞。”苗妙妙答道。
许沫沫嘱咐她道:“我组织名叫余笙,参军时候用的是南稚菊的名字,你千万记得。”
“嗯。”苗妙妙应声道,几秒后,她突然又开口问道,“那人是谁?”
“谁?”许沫沫有点疑惑地问道。
她想了想,从她进剧院直至起身去卫生间这段时间里,南宫藤都一直跟在她左右,苗妙妙问的那个人应该是他。
“我现在假扮的身份是孤儿,现在被南家收养了,那个比我高一截的人叫南宫藤,是我临时的哥哥。”许沫沫回答苗妙妙。
苗妙妙冷冷地提醒她:“离敌国的人都远一点。”
“嗯,我要早点回去了,不然会被怀疑的。”许沫沫说着,打开了房门。她往外看了看,在确认外面过道上的人很少后,才悄悄地溜了出去。
苗妙妙一向摸得透别人的心思,她见着许沫沫的反应就觉得有些不妙。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劳神,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暗想着:蠢货,你怎么总是不让我省心?从小失了家的人容易败在别人的好上面,你可千万别陷进去了,免得徒增伤心。
苗妙妙的担心是对的,许沫沫确实有些恍惚了。
南宫藤见着许沫沫那么晚才回来,不禁调侃一句:“你回来得再晚一些,舞剧都能看成悬疑剧了。”
确实,台上的人都快演完了。
南婉夫人担心地问道:“是不是不喜欢看舞剧?”
许沫沫赶紧摆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挺有趣的。”
南砌也担心地问道:“那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沫沫又赶紧否认道:“我没事,只是刚刚找卫生间的时候在后台迷路了。”
南宫藤笑了:“后台就一条路,这也能找错了地方?”
许沫沫扯谎道:“不小心进了化妆间,看那些戏服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台上幕布落下后,观众席上的人群才恋恋不舍地退去了,时间刚刚好要到报名的时候了,南家人一起送许沫沫去报名面试。
不用怀疑,组织里的姑娘都能在面试中如鱼得水,顺利拿到了参军资格。
南宫藤在帮助许沫沫整理行李时好似有一些不开心,他恨不得把所有能用到的东西都给许沫沫塞进行李,很快行李就装不下了。
“妹妹,你真的要去参军吗?”南宫藤的心情有些烦躁。
很显然,他一点都不希望许沫沫去参军。
许沫沫只是盯着自己在受苦的行李箱,有些漫不经心地应声道:“嗯。”
南宫藤一边压着行李箱一边说道:“不能不去?”
“正如······父、亲所说,这不是给家族增光的事吗?”许沫沫回答道,她看不下去南宫藤如此虐待她的行李箱,便制止了他,“你别折磨它了,有些东西我用不太多就拿出来吧,带着还麻烦。”
她示意南宫藤让一让,让她把行李箱打开,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
南宫藤无奈道:“你听不出来吗?他那是怕你顾虑太多才说的,谁家喜欢战争?你以前是在福利院生活的,别说没见过因为战火而父母双亡的孩子。”
许沫沫暗想着:我就是啊。
她轻轻“嗯”了一声,见着行李箱还是关不上,又从里面拿出了一点东西。
南宫藤叹息道:“我们国家都这样了,更别提他们国家了。”
许沫沫的手不禁痉挛了一下,但是南宫藤没有察觉,他继续说道:“说到底,发起战争都是统治阶级的意愿吧,最后恶果都不公平地落在了人民身上。一些争名夺利又何曾珍贵过生命?”
许沫沫愣神地看着他:他这是在反对战争吗?
许沫沫亲眼所见侵略者烧杀抢掠时的贪婪表情,他们肆意挥霍享受着战争给他们带来的财富与权力。
这全部都是许沫沫的亲眼所见。
原来,纵使是一个国家,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也永远都是两群人。
南宫藤虽然终于还是帮许沫沫将行李收拾好了,但是他不太愿意给许沫沫。他最后问了一遍:“你决定好了吗?”
“登记过后不能更改。”许沫沫平静地回答道。
她当然也不想去,只是她作为卧底,这是被逼上悬崖的事了。
“虽然那么说有些自私,但是——我希望你在战场上永远不要冲在前头。”南宫藤轻声说道。
“······”许沫沫沉默着。
“平安归来。”
“谢谢······哥哥。”许沫沫红了眼眶,她拿起行李箱慌忙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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