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山风吹进屋子,把吊在屋顶上的灯泡吹的左摇右摆。
此时的赵老憨心中害怕,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惊出他一身冷汗,他搬着凳子向屋里挪了挪。
陈辉奶奶知是赵老憨恐慌,安慰道:
“我这房子前面也没个挡风的物,一刮风就吹进屋里,多亏现在是用了电灯,要放在以前,点的那油灯早被吹灭了。”
“婶子,你说这人死了不都是要进地府的吗,为什么栓子媳妇的鬼魂到现在还在游荡啊?”赵老憨故作镇定的说。
“按理说人死了是应该进地府的,可也有鬼魂是留在人间游荡的。”
“喔,那是为什么?”
“一般在人间游荡的鬼魂有三种情况。”
“婶子,是哪三种啊?”赵老憨好奇的问。
陈辉奶奶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
“这第一种就是各种自杀屈死的鬼魂,地府不愿接收;第二是年轻的病死鬼魂,他们因不舍得离开人间的亲人,而逃避鬼差在人世上游荡;再就是在世时有深大仇恨的人,为复仇而留在阳世游荡的鬼魂,时刻逃避鬼差寻找仇人报仇。”
“喔,婶子,听你说起来,这鬼和人一样也分好坏啊?”
“嗯,对喽,万物皆如此啊!”
“婶子,你说那栓子媳妇算什么鬼啊?是好鬼还是坏鬼呢?”
“这我不好说,到现在人们都不知道栓子媳妇是因为啥上吊死的。”
“婶子,它不会伤害我老婆吧?”
“应该不会的,可毕竟被鬼附身也不是什么好事,是要损伤人的身体和精气的,还是尽早祛除为好啊!”
赵老憨听完站起身,向陈辉奶奶鞠个躬说:“婶子,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吧。”说这话时候赵老憨带着哭腔。
“老憨你这是干啥!”奶奶慌忙从马扎上站起,“我能救还不救吗,只是我道行太浅,再加上属相又小,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以往可都是你大叔他去替人送鬼啊。”
“婶子,你先坐下。”赵老憨恭敬的扶着奶奶坐回马扎上,“婶子,来前我就怀疑俺那口子是撞了鬼,也想过先找个属相大的人给送送试试,可村里的人都去打工了,算来算去,家里属虎属龙的人还真是没有,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家辉子,辉子不是属虎的吗!”
“老憨,你这意思是想让俺孙子给你老婆把鬼送走吗?”奶奶脸色一转,不高兴的说。
陈辉是奶奶的心尖子,她听赵老憨想让自己孙子去帮他老婆送鬼,心中自是不愿意,因为干这种事情人是要损伤精气的,弄不好还要折寿。
赵老憨见奶奶不愿意的表情,没好再往下说,随之直起了身子。
“婶子,我知道你是舍不得辉子干这事儿,算我没说,婶子,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婶子我走了,你早点儿休息。”说着,转身叹口气,弯着腰低着头向屋门外走。
“老憨啊!你可别往心里去,毕竟俺孙子还是个孩子。”
“婶子,我知道的,谁也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去干这事儿,何况你是他奶奶呢,我会理解的。”赵老憨走到了院中。
“老憨伯,等会儿,我跟你去!”
赵老憨听到了声音转回了身。
奶奶抬头向东里屋内望去。
陈辉拉开了屋内的灯,穿着背心裤衩站在里屋内。
赵老憨返回屋内,向里屋内的陈辉看了看,又看了看奶奶,摇摇头说:“辉子,算了吧,我还是到外村打听一下吧。”
“老憨伯,你和奶奶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是属虎,我跟你去,你先等一下,我穿好衣服。”
奶奶起身快步走到里屋,轻轻推了一把陈辉,低语道:“你以为这是好事啊,这不是让你去相媳妇,这可是让你去送鬼,弄不好是要害病的我的傻孙子。”
陈辉穿好衣服双手搂着奶奶的肩膀说:“奶奶,你看人老憨伯都这么大年纪了,上门来求咱,开了口咋好忍心拒绝呢?”
“辉啊,不是奶奶不愿帮,如果奶奶能去,我立马二话不说,可如今说是让你去,奶奶可真是舍不得啊。”说着,抬手爱抚的摸了摸陈辉的脸颊。
“奶奶,没事儿的,俗话说好人得好报,我这是继承爷爷的事业,助人为乐,你该高兴才对啊。”说完,调皮的笑笑。
奶奶平时也是个爱助人的人,经陈辉这么一说,也不好再阻拦。
“走了,老憨伯!”陈辉跨出里屋向赵老憨说。
“哎,哎,辉子,老伯谢谢你了。”说着,向从里屋走出的奶奶说:“婶子,我们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去吧!去吧!”奶奶不情愿的摆摆手,“一定要小心啊!”
“等等,辉子!”奶奶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陈辉转回头问:“什么事啊奶奶。”
“你光顾走,你知道怎么送鬼吗?”
陈辉不解的问:“怎么?这送鬼还有学问吗?”
奶奶听后摇摇头说:“傻孩子,你以为送鬼跟送客一样那么容易啊,来,来。”奶奶向陈辉招手说:“今天奶奶就把你爷爷送鬼的步骤和咒语传授给你。”
陈辉又返回屋听奶奶教导了一番,然后随赵老憨出门,向赵老憨家走去。
陈辉的奶奶告诉陈辉,送鬼光属相大不行,还得有胆量,会咒语,接下来要跟鬼谈判,要问清鬼的住址,鬼的需求,鬼的意愿。在答应鬼的要求后,备下纸钱,马鞭子,引鬼出门,然后在村外选一路口,向西南方向烧纸钱,念咒语,送鬼回归它的住所。
基本就是这样,但一定要记住咒语,否则不但送不走鬼,还有可能惹鬼上身。
陈辉随赵老憨来到山顶赵老憨的家,赵老憨的两个邻居正在帮忙看守着赵老憨的老婆,两位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陈辉礼貌的与两位老爷爷打过招呼后,向屋内躺在炕上的赵老憨老婆看去。
借着不甚明亮的灯光,只见赵老憨的老婆身体蜷缩在炕上,浑身乱颤,头发散乱的遮在脸上,嘴里不住的哼哼着。
陈辉跨进里屋,向赵老憨的老婆礼貌的叫道:“伯母,伯母,你起来了。”
听到有人叫,赵老憨的老婆身子一颤,猛地坐起来,瞪着眼睛透过凌乱的头发,向陈辉望来,随后发狂的喊道:
“你叫谁伯母,谁是你伯母啊,我是栓子的媳妇,快给我弄点儿吃的来,要不我非撕烂了这老婆子的嘴。”
喊着,伸出两只脏兮兮的手,撕扯起自己的嘴巴来,那嘴巴被她自己撕扯的变了形状,渗流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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