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惊蛰坐在考场,整个人提不起精神,甚至觉得有些晕。
太学院为了贯彻因材施教的理念,每年招收学生都会小考,依成绩分为甲、乙、丙三等。
看着卷子,张惊蛰也想好好考的,但却提不起一点头绪...
“小王爷,我是叫你惊蛰兄还是小王爷?”
“以后大家都是同窗,都是兄弟”
“啥时候回南安,记得带我啊”
“...”
张惊蛰疯了。
考试安排的位子是以递交文书顺序来定,这家伙又坐在前面!
在南安时,自己也算才思过人,肚子还是有点墨水的,现在却像被小鬼掐住脖子,半点挤不出来...
监考先生端坐在台子上,对这边的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但一边是小王爷,另一边又是胡家公子,虽没啥权势,但今年学院修缮的几千两银子可都是人家出的。
看着张惊蛰投来的杀人目光,干脆眼睛一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试卷倒也简单,无非是经传策论,但挤不出墨水也是没辙啊。
硬着眉头,忍着手抖,张惊蛰歪歪扭扭写下两句,便是草草交卷往外逃。
出太学院门时,也不等涂山山了,跟喜儿交待两句就跑回了府,生怕被人跟踪。
太学院,檀香室。
试卷在这里堆积如山,不过都码得整整齐齐,室内灯火通明,先生们正在唰唰的批改着卷子。
太学院自创立以来,一直是大唐的人才库,各地文人士子通过层层考试,最后汇聚到了这里,
再由先生们培养教导,只要不太差,往往都能谋得一官半职。
虽然现在放眼多是权贵子弟,但太学院还是有分寸的,每年都会留些名额给寒门子弟,也怕被人戳脊梁骨不是。
“啧啧啧”
声音从一白衣先生口中传出,正拿着手上卷子给旁边人看,“好文章!”
听到响动,正在批阅卷子的院长提起兴致,“拿过来看看”。
院长姓陈,名文本,是位年迈耄耋的老者,接过卷子后眼中露出疑惑,“策论---盐铁官营?”
大唐境内,盐铁经营权掌握在几大家族手中,虽然朝廷一直想动这方面的心思,但也只是一味的加税而已,
毕竟苍然大树,其根必深,牵扯太大了。
“嗯?”,本以为只是哗众取宠,但陈院长眼中却爆射精芒,“好文章!”
入夜,长安只余下几声犬吠,大道上却有一辆马车缓缓行驶,陈院长手中正握着两份卷子。
“哈哈哈”
长乐宫内,笑声回荡,坐在皇帝旁边的陈院长却是脸色铁青。
白天考试时,张惊蛰被胡进宝唠叨得头晕脑胀,哪还有长篇阔论的劲,就差没当场吐血。
愁啊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捂着耳朵看向窗外,朵朵白云正在飘荡,似乎在嘲笑自己要交白卷...
“有了!”
灵光一闪,奋笔疾书,张惊蛰扬长而去。
“远看古柏翠乎乎”
“上面细来下面粗”
“有朝一日翻过来”
“下面细来上面粗”
笑声不绝,皇帝脸上皱纹挤作一团,“这小子真是个奇才,奇才...”
陈院长脸色愈发铁青,手上还握着另一份卷子。
批改卷子本是太学院的事,深夜不该打扰皇帝,但这两份实在太过特殊。
“陛下”,见皇帝止住了笑,陈院长开口道:“这张惊蛰是南安王家的小王爷,成绩...”
擦掉眼中的泪水,皇帝揉了揉脸,“太学院乃是我大唐培养人才的地方,凡事依公而定,是如何就如何”。
“是”,陈院长松了口气,接回卷子,将手上的又呈了上去,“陛下看看这份”。
长乐宫静的出奇......
“此人...”,皇帝浑浊的眼睛越来越明亮,眉头也是皱了再皱,反复看了几遍后吐出一口长气,“大才!”
不等陈院长开口,皇帝赤脚下床,幽幽道:“陈院长准备判几等?”
“头榜头名”,不及想,陈院长就脱口而出,不说今年,至少是三十年内遇到的最好文章。
不单文采,眼界与与见识都是上上品,这策论实在漂亮,甚至可以直接拿出去执行。
皇帝翻出一个檀木盒子,将卷子收入其中,“我要你,给他头榜第十一名”。
“还请陛下明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人才是美玉,但还需打磨,给他第十一既能考验心性,亦能满足傲气,如此最为恰当”
“陛下圣明!”
今天是分学堂的日子,张惊蛰用过早饭就与涂山山出门了。
大唐对于马车有严格的规定,按理作为小王爷,可以马车出行,但毕竟相隔不远,两人便步行前去。
“惊蛰兄”
“!!!”
张惊蛰脸上一抽,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胡进宝一大早就候在门前,现在更是“热情洋溢”,“咦?你俩怎么一起出来了,年纪轻轻就成了亲啊...”
“...”
也不管身后捂着头的胡进宝,张惊蛰内心舒畅,涂山山这几个板栗可是跳起来给的,看着都疼。
果不其然,顿时安静了不少。
到了太学院,看到榜单张惊蛰抚着额头,叹气道:“果然是丙等啊”。
不过看到涂山山的名字后,内心一阵舒坦。
“惊蛰兄,你也是丙等啊”
张惊蛰瞬间又不舒坦了...
经过一上午的了解,除去啰嗦,对胡进宝的印象还是不差的。
不过最让刮目相看的是,这家伙虽出身巨富,却没多少纨绔气,而且因经常四处做生意,见闻非比寻常,听得张惊蛰一愣一愣的。
关键对爷爷到了痴迷的地步...
这个月要考试了,可能会断更,万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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