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辛海鸿接到了一个电话，便笑道：
“喂，蔡校长，你好啊。”
蔡伟民的电话！
这个时候来电话干嘛！
周建祥心惊肉跳起来。
几分钟后，辛海鸿挂上电话的瞬间，笑容完全消失。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周建祥一眼，然后才转头看向林凡，正色道：
“林老师，有些工作，我们没有做好。”
说完，辛海鸿居然向林凡弯腰鞠了一躬。
辛院士竟然弯腰道歉了！
周围瞬间死寂一片。
轰！
周建祥的脑子中如同炸弹爆炸，把他炸得意识空白，不知所措。
余磊嘴皮子都哆嗦起来，手脚颤抖。
辛院士这个鞠躬如同砸在了他的膝盖上，余磊差点直接跪了下去。
这一鞠躬，就是在要他的命啊！
林凡也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扶住头发花白的辛院士，正色道：
“使不得！我一个小年轻，哪能当得起您老道歉！”
辛海鸿苦笑着直起了身体，道：
“只要林老师不生气就好。”
林凡赶紧道：
“没啥大事，没啥大事。”
看到情势缓和，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辛海鸿看了看周围的人，这才唏嘘地道：
“我们都老了，终究要把工作交给下一代。”
“但是，这些年，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都去了国外，一去不复返。”
“我就一直在想到底为什么？以前咱们国家条件不好，国外生活条件非常优渥。人往高处走嘛，我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咱们也不差了，大家伙为什么还要挖空心思去国外？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大夏人，出去会被白人歧视，多不好受啊。”
“可是哪怕如此，大家还要出去！”
“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工作，一定出了问题。我没有能力系统解决，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了。”
林凡听得肃然起敬。
众人无不低头，皱眉反思。
林凡知道，有的人可能是真心有所感，有的人估计就是装模作样罢了。
过了许久，大家才慢慢缓过来。
张卫国轻轻走到冯文章面前，小声道：
“冯校长，林老师刚刚写的这些白板，我们想拿回去。”
冯文章两眼一瞪：
“这是京都大学的财产，怎么能让你们青华拿走？”
众人都看了过来。
张卫国急道：
“我们赔你30个新白板！”
冯文章不屑地道：
“这些白板可是历史上第一次证明四色猜想的见证！每一块都有重大纪念价值，如果保护的好，维持个几十年不成问题，到时候全都是历史文物！怎么能按白板价值计算？”
我特么当然知道了！
不然还真能贪图你几块白板不成？
张卫国郁闷地道：
“可是，这些都是青华的林老师写的啊。”
冯文章淡定地反问道：
“青华的林老师？林老师的人事关系在青华吗？”
张卫国毛骨悚然。
卧槽！
你丫还真想抢人不成！
围观的众人事不关己，嘿嘿笑了起来。
TOP2天天抢人抢资金抢课题，早已经是家常便饭。
慢慢地，报告厅恢复了正常的气氛，大家的话题又回到了四色猜想上。
辛海鸿开始分派工作：
“老万，你熟悉偏微分，你带几个人来验算1~3公式。”
“好！老骨头今天也要活动活动了！”
“小孙，你来验证第4条。”
“好的，放心吧。辛院士！”
“霍教授，邓教授，7、8就交给你们了，这两个方向你们最熟悉。”
“好的！”
林凡看到气氛恢复正常，朗声道：
“大家也别急着验算，稍等片刻。”
说完，慢慢走上讲台。
众人也安静了下来，以为他要讲点感想。
冯文章则趁机走到记者群中，严肃地道：
“刚刚辛院士鞠躬的画面，统统删掉。这里的事，绝不准通过媒体传出去！”
一群记者们马上应道：
“放心吧！冯校长！”
“冯校长，咱们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可是......”有名刚上班的年轻记者还在犹豫。
那么大的瓜，院士鞠躬，多稀罕啊，怎么能说删就删？
周围的记者马上着急地给他打眼色。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冯文章走到年轻记者面前，平静地道：
“我确实没有管辖你们的权限，但是你们的主编是我学生的学生，新闻出版口的领导，我也全都有联系方式。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说？”
这一下，年轻记者也知道厉害了，马上低头道：
“我现在就删！我现在就删！”
就在这时，林凡拿起水笔，拍了拍麦克风，笑道：
“我刚刚思考了一下，四色猜想，大约有四种证法。”
顿时，整个报告厅雅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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