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二位晓得这是什么地方吗？”青楼前站的迎客女子甩了甩手绢，做作地挺了一下身子，朝她们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两人点了点头。
“这可是富家公子消遣的地方，二位这是？”
顾小文这就忍不住了，分明就是看她们穷嘛！
她哪能忍受得了？穷，咱也得穷得理直气壮。本来还想心平气和地给她解释呢，现在算了，看眼前这穿着妖艳，似乎高人一等的女子，她们决定给她好好上一课。
“就进来了怎么的？花着你钱了？”顾小文硬是要进去，小女子看着她浑身上下穿着，不觉避开，赶紧给这位大姐让出一条道来。
“什么人啊？！”女子一撇嘴，似乎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姜时笛，继续朝街上穿得体面的男子暗送秋波。
“喂，”姜时笛开口。
“何事？”那女子一怔。
“我看这红凌馆，也不过如此嘛！”
姜时笛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眼神流露出一丝戏谑，对面的顾小文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
“让你这样的货色站在这里，见过的估计都得躲开。”姜时笛啧啧两声。
女子皱了皱眉，好像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评价，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要不是今天我有要务在身，若我是个男人，看到你，我估计都得绕道走呢。”姜时笛朝她“礼貌”地微笑。
“你你你你啊！你……也太无礼了！”
“谢谢夸奖，比起您，我还望而不及。”
姜时笛推开那女子，碰过她的肩之后，她还故意拍了拍手，露出嫌弃的表情，女子火冒三丈，但看着眼前一片看热闹的人，又不得不赶紧笑脸相迎。
……
“帅啊老姜！”顾小文挽着姜时笛的手，一块走在青楼的大堂里，这里空气中都弥漫着香粉的庸俗气味，男男女女的欢笑声，歌舞声，大堂里看着女子搔首弄姿的喝彩声。
“那是，我姜时笛今天成功出师了！”
“恭喜恭喜！”顾小文笑了笑。
这时，她们感到身前被一坨极大的……物体挡到，停在你原地，看着浑身穿金带银和浓到可怕的妆，毫无疑问，这是青楼妈妈。
呃……又来一个拦路虎，还并不好搞的那种。
“欢迎二位光临，刚才的事我都了解了，是我管教无方，在这里给二位道个歉。”青楼妈妈低下那颗硕大无比的头，朝二人行了个礼。
“诶诶诶？受不起受不起！”顾小文赶紧摆了摆手。
“我们只是来找个人而已。”姜时笛道。
“找人？”青楼妈妈眯了眯绿豆一样的小眼。
“是的，请问贵馆有没有一个刚来的小丫头，说话奇怪，长得很漂亮的，叫季茶茶？”顾小文在空气中笔画着。青楼妈妈笑了笑。
“二位别说，还真就有这么个人，跟块小嫩肉似的，刚被人带来呢。”青楼妈妈道。
“不过呢，二位暂时见不到她。”
“为什么？”两人都有些急了。
“在咱们馆有个规矩，只有男子可以见妓女，来这的女子是见不到的。”青楼妈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真的很着急啊，您能不能通融一下？”姜时笛觉得后背都有些发热。
青楼妈妈摇了摇头，但她举起肥肥胖胖的手，在姜时笛脸上摸了一下，她像触电一般地后退。
“你干什么？”她像遭遇流氓一样，顾小文忍俊不禁。
“姑娘的皮肤真好啊，年龄应该不大吧。”青楼妈妈的笑容在姜时笛眼里猥琐极了。
“16。”顾小文笑着替姜时笛回答道。
“啊呀，那可真是太好了！”青楼妈妈一拍手。“不知二位可有什么才艺？”
“？？？”
“是这样，二位若是真有急事，我大可帮忙，只不过……”
“什么？”
“不久就会有重要的客人来，我希望二位能帮忙……”
姜时笛和顾小文听后露出难看的表情，青楼妈妈赶紧解释到：
“二位想多了，只是表演歌舞而已，不知二位的才艺？”
姜时笛和顾小文对视，想这青楼妈妈也太过于狡猾，看她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就起了非分之想。
青楼妈妈一脸期待，看就是等个答案了，这个样子是，只有这样才肯让她们见季茶茶。
“二位考虑如何了？”
“箫”顾小文道。
“古筝。”姜时笛道。
………………
要说才艺，不得不跟大家多说两句。姜时笛平时这副样子，居然会弹古筝，其实，就是因为她是个好动坐不住的女孩，父母才决定培养她一个安静的特长，于是姜时笛从小就被逼着坐在古筝前。顾小文会吹箫的原因极其奇葩，是因为他爸和他妈在一块时，就决定让以后的孩子会吹箫，仅仅是因为，她妈妈姓萧。
嗯……
于是，二人被带到妓女换衣服的房间里，两个侍女为她们穿上干净的服装，帮她们用毛笔画唇，颜色淡淡的，并非那种烈焰红唇，反而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二人头发披散着，侍女给她们的头发梳理好在左右两旁各梳成花盘的样子，看起来清新动人。她们并没有给两人进行过多的装饰，选择的衣服也是淡雅的，与那些华贵的妓女几乎形成了对比。
两人走的时候，听到后面的侍女小声议论着。
“也不知道刘妈妈是怎么想的，要这两人去给苏公子和元公子表演歌舞。”
“刘妈妈好像说要特别一点的，毕竟二人可是贵客中的贵客。对了，那位元公子是？”
“你不知道吗，是元家的小少爷！”
女子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很大。
“苏公子把那位元少爷带来了？？”
“好像是这样。”
……
两人被领进了一个极大极宽敞的房间，刘妈妈正站在里面，和一位白衣公子说笑着，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公子，眼神迷离。门被推开，侍女行了个礼，随后退了出去。
这个房间装饰得十分华丽，姜时笛注意到，连喝酒的杯子都是特别精美的青花瓷。观坐席前是一个圆盘突起一样的，一看就是歌女站的地方，地上铺着绒绒的白色地毯，要不是两人换了绣花鞋估计都不敢进来。
“啊呀，可算来了，二位可久等了。”刘妈妈招呼着，脸上笑得极为灿烂，她将二人推上那圆盘，然后赶紧走出门外。
我草草草草？
这是个什么情况，把两个美男子扔给她们然后自己跑了？？
台下的小公子抬起头，托腮。白衣公子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
“刘妈妈还真是一如既往……二位姑娘可以开始了。”他抬手示意。姜时笛在古筝前坐下，顾小文掏出箫的时候手都有点抖。
这是表演给活人看的啊！还是古代的人！！！
顾小文把箫竖起来，缓缓吹动。姜时笛刚听到前奏就知道她吹的是《杨柳青》，二人相视一笑，姜时笛带好指套，玉手轻拨银弦。
悠扬的乐声回荡在两人的耳畔，依旧配合得很好，她们低着头，看不到台下的一切，房间中除了音乐没有别的嘈杂声音，她们终于安静下来，是穿越过后的心第一次彻底静下来。
因为这是她们最熟悉不过的《杨柳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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