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莫不是郎儿认识?”
瞧见袁朗反应,袁崇焕不禁好奇几分。
“父亲误会了……”
钱谦益三个字,简直让袁朗再熟悉不过。
这可是明末历史上膝盖最软的一名文人,满清铁骑入关后,钱谦益与当时的小妾柳如是共同约定,投河自尽。
结果,柳如丝香消玉损,一命呜呼。
钱谦益却他娘退缩了,后向外人解释,因为水太凉所以没自杀。
当然。
按照时间推断,秦淮八艳的柳如是应该还没见过钱谦益,俩人暂时还没任何关系。
这一点,让袁朗还是很满意的。
“钱大人虽有几分风流,但却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
“不不,父亲,不可!”
瞧着袁崇焕似乎想要结交拉拢,袁朗连连摇头:“父亲若有心结交朝中同僚,儿子倒有个人选。”
“何人?”
“前永城县令,因魏忠贤当权时,心生不满,而后辞官回乡……”
袁朗直接将门外的钱谦益忽视了,用手指沾着水在桌面上写下三个字:“孙传庭!”
“孙传庭?”
说实话,袁崇焕没有任何印象。
“此人尚且年幼,距今不足三十岁,却是大明未来难得的忠臣良将。”
袁朗在明末历史上最欣赏的一位治国能臣了,抿抿嘴道:“儿子时常做梦,听到一句话。”
“什么?”
“传庭死,而明亡也!”
袁朗话一出口,袁崇焕登时两眼圆瞪:“郎儿此话从何处所闻?当真不是戏言?”
“而今父亲布局朝野,着实无错,只是在用人方面,还需多加谨慎呐!”
袁朗也懒得解释,长叹一声起身道:“罢了,母亲,府上聚餐之事,还是晚些再说,郎儿要先去趟宫里。”
“郎儿,这……这饭菜都快做好了!”
母亲阮氏听得茫然,忙起身想要追,被一旁的袁崇焕拦住了,摇摇头示意任由他去。
望着小小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阮氏两眼又开始泛红,哽咽道:“就在昨日,听闻陛下赐死你诏书时,我与佳儿都做好了随你们而去的准备,却不曾想……”
“好了!儿子都回来了,妇人家就会这般絮絮叨叨。”
袁崇焕没好气地板着脸,拍了拍阮氏的肩膀:“走,郎儿不吃,老夫这肚子可早就饿坏了。”
“去你的……”
阮氏破涕为笑地扬手锤了一拳袁崇焕,老两口打着趣离开了厅堂。
…………
艳阳高挂,临近正午,秋老虎又开始肆虐北方大地。
一时间,气温压得人心口发闷,原本的微风习习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皇宫。
太和殿。
文武百官齐聚一堂,殿外重兵把守,相比往常的争相发言,今日,太和殿气氛阴沉到了极点。
崇祯屁股始终没挪开龙椅,连方才用膳都是在这儿凑合的,似乎被人抢了一般。
“陛下……”
卢象升接连抹掉脑门上几次冷汗,斗胆道:“大明这般,国将不国。”
“老臣附议!”
内阁辅臣成基命身弱年迈地走上来:“袁朗意图欺君罔上,意图挟天子以令诸侯,泱泱大明,沦为袁氏,老臣身为内阁辅臣,若这般苟且,愧对大明太祖皇帝,老臣无颜也!”
“陛下,若袁朗执掌大明百万大军,升任兵马大元帅,微臣愿已死阻拦!”
“陛下,老臣亦同如此!”
反对的声音还是有的。
除了温体仁、李标等一批贪生怕死的官员,不少年迈的老家伙还是很顽固的。
大有慷慨赴死的壮烈感!
从另一个角度,可以说,这叫逼宫!
文官抱团,誓死捍卫所有他们的利益,也称之为捍卫大明王朝。
“既如此,朕倒想知晓诸位爱卿,可有应对袁朗之策?”
崇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城池内外,皆有数十万大军,若哪位爱卿愿统领兵马,与袁朗拼死一战,朕……必重重有赏!”
“这……”
一句话,问的文武百官哑口无言。
帮腔可以,表忠心也行,但真让他们上阵沙场,说实话,犹豫了。
成基命、卢象升等人面面相觑着,又将脑袋缓缓低垂了下来。
“如何?莫不是诸位爱卿胆怯了?”
崇祯心头发的冷笑,脸上却是一脸迷惑。
“老臣愿意!”
却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嗓音从太和殿外传来,太监王承恩抻着脑袋瞥了一眼,赶忙道:“陛下,孙承宗来了。”
果不其然,一名身着大明血红官袍,胸前绣着飞鹤的老头出场了。
此人年过花甲,须发白了大半,面容清癯,却有一双中气十足的眼神。
单手拎着官袍,两脚踏着靴履,头戴长翅帽,脚步飞快跨国门槛,径直走向龙椅前。
“老臣孙承宗,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说着,老家伙脑袋砰的一下砸在地砖上,撅着腚铿锵道:“大明朝自太祖立国伊始,拘谨两百余年,当有成祖皇帝以迁都北平,天子守国门!”
“期间与天下各国,无割地、和亲、赔款、纳贡,遥想数千年来,泱泱华夏,何曾有过大明这般?”
“陛下万万不可做了遗臭万年之君,若将大明兵权交付袁朗,必遭后人诟骂也!”
说完,孙承宗全身愤怒的都在发抖,绷紧着身子,一动不动。
一席话,使得偌大殿堂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低头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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