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自己身为一个精神病院的实习医生,对待病人的态度应该是更加理智的,但是不知为何,眼前的事情总是透露出一丝诡异。
从炉灶里面掏出黑炭塞进自己嘴里的病人,以各路神仙自居的世界观,不伤害别人只会自虐的行为...
二院很闲,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人实在是太少了。
本就不大的操场在这样人丁稀少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空阔。午后刚睡完觉起来的启无日正抬头望天,丝毫不担心会有双目失明的可能性。
“喂喂喂,他这样的情况需要上去给他喂药吗?”张溪客扯了扯站在一旁的王瑶。
“你神经也太紧绷了吧!难道人家抬头望天也要管吗?”王瑶显得不胜其烦的样子。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一直在纠正自己心态的张溪客总是找不到最好的方法去面对这些人。
他并不知道什么才能算做是“犯病”,什么才是正常的情况。
听王瑶的解释,衡量这一切的竟然是心中的感觉?
“当然也没有那么模糊啦!”王瑶没想到张溪客那么执着于这种问题:“每当病人的行为带有自虐、自我伤害的时候,我们就必须出面干预他们。”
“他们的症状虽然比较类似,但是行为模式却大不相同。比如你中午看到的张子郭,就会去吞食炉灶中的异物。”
“而其他人嘛...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这样的回答显然不是张溪客所要的回答,写了无数篇论文的他,总是认为有些事情要有一个专业的认定。
就像如何鉴定眼前的这帮人是不是精神病一样。
“既然你觉得他想要自毁双目的行为不算事自虐的话...我也没办法。”张溪客在心中吐槽着。
不远处的启无日好像能知晓他的心思,很快就转移了盯着太阳不放的眼睛。
“得找个东西把最后一个鸟给射下来。”
要是张溪客知道启无日此时心中的想法,一定会不顾王瑶的阻拦,把手中满满的一瓶药全给灌进这厮的嘴中。
说起这药——其实也没什么讲究。
“就只是普通的镇定剂,外加了一些安眠的效果。”这是来自王瑶的原话。
“他们的诊疗方式呢?除了在他们发病的时候进行干预,就没别的方法了吗?”
听到他问出这个问题,王瑶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一些张溪客看不懂的色彩。
“我知道你是个博士。”王瑶说道:“但是你认为靠你的专业知识,就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的话,那我只能说,你太天真了。”
“他们的行为模式和准则,不符合我们认知范围内的任何一种精神疾病。单纯从表现上来看的话——他们更像是鸠占鹊巢的‘魂穿者’。”
张溪客自然是看过无数穿越小说的,但却第一次从现实中听到这个名词。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心中也有无数的疑问,但是请你继续待下去,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
“你不是已经打入了他们的内部吗?相信你的问题也一定会从他们自身那里得到答案。”
故而张溪客就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了医疗大楼后的小树林里。
“玉姐...真的要这样吗?”
“玉帝,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怎么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
“还是...还是不要了吧?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事态紧急,现在也容不得我们选择了。”
柳树下,重新抱着痰盂的玉姐盘坐在地面上。张溪客站在她的面前,一脸的纠结。
“我就算能帮你把柳枝插进...插进你的玉净瓶中,我也没有你说的什么甘露水啊!”
玉姐听闻叹息了一声“竟然连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玉帝都没有办法,这天道还有存续的可能吗?”
张溪客知道这些人的思想境界早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的范畴:“呃...玉姐,不是我不想帮你啊,实在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玉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玉帝!我们初来此地时,身上已然没有了法宝和法力,但是脑海中却总是执着于从前的某些举动。”
“而不知为何,我们总认为这些举动能够帮我们找到失去的法力,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我如今枯坐在柳树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张溪客这才明白这些人所谓的“犯病”、“自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这下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些人所说的话看似一派胡言,毫无逻辑,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竟然都能够通过自己的理论去解释。
这和他在书本中学到的情况大不相同。大多数的精神病人所描述的世界,是没有逻辑可言的,基本上是属于主观臆断。
而眼前的玉姐和另外几人,显然不符合那样的情况。
正当张溪客低头沉思的时候,玉姐又继续发问了:“玉帝,你能够通过这样的行为发现一些其中的奥妙吗?”
“或者说,玉帝您的脑中所存留的内容,又是何事,或者何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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