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停下翻书，把王维出的题目仔细看了一遍。
不久，他拿过稿纸，开始在上面书写。
运笔如飞。
然而王维却是笑了。
笑叶凡的无知。
自己明摆着是为难他，这可是“霍奇猜想”啊，任何一个稍微有点数学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猜想被称为数学界七大千年难题之一，是不可能解答出来的！
他竟然真的去解答！
这不是作死吗？
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得出答案，千年来那些数学天才，岂不都成了吃干饭的？
然而叶凡似乎是没有察觉，眼中只有题目。
他越写越多，也根本不用想，笔尖以极快的速度，写完了一页又一页。
“还有稿纸吗？”
叶凡突然抬头。
“呃····”王维愣了一下，因为十多页稿纸，不到十分钟就就被少年写完了？！
他带的稿纸就这么多，一开始就没期望这个少年能写多少。
“没了。”王维一摊手，他不准备和少年耗下去：“算了吧，这个题目，你是不可能得出答案的，你知道它是什么题吗？”
“霍奇猜想！”叶凡头也没抬地道，然后竟然直接拿起那本《数学研究》，在扉页和书页之间的空白处，开始写了起来。
王维愣住了。
他还以为少年不知道，原来少年却是知道的。
那他怎么还继续？
赌气？不服输？还是自以为能够解答出来？
得了吧，想在这图书馆，一时半会把霍奇猜想给解出来？
可是少年的表情是那么认真，眼神淡然，仿佛坚信自己能够做到。
王维突然有一种不切实的晕眩感，整个图书馆里面，就听见眼前少年的笔，在图书上划过的“沙沙”声。
他有点怀疑地拿起少年丢在一旁的草稿看了起来。
起初他的神情三分好奇，七分不屑。
接着他轻声“咦”了一下。
慢慢地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就像回到了研究时候的状态。
到后来他的眼神越来越亮，已经完全沉浸在其中，仿佛在拜读名家的圣典！
一脸的不可思议以及震撼。
叶凡还在沙沙地写着，图书的一页写不下，他就在下一页的空白处写，渐渐快写了半本书。
整个图书馆只有呼吸，沙沙的写作，和由远到近的轻声脚步·······
“你在乱画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图书管理员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他的眉头紧皱，看着在图书上胡涂乱写的叶凡，惊声尖叫。
然而他刚叫到一半，却是被一个人捂住了嘴巴。
“王老师······？”
捂住他嘴巴的人一脸紧张的表情，就像魔怔了一般满头大汗，正是图书馆的常客王维。
只见王维小心地看了眼还在书写的叶凡，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然后轻声地对图书管理员说：“你叫这么大声音干什么？！吓死我了！”
他喃喃着，仿佛是说给管理员，又或者是说给自己听。
“你差点打断了21世纪数学史上最伟大的沉思！”
“拿你的书写一下怎么了，十本百本都让他写去。”
“这事我会和你们馆长说的，就这样。”
王维虽然是个图书爱好者，但他的骨子里却更是一位数学学者。
他对数学的偏执几近于疯狂。
图书管理员被王维的状态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儒雅的王老师竟然会有这样的表现。
要知道王老师参加过好几次图书馆的签售活动，甚至还出过书，在图书馆里面和馆长也是忘年交。
听说他研究数学，还是华清大学的博士生！
这样的身份，竟然如此袒护这个少年。
这位少年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样子，莫非是他的子侄？
不过看起来也不怎么像啊，这少年长相可比王老师要眉清目秀多了。
图书管理员心思也活络，慢慢地退走了。
他站在这里，反而让王老师印象不好，至于赔钱的事情，他怎么会向王老师要。
到时候和馆长说一下就行了，王老师带来的人，爱画就让他画去吧。
不久，叶凡终于写完了。
他看一下时间，大概用去了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如果用来看书的话，大概能看六十多本。
不过他并不觉得可惜，因为在刚才算题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对知识的理解变得更深了些。
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也许知识还是在运用中才能真正掌握吧。
毕竟无论任何学识，如果无用于实践，都是空中楼阁，华而不实。
不过······
他抬起头，对面这个男人的表情怎么这么激动，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
莫非是因为自己把书图坏了？！
“不好意思，一时间灵感来了，所以就忘乎所以，这书写坏了，我会赔钱的。”
叶凡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公共财产。
王维一怔，猛地回过神来，慌忙摆手：
“不用，哪能让您赔呢？这是这书的福分，也是图书馆的福分！我能看一下您的解答吗？”
他的声音激动得颤抖，让叶凡听着有点怪怪的。
不过本来就是为对方解答的，自然没有不让对方看的道理。
“我说的那本《数学研究》········”他不忘提醒。
王维端着书如获至宝，连连点头：“我这就让人送来！”
送来？图书馆里面没有吗？
紧接着他看到王维竟然拨通了电话：
“喂，末鸢啊，借给你那本《数学研究》，对，你帮王叔送过来，对，省立图书馆这边，要快，一定要快！”
打完电话，王维一脸讨好地看着叶凡：
“您看这样行不·····”
被一个中年男人用敬语，叶凡突然觉得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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