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所说的天性，可不是他在瞎说，而是他从系统中掌握的医术就是如此。
“天性？从何说起？”李世民问道。
“这要解释起来，还真有些复杂，简单点说吧。”
“大多数人都想天天吃山珍海味，可这身体能受得了吗？”
“大多数……也不说大多数人吧，就说你们。”
“你们都想整天不用睡觉，恨不得每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忙活。”
“可是，这可能吗？”
“不可能，可你们不还是每天都在熬着么。”
“要说逆天，其实是你们在逆天。”
“你们逆的不是天性，而是上天。”
“上天要你们每天休息足够，可你们不，就要熬着不睡。”
“上天要你们吃个平平淡淡，可你们不，就要贪个美味。”
“上天……”
“算了，再说下去，你们都要怀疑自己了。”
“总之，我治的就是你们这生来想着逆天的天性。”林尘道。
李世民等三人闻言，满脸震惊，一时间，三人脑袋都是懵的。
皇帝都是相信自己是天子，是奉上天旨意才当上皇上。
不仅皇上相信，满朝文武大官也都是如此相信着，甚至是整个天下都如此相信着。
可林尘所言，完完全全将三人脑海之中的皇权天授颠覆一大半。
依据林尘所言，世人都是在逆天而行，连李世民这个皇上都是在逆天而行。
既然如此，还谈什么皇权天授？！
“医师，可不能这么说啊！乱说可是要杀头的啊！”长孙无忌连忙道。
“乱说什么？”
一时间，林尘没反应过来。
“照你所说，这世人都是在逆天而行，连……当今圣上都是在逆天而行。”
“你这……置圣上于何在啊？！”长孙无忌道。
要不是林尘之前明着说过当今圣上圣明，李世民此时怕是早就发作了。
“是啊，医师，这话可不能乱讲。”房玄龄也跟着劝阻道。
“这怎么就叫乱讲了？”林尘皱眉反问道。
“哦？医师倒是说说，为何不叫乱讲？”李世民微笑问道。
长孙无忌还想劝阻，可见李世民都发话了，他也就止口了。
房玄龄也是如此，不过，他拼命朝着林尘使眼色。
可惜，林尘没看到，他正在思考着该怎么跟这些古人说道说道。
“我问你们，你们觉得，这‘死’从何而来？”林尘问道。
“死？”李世民惊疑，这跟死又有什么关系？
“死从天来，简单说吧，世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天要世人死。”林尘道。
“天要世人死……”李世民喃喃道，他觉得这倒是有数分道理。
“人又从何而来？同样是从天而来，是天造世人。”
“天让世人活，为何又让世人死？”林尘问道。
一时间，李世民等三人被林尘问懵了。
天要世人活，又要世人死，这不是矛盾吗？
“医师，你这又是何意？”房玄龄忍不住问道。
谋略强如他，也被林尘绕进去了。
“是啊医师，你这到底是何意？怎么我越听越迷糊呢？”长孙无忌问道。
“简单说吧，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自然。”林尘道。
“确实如此，可是，这跟医师之前所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李世民问道。
“天道本身就极为矛盾，万万不可一概而论。”林尘道。
“还是听不懂。”长孙无忌摇头道。
“简单说，世人都在逆天而行，为何不能说成是世人都在顺天而行呢？”林尘笑着反问道。
到这个时候，林尘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他就是拿一点哲学在瞎掰而已。
不过，虽然只是一点哲学，但是忽悠忽悠古人还是问题不大的。
“生乃是天意，死亦是天意，原来如此，我懂了，我懂了。”
“医师，这……这是大智慧啊！大智慧啊！”长孙无忌忽然激动道。
“谈不上谈不上……”林尘笑着摆摆手。
“这、这……确实是大智慧啊！”房玄龄也跟着激动道。
四人之中，唯独李世民一脸懵。
“什么大智慧？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李世民疑惑道。
没办法，毕竟涉及到哲学，连他这个帝皇都听不懂了。
“生死相反却皆是天意，逆天时岂不是又在顺天。”长孙无忌向李世民解释道。
“逆天时又是在顺天？”
李世民只感觉满脑浆糊，就是听不懂。
“这么说吧，圣上顺应上天旨意成为皇帝。”
“按说，皇帝之位乃是上天所赐，至高无上。”
“圣上本可以为所欲为才是，可是，能吗？”林尘道。
“不能。”李世民毫不犹豫摇头道。
他经历过隋朝，深知皇上为所欲为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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