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过来时,身处一个移动的小黑屋里,小黑屋是铁做的,外面有赶马声。我这才知道,我不是在一个屋子里,而是在一辆铁囚车上。
“妈的,老乌龟,要把我带去哪儿!”
忽然,裆下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瞬间绝望了。
“老乌龟真那么做了!”
手往裆里一捞,空空如也,我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又晕倒过去。
等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时,眼前站着两个没有胡子的男人,一个老一个嫩。
那个老的伸出兰花指,放在脸颊位置,娘里娘炮的把我打量一下。
“老了,老了!这样的人,如何去服侍皇上和妃子们!就安排他在尚膳监打杂吧!”
嫩的应道:“好的,李总管!”
我心里一片死灰:好吗,到宫里当太监来了!熊老乌龟,等我出去,一定把你全家男人变成太监,女人绑去丽春院!
“你叫什么名儿?”李总管用尖细的声音问。
我看到这种娘炮就恶心,不耐烦说:“田伯光。”
宫里头的人,并不知道江湖上关于我的传说,所以也并不知道田伯光的名号。
“嗯嗯,以后我们就叫你小光子吧!”
噗!
我差点吐血!老天爷啊,你还不如打个雷,把我劈死算了。
从此之后,我就在尚膳监里打杂。并不是我不想出去,只是皇宫内苑把守严密,要逃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再说了,我根都没了,人生还有什么意思。要是外面的朋友知道了,不得笑死我。
皇宫里佳丽三千,要是宫里头有烧烤摊,绝对成一条街。没有烧烤吃,她们晚上偷偷来尚膳监,要我们加班加点的给她们做烧烤、整火锅。
她们一个赛一个漂亮,可惜,我这个名满江湖的淫贼也只能看着,有心无力。
为了发泄内心的愤怒,我把在江湖中学到的最厉害的大补配方,添加进火锅和烧烤里。
我就是想让那些妃嫔吃的浑身发热,却得不到皇帝的临幸,要么渴死她们,要么让她们跟皇宫内卫搞在一起,让皇宫变成最糜烂的地方,让皇帝老子戴绿帽子。
这一天晚上,月白如纸,那个李公公带着那个嫩一点的小太监来到尚膳监。
“小光子,你先别烧火了,跟我走一趟。”
我爱答不理:“去哪儿?”
“跟我走就是!”
我琢磨:难道是我害嫔妃的事情被发觉,皇帝要杀我?便暗暗提防,一旦李总管要杀我,我就豁出去,跟皇宫内卫拼了,逃出皇宫。
皇宫很大,七拐八弯,走了很久,来到一个阁楼下,阁楼上隐隐有歌舞之声。
“上去吧,那个人在等你!”李总管如是说。
我打了个冷噤:这个人如此神秘,莫非是皇宫里最牛逼的高手?
我横下心,往阁楼上走。
“等等!”李总管忽然叫住我,“又不是叫你去烧火,带着一根柴火做什么!”
我刚才紧张之下,竟然把柴火当成了刀子!
“呵呵,职业病,职业病!”
李总管拿走了柴火,催促我赶紧上楼。
来到最高一层,楼梯口有两个内卫把守。
“站住!干什么的?”
“尚膳监的,李总管叫我过来。”
“你等着,我去通禀!”
用到“通禀”这个词儿,阁楼里应该是个大人物。
过了一会儿,那个内卫回来。
“进去吧!”
转过重重帷幔,便来到一个大厅,大厅里几个美艳的宫女穿着华丽的霓裳,跳着软舞,婀娜多姿,好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就在我色眯眯的看着这些跳舞的女人时,一个男人说:
“你就是尚膳监的小光子?”
我吃了一惊,越过艳丽的宫女,一个瘦小男人半躺在案子后面,一个穿着露肚脐短装的美女一面给他捶背,一面剥荔枝给他吃。
“好大的胆儿,见了皇上还不赶紧下跪!”那个女人看着温柔,脾气不小。
妈的,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竟然是皇帝!我总以为当皇帝的人,不是长相魁梧,就是气质逼人呢!谁想,这么猥琐龌龊!
我走到跟前,正要行礼,皇帝大手一挥。
“免了!”
他朝我勾了勾手指,意思是让我靠近一些。
“你小子好坏啊!”
我心一咯噔:果然,皇帝是冲那件事情找我来的!
“皇上,我……”
“哈哈,朕正需要你这么坏的太监!你以后不用在尚膳监待着了,你去尚药局,做个局务,每天给我配制方子。自从吃了你腌制的烧烤,朕才知道人生是多么美丽。”
敢情皇帝吃我的夜宵,吃上瘾了!也难怪旁边这个妃子,面色红润,心满意足。
“还不赶紧谢主隆恩!”妃子喝道。
我于是说:“夜宵虽好,可不能贪吃!皇上保重龙体。”
“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就跟赶走一条狗一样。
至此,我便在尚药局做局务,为皇帝、为妃子们配制滋阴补阳的方子。其实,这对我并不是一件好事。在尚膳监,每天还可以偷东西吃,说不好听点,御宴的菜肴我先吃过了,才轮到皇帝皇后们吃。在尚膳监就不一样了,每天跟臭烘烘的草药打交道。
这一天,我发现包药的油纸没有了,便问局里的小太监,哪里还有油纸。
小太监指着一扇门:“去里面找!”
那扇门斑驳朽坏,布满灰尘,上面挂着的铜锁也已经生锈,可知好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我虽然被阉,但武功还在,只稍微一拧,就把铜锁打开。
吱嘎!门发出一声苍老的回响。
过道里布满了灰尘,走过的地方,会留下明显的鞋印。
过道的尽头,地上有一块铁板,掀开铁板,便有台阶往下延伸。
这是一个地下室,我点亮火把往下走,地下面有十几个箱子,我翻找了一遍,哪里有什么油纸!
“该死的小太监,骗我呢吧!”
打眼看去,墙壁上倒是贴着一张巨大的油纸,纸上写着医方。
“扯下来,将就着用吧!”
这一撕下来,我赫然发现,油纸后面有图形和文字,仔细一看,我的天啊!上面记载的竟然是《葵花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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