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已到,考官登场,这次的考官是九幽学院幽唤系的白大师,此时白大师已经端坐在考官席的最中间的座位上,只见他面目苍白而消瘦,白色眉毛低垂,身着白色道服,头戴白色尖角高帽,下巴上却长着一缕足足有两尺长红胡须,这红色胡须和周身的白色,显得极不相称,同时,这红色胡须,又增添了他几分阴森恐怖。左手握着一把半人高的白色的法杖,法杖顶端顶着一颗骷髅头,骷髅头两边耳朵里伸出两只黑色的牛角,从骷髅头的嘴巴里伸出一张招魂幡。白大师号称九幽学院的白无常,是一名三境幽唤系召唤师,据说能差遣鬼使,撒豆成兵。
县令坐在白大师身旁,看着这个招魂幡,心里发瘆,但是,处于对九幽学院的敬畏,他又不得不坐在旁边陪衬,白大师视乎明白了县令的心思,伸出右手,摊开手掌,一团鬼火窜出手掌,紧接着鬼火飞到骨杖上,骨杖随之被鬼火包围,等鬼火离开时,故障已经变成一把带剑鞘的七尺剑,这把七尺剑总算看着没那么瘆人,县令尴笑了一声,正坐在大师旁边。
此时,迎恩广场上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已经报名的考生正坐在擂台下方右侧,等候出场。婷婷和张铁也坐在擂台下方右侧。
“噹!”一名吏员敲了一声铜锣,喊道:“擂台比赛即将开始,我先宣布擂台规则:
1.已经报名的学员,随机抽签配对,上台比赛,每场比赛一炷香时间,点到为止,不可痛下杀手,否则取消考试资格,并以恶意伤人罪收押入牢;
2.先落下擂台者为负,比赛中途学员自动认输者为负,一炷香结束后,双方都未落下擂台,由裁判根据双方中招点数多寡,判断胜负;
3.双方可使用兵刃,但不可使用暗器,拳脚无眼,双方在比赛中如有损伤,不可私下寻仇;
4.第一轮比赛结束后,休息一盏茶时间,再举行晋级赛,最终选出本年度三甲学员,凡是被淘汰的学员,可向三甲学员挑战,如果能打赢三甲,则可其而代之;
5.最后,由九幽学院老师,决定录取人员。
“比赛正式开始,第一场,由赵家村赵一刀对战刘家寨刘战奎”吏员话音刚落,擂台左右两侧跳上来两名大汉,分别是赵一刀和刘战奎,赵一刀使一口青龙大刀,刘战奎耍一把暴雨梨花枪,俩人酣战半炷香时间,最后,刘战奎计胜一筹,把赵一刀踢下了擂台。
第二场,杨家坳羊倌杨大贵对战五凤山二当家赖麻子。这时,人群有些骚动,大家纷纷议论,怎么打家劫舍的土匪也能来考试啊。
吏员听到大家的议论,补充道:“按照九幽学院的要求,这次招生,不论是官是匪,是民是丐,都可以参加,只论技能不论出身,所以,今天,土匪只要是来考试,官府一律不得阻挠。”
擂台左侧,羊倌杨大贵嘻嘻哈哈的登上擂台,手里拿着他放羊用的鞭子,一身破旧粗布衣,身上一股淡淡的羊屎味儿。这时,人群里有人喊:“大贵啊,没听说你会武功啊,你跑上去干什么”
大贵冲着台下的人一笑,说道:“咱每天打羊几百鞭,这鞭子早就用的顺溜了,有时候放羊啊,狼来了,我都是用这鞭子把狼打走的,用鞭子赶羊打狼都是一个理儿,讲究快,准,恨,我想嘛,打人也是一个理儿,今个就来着擂台上试试”
吏员说:“大贵啊,比赛没开始之前,你直接认个输,下台去吧,你不是赖麻子的对手”
大贵反驳道:“哎——,这位官爷,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看扁了,今儿个敢来,就做好了准备”
擂台另一边的赖麻子听得不耐烦了,吼道:“今天老子就让你后悔上这个擂台”,说着举起鬼头刀就扑了过来,一招力劈华山,刀锋凌厉,直砍羊倌脑门,并且,刘麻子嘴里还喊着“力劈华山”,后面的酣战中,他每每使出一招都喊着招式名称,据说,他以前打家劫舍时,与人打仗,也是每次都喊出自己的招式名称,这可能是练习刀法时,留下的习惯,现在也改不了了。
羊倌不敢怠慢,一个侧身避开刀锋,紧接着挥动羊鞭,双方酣战在一起。十个回合下来,赖麻子虽然一直看似占据上风,刀刀连环攻击,羊倌一直挥动羊鞭,处于受势,好似无暇攻击,台下的婷婷已经看到了这场比赛的结果,她猜想十有八九会是这羊倌胜出。
果然,半炷香后,三十个回合之后,这赖麻子已经使出了所有的招式,后面的招式无非就是重复以前的动作,力劈华山、风卷残柳、横刀断水、一刀两断等等。这时,赖麻子已经明显的体力不足了,大汗淋漓,口喘粗气,而羊倌的身法依旧轻盈如燕,一点儿都没有累得样子。
此时,羊倌跳出酣战圈子,喊道:“喂喂喂,麻子,还有没有别的招式啊,怎么来来去去就这两招啊,你不使烦我都看烦了”。
“奶奶个熊,叫你猖狂,看老子不剁了你。”赖麻子骂道。
羊倌冲上前去,开始进攻,他嘴里喊着“力劈华山”,硬生生的用羊鞭子使出刚才麻子的刀法,直击麻子脑门。
麻子赶快使出以前他爹教他的一招“霸王举鼎”,左手握刀背,右手握刀柄,聚过头顶,准备挡住这“力劈华山”的一击。并且嘴里喊着“霸王举鼎”,他爹教的是没错,使刀的对手的一招“力劈华山”,对于体壮入牛的他爷俩来说,这一招“霸王举鼎”,是完全可以硬抗对手的直劈脑门的一刀,可是,这次对手使用的是赶羊的软鞭子,所以,这一鞭子打在麻子的刀刃上,鞭头往下一弯,重重的打在了麻子的脑门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鞭痕,麻子只觉得脑门上火辣辣的痛,紧接着,他又听到对手喊了一声“横刀断水”,他来不及细想,赶快又使出他爹教他的,对付横刀断水的招式“侧马植刀”,向要挡住对手拦腰横肖过来的一刀,并且,嘴里慌张的喊道“侧马植刀”,可是,他又忘了,对手使用的不是刀,是比刀长了几倍的会拐弯的软鞭子,于是,他又感到腰间一圈刺痛,低头一看,衣服已经被鞭子抽破了一道口子,腰间又留下一道鞭痕。
“呵呵呵”,擂台底下的看客看到这滑稽的一幕,都在呵呵呵大笑。
这时,麻子又听到对手喊了句“风卷残柳”,麻子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风卷残柳”,因为他爹教他的前面那几招都不管用,刹那间,他感觉右手手腕一阵酸痛,他的朴刀脱手飞出擂台,扎在了擂台旁边的一根立木上,原来,对手的一鞭“风卷残柳”已经抽了自己的手腕,卷飞了自己的朴刀。
这时,台下观众欢呼,羊倌转身朝着观众招手示意。
刘麻子暗下杀手,他把自己的右脚鞋子的脚后跟在左脚上一磕,一枚细细的足底镖飞了出去,直笨羊倌太阳穴,羊倌此时正在与台下观众示意,侧身对着麻子,完全没发觉这枚足底镖。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首脑台上正在喝茶水的白大师,好像被茶水呛了一下,轻轻的咳了一声,一滴茶飞了出去,飞到羊倌身前,顿时化作一把巨型骷髅狼,狼嘴接住了这枚足底镖。麻子看到一击未得手,尚未回过神,突然,发现自己身旁四周的擂台上,从地板上应生硬的爬起来四具骷髅人,这是个骷髅人,是由人的白骨组成,无皮无肉,甚是恐怖,而且两个骷髅人拿着刀剑,两个拿着盾牌,刹那时,骷髅兵的刀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另外两名骷髅兵拿绳子绑住了自己。
这时,吏员回过神来,大声说道:“赖麻子,违反比赛规则,蓄意暗箭伤人,押入大牢”,两名衙役上前押走赖麻子,台上的白大师手一挥,四名骷髅兵随即化为四团黑气,消失在擂台上。
下一场,是张铁对决任家庄的任小五,任家庄教头任老虎,是方圆十里比较有名的武士,一身横练功夫,农忙季节务农,农闲时节负责给本庄的后生教授武艺,以抵御山匪对本庄的骚扰,任小五是任家庄选出来的考生,自然是一身横练功夫在本村后生中是最好的。只见擂台上的任小五坦露着汗衫,高大威猛,为了震慑对手,他脱掉汗衫,光着膀子,特意在台上举起双臂,发力鼓起自己的二头肌、胸肌、八块腹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台下观众赞叹叫好,台下有些大娘看的眼睛直直的,呆呆的,有些胆子大的妇人甚至发出尖叫声。
张铁无意于这些赛前的展示,他认为比赛结果才是一切实力强弱的最终体现。所以,站在擂台上的张铁,先向对手鞠躬以示礼节之后,举起他的长柄打铁锤冲上去加入战斗,任小五使一把长柄开山钺,打铁锤和开山钺都是重型长柄武器,非大力士不能使用,注定这是一场硬碰硬的酣战,两个回合下来,开山钺与打铁锤碰撞几次,任小五已经感觉自己的虎口隐隐作疼,他心里暗暗吃惊,自己很少遇到比自己力气大的对手,今天这个对手看来不容小觑。
第四个回合,任小五一招砍空,开山钺砍到擂台边上的那根一搂粗的立木上,钺刃陷入木头里,他正要发力拔出,张铁抓住机会,一锤砸向一头正被任小五紧握的开山钺的木柄,顿时,开山钺木柄被砸断,任小五双手虎口也被震的流血。看到兵器已折,自己也受了伤,任小五只好丧气的拱手作揖道:“我输了,张大侠好功夫”张铁也赶忙拱手还礼道:“任大侠,承让了”。
下一场,有婷婷对战县城一个小衙役,这个小衙役使用一把枣木护手杖。婷婷手握长弓,箭筒里大概二十来只箭,跳上擂台,这一战,不到喝一盏茶的功夫,婷婷就打败对手,结束战斗。
战斗刚以开始,婷婷就先发制人,连续射出五只箭,小衙役用护手杖刚拨开五只飞箭,后续一个接着一个的箭,从不同方位飞来,小衙役急忙挥舞兵器,拨开飞箭,刚拨开最后的三只飞箭,婷婷突然人紧随箭飞到对手面前,到了距离对手两臂距离,她突然双膝一屈,绕过对手兵器的防线,右手握着一支箭,箭头顶在了对手的咽喉上。吏员判定小衙役负,婷婷胜。
申时,擂台比赛结束,三甲也产生,白天师把自己选中的考生的姓名告知县令,县令当场宣布被九幽学院录取考生是:张铁,录入九幽学院冥战系;王婷婷,录入九幽学院幽弓系;杨大贵,录入九幽学院幽暗系。按照以往的惯例,晚上酉时,县令在擂台前的广场上打起凉棚,和本县的乡绅一同宴请九幽学院的代表以及被录取的考生,并安排县城最好的戏班子唱大戏助兴。晚宴上,新晋学生需要向老师敬酒,以示本县重师尊礼,晚宴一直到戌时结束,乡绅各自散去,县令安排九幽学院老师以及新录取的考生在县衙驿馆休息,第二日,再各自离去。
……
第二日,清晨,张铁和婷婷骑着各自的大马,慢慢地走在回村的路上,他们需要等两个月之后,九月份,再去长安城九幽学院指定的联络地点,再由九幽学院派人接入学院去学艺。
今年,他们俩没有让乡亲们失望,所以,心情无比愉悦,张铁甚至都在幻想自己有朝一日成为一代宗师的荣光,婷婷已经脑补过自己将来的前程与姻缘。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浑厚的唱戏声,那是在田里干活的庄稼汉,一边干活,一边自娱自乐的吼着自己不太会的戏文。婷婷笑着说道:“铁娃哥,昨天夜里那场大戏《张连卖布》,那段对白,你还记得吗?”
“记得,小时候,经常听我爹唱过”
“那我们俩,来一段?”
“嗯,你先开始”张铁说道。
婷婷唱道:“你把咱打捞池卖钱做了啥?”铁娃唱道:“我嫌它不养鱼光养蛤蟆。”
婷婷唱道:白杨树我问你卖钱做了啥,铁娃唱道:我嫌它长得高不结啥。
婷婷唱道:芦公鸡我问你卖钱做了啥,铁娃唱道:我嫌它不叫鸣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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