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虺
灰色的城墙下，被撞的支离破碎的城门，不断被激起的阵阵尘土，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嘶吼声不绝于耳。
城门处，失去神智的虺只知道不断着挥舞着尾巴，将不知死活冲上来的士兵拍飞，随着一声声惨叫，士兵们纷纷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啊”受了重伤的士兵们纷纷大吼一声继续站了起来，有的肋骨断了，有的口里鲜血直流，有的手已经断了，但是群魔迭奏和已经杀红的双眼蒙蔽了他们的感知，他们现在只知道战斗，一直战斗，战斗到死为止。
血慢慢的开始染红了黄土地，倒下的士兵也开始再也站不起来。城墙下的士兵站着的也越来越少。
虺现在也杀红了双眼，双眼失去了它原有的智慧，变得越来越疯狂。全身曲成弓向前一窜，重重砸在倒下的士兵堆里，长长的身体扭动着，用它庞大的身躯肆意碾压士兵们，享受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取他们的惨叫声，弄断他们的骨头也保证士兵们不会再站起来。
周围士兵越来越少，没尽兴的虺开始盯向不远处的黄泥房。尾巴随手卷起一个士兵的尸体朝房子甩去。
“嘭”不堪一击的墙壁直接出现一个大洞，黄泥墙本就禁不起折腾，更何况是如此重的攻击。
“啊”房子里传出一声孩子害怕的尖叫，这一声尖叫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虺看着尖叫传来的破房，血红的双眼变得兴奋起来，仿佛又找到新的乐趣。游动着巨大身体，朝破房滑去。
突然虺停了下来，往前挪了一下却一动不动，回头一看。原来尾巴被守城将为首的一群士兵死死拽住。
“大家死也不能放手，不能放这畜生过去”。守城将双眼已经红的要渗出血，周围的士兵也都和他一样，大家全身都是伤口。有的双手受伤的，甚至用牙咬着，所有人都拼尽着全力。
城墙上的余音惊呆了，为什么？群魔迭奏会剥夺人的理智，变成只会战斗和嗜杀的野兽，会不知痛觉不怕流血，但是等群魔迭奏的效果过去所有人被控制的人都会被反噬而死。
可是这群人现在不但有理智，还有秩序的统一目标并且继续保持群魔迭奏的疯狂效果。为什么？余音看向不远处的黄泥房，只是因为那声孩子叫吗？
虺看着这群士兵不要命的扯着自己尾巴，愣在原地，双眼的智慧恢复了一丝。看了一眼城墙上的余音，又看了一眼自己被慢慢被往后拉的身体，仿佛明白了什么。
“嗵”一块石头在虺脸上。
“臭蛇，离我的房子远点。”一位妇女从窗户探出头骂到。
虺愤怒顿时涌上心头，双眼立刻又失去掉刚恢复的一丝理智。尾巴大开大合，甩飞所有束缚。尾巴又抓住附近的士兵，不断朝着房屋扔去，士兵砸在房顶上，房顶整个塌掉，里面的人都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活埋在废墟下。
虺又开始享受着破坏带来的快感，不断把士兵扔向房屋，每扔一个都会发出房屋破坏和倒塌的声音，还有惨叫声，以及黄泥房破碎激起大量的泥沙飞舞。
虺加快速度，慢慢的士兵们都被扔完了。虺直接钻入房屋废墟里，疯狂的舞动破坏，发出各种石头破裂，地面震动，墙壁倒塌的声音。
此刻城墙上的余音双手继续弹奏着群魔迭奏，十根手指指尖都开始渗出了些许鲜血，看着虺所在的地方，漫天飞舞的沙尘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有点疑惑，为什么虺从刚才一直在破坏房子，破坏的欲望应该不会强烈过杀戮的欲望啊。难道……？
突然沙尘里的动静停了。
“不好！”余音立刻跳下城墙，手在琴上一挥，洒出一道琴音剑气，吹散周围的沙尘。沙尘散去，地面露出一个巨大的地洞。
“呲，果然如此，竟然让它跑了”
“竟然是故意破坏这些黄泥房，好让黄泥的沙尘可以掩护，再利用惨叫声掩盖打地洞的声音，让我以为它在破坏房屋。小看这畜生了。能做到这些，说明它已经恢复神智了，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余音提身想追，可是双手立刻传来一阵抽痛，余音伸出双手，血滴顺着手掌滴在地上，十根手指已经鲜血直流，指甲缝隙已经被血填满。
“果然群魔迭奏一停就会开始反噬，现在我这个状态不说弹不了琴，连自保都是问题，惊角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另一边主城府里，铜镜司通过铜镜窥探着城门的情况，她突然明白今天占卜的蛇原来就是这个。怎么办，城门的士兵撑不了多久。请求援兵的话附近根本没有拥有军队的城池，唯一能最快赶来的就只有早上出发的白驹的人马。
“等等，这一切太巧了吧。早上人马刚走，下午就遇到敌袭。边城这座破城根本没有值得偷袭的价值”。
“要是知道对方的目的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铜镜司冷静下来理清一下思路，白驹昨夜收到紧急密令，说是庞将军军队全军覆没，让他接替庞将军的任务必须清除掉西夜余孽，不然日后后患无穷。今天早上带着大部分兵力出发，下午就遇到敌袭。对方知道现在防守薄弱，所以偷袭目的是逼白驹回来救援。那会做出这样的事也只有西夜人。”
“咚”铜镜司像个爷们一眼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太好了，这一下就全说通了。”
“那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让白驹回来救援，白驹心底淳朴，见不得百姓受苦，让他追杀西夜的平民百姓本就为难他。要是让他知道城内现在伤亡惨重他定会赶回来。但是昨夜收到的是紧急密令，要是完不成小则流放，大则株连九族。就算侥幸留下性命也前途尽毁。”
“那只能选择第二种了”铜镜司说着，取出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一个小口，鲜血滴在铜镜上。
“以占星阁之名，以吾之血，祭天问道。”铜镜里波光粼粼，出现了一颗心脏般的果实，画面渐渐变化，一个少年背巨大的棺材出现在道路中。原来如此，巨蛇原来是被祭品吸引过来的。
“这里是？来主城府的路！”正好，只要威胁最大的巨蛇走了，其他人就算再厉害，可是只要边城不失守，上头就没理由怪罪。死伤只要全部推到敌人头上就好了。
突然，铜镜司抱起铜镜向前一跃，两把刀刃就在她离开后的一瞬间，将刚才她坐的椅子劈成三断。
“好险啊，我们占星阁的警觉术可以感知到4阶的杀气，你这杀气应该正好4阶对啊。”铜镜司笑道。
将手上骨刃收回手里，髅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铜镜司，没有说话，右脚后跟偷偷的长出骨刃。
“本官可没功夫跟你玩呢。”铜镜司直接转身就跑。
髅直接一个跳跃扑了上去想要拦住她，铜镜司却抱着铜镜转身，胸口的铜镜闪出一道光。
“咣”刺眼的光芒晃了髅一眼，让他停住了攻击。当他再睁开眼时，铜镜司已经分成3道身影分别跑向左右侧的窗户和正门的方向。
“哪一个？”髅闭上眼睛仔细用耳朵辨别。
“脚步声在右边。”髅睁开眼朝右边追去。铜镜司跑到窗户边，一跃而出。
追在后面的髅突然停下脚步，“不对，没有听到落地的声音，这个是假的。”转身看了一眼左边的窗户是关着的，没有听到开窗声。真身从正中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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