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风“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仰起半身时众人才发现秦如风竟然已经七窍流血。
秦如风下意识地起身,却又猛地吐出几大口鲜血,那血迹中还掺杂着内脏的碎块。
他再次无力地倒了下去。
“少爷!”
众人赶紧去围住秦如风,那些马上之人也下马,最开始的那个大汉冲到秦如风的身旁,蹲下探了探秦如风的伤势,又不可置信地探了探秦如风的鼻息。
大汉有些呆滞的抬起头:“少爷,被人一拳打死了!”
“什么?”
“少爷连拿手招式也没使出来呢!”
“谁能一拳打死少爷?”
那些普通侍卫惊恐的看着颜洛伊,最开始叫嚣着的管事者,此刻早已不见踪影。
大汉猛地起身:“我去请家主,你们拖住此人!”
“是!”“是!”“是!”………
普通侍卫不敢上前,只有那些秦家习武子弟才敢围住颜洛伊。
颜洛伊呆滞到现在,才回过神来:“真死了?”
其中有人带着哭腔:“你一定是敌国之人,来此报复!”
“人都杀了,还掩饰什么?”
颜洛伊愣神,忽然想到那秦如风七窍流血的模样,旋即转身吐的稀里哗啦。
他没杀过人,即便历经生死磨练,他也从未真正亲手杀人,最后与自己假身的决战,与这现实中杀人,其中简直是天地之差!
可是这人死的太过草率,明明那么多人吹嘘,并且也是锻体境修士,怎么这一身修为就像是纸糊的一般?
他原本如临大敌一般,生怕自己的拳轻了,打不赢。
可这柳镇的修士都像些银样蜡枪头,明明看着虎背熊腰,一脸肃杀,打起来却一点气力也没有。
颜洛伊难受的不行,一边吐一边后悔。
坏了,出手重了。
而与此同时,秦家再一次震怒。
“什么?”秦家家主秦念安捏碎了座椅的扶手,“我儿可是锻体境修士!你莫要唬我。”
大汉跪伏在门外,大喊道:“属下万不敢胡乱言语,那个少年是个怪物!我们拿他没有办法。”
秦念安怒吼,一把抓过佩剑。
“我一定要那小儿,死无葬身之地!”
秦念安提起大汉,如风般疾驰而去,仅一刻钟便到了奴隶街上,此时的奴隶街只有秦家侍卫围成一团,那秦如风的尸体横在街上,十分显眼。
秦念安扔下大汉,转眼间便到了秦如风尸体旁,他颤抖着探了探秦如风的鼻息,颤声道:“风儿,你真去了?”
“啊!”秦念安怒吼着长身而起,狠辣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却并没有发现那个负剑少年的身影,他抓过一个人,捏着他的咽喉问道:“人呢?”
那个侍卫模样的人,挣扎着艰难地说:“我们没能拦住他,他往北方去了。”
秦念安用力一捏,扭断了这人的喉咙,他扔下手中地尸体,转身抱起秦如风,阴翳地看了一眼那些人:“去追寻那少年的行踪,再来报我,倘若寻不到,你们便与我儿陪葬!”
“领命!”
“领命!”
“领命!”
——————
颜洛伊当然已经跑路了。
杀了人家儿子,总不能还和人老子打一架吧?
何况他听说那位秦家家主,可是已经跻身魄聚境的修士。虽说然他儿子的锻体境,脆的像纸糊的一样,可是魄聚境毕竟比他多了个大境界,他心中有些心虚。
打不赢说不定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傻子才在那等着呢!还是趁早跑路比较好。
少年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那秦如风七窍流血的模样,他一想起便要吐上一场。
这一场架打的让他真是后悔极了。
一晃眼日头便又落了山,颜洛伊望了望前方,叹了口气。
他并未走官道,所以跑的气喘吁吁的,大概也才走出二三十里。
前方仍是荒野,看来今晚又得与蚊虫做伴了。
少年找了块平稳的地方躺了下来,望着远方快要消失于山间的落日,思绪万千。
但蓦然又想起了杀人的那一幕,他烦躁起来,只好将折扇放于胸前,盘坐起来。
睡是睡不着了,便运转周天,抓紧修行吧。
在这个世界上,人人尚武,虽说在国家中仍有文人,仍会有人寒窗苦读求取功名,但文人与武人的地位,差距甚大。
武人修士好拼斗,向来皆是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倘若为了修行宝物更是如此。
因此死人也是个太寻常的事情了。
反正人族最擅长的便是繁衍生息,一场修士夺宝,死个上万人也不过是小事。
无人会把别人的生命太当回事,真正会在意的无非是死者亲友,然后再大不了便上演一场江湖仇杀,杀了小的老的再上场,这都是修士界中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颜洛伊更加不会拿谁的命放在心上,或者说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事少之又少。
他所难受的不过是,第一次杀人的不习惯罢了。
毕竟谁杀谁,哪会有什么对错,实力称尊罢了。
他不想死,是因为他还有想要见的人,有想要追寻的东西。
可一切又没有那么重要,比如说生命。
就像他曾经与拳师说过的,天下青山万万处,何处不可是吾乡?
倘若真在追寻中丢了性命,他也不会多悔恨多不能接受。
男孩撇空杂念,全身心的开始修行。
——————
秦家议事堂,此时夜已深,这空旷地方竟也灯火通明。
只有一个人坐在首位,脸上尽是杀意。
秦念安抚着桌上之剑,默默的等待探子的消息。
“报!”
远处有人喊到,随即一个一身黑衣之人快步走入堂内,匆忙地单膝跪地,然后道:“那个少年,我等已寻到行踪!”
“哦?”秦念安用力地抓起长剑,“那个小杂种,身在何处?”
“他走的不远,在柳镇以北二十余里的荒野之中,此刻在打坐修行!”探子沉声说道。
“可要看紧了。”秦念安眯了眯眼睛,猛地站起身来,“待我去手刃这个小杂种,以慰我儿在天之灵!”
探子仍跪地,低头说道:“我等有人盯着,他即便逃,也不会丢了行踪。”
“好!”秦念安冷声道,“今日必是他人头落地时!”
“你要谁人头落地?”
身后阴影中忽然有人说了话。
秦念安猛然回身:“大胆贼人,敢闯我秦家!”
阴影中走出两个人,一个头上有别簪,身穿长衫模样儒雅,像个读书人。
另一个中年模样,身披锦衣双手拢袖,像个豪绅。
秦念安眯了眯眼睛,试探着问道:“两位,是什么人?”
那个像是读书人的人,悠悠开口:“没什么好名声,来这就是想护个短罢了。”
“也就是说,”秦念安抽出了长剑,冷笑着说:“是那个小杂种的长辈吧?”
那个锦衣男人挠了挠头:“你说话真挺找死的。”
穿着长衫的人微微一笑:“何必在意,反正我们也是来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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