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埋怨你的意思。”男孩单手撑着地面上隆起的沙丘,他望向前方遥远的海天交接之处。
“刚才我所说的事情啊,它们早都已经过去啦。那个又孤独又悲伤的人是我的过去式,他早已经不存在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我,然而现在的我又怎么会那样认为呢?我回来了,我找到你了,我还记得你,你同样没有忘掉我。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啊,你不需要自责。”
他抚摸女孩的脑袋,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缓,像是安慰一只受了伤的小狗,动作小心翼翼的,仿佛一个不小心,她就会被自己碰坏那样,简直温柔得不能再温柔。
女孩抽泣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但是,她依旧躺在男孩的腿上,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愿意起来。男孩感觉自己的腰间有些温暖,好像还有些湿润的样子。啊,是了,她哭了,她原来也会哭的啊。真是该死,怎么能让她哭呢?明明自己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可无意间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话让她伤心了。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感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真让人讨厌,又闷又热,像是胸膛里被人突然塞进了一大坨热腾腾粘糊糊的浆糊一样,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少女抱着男孩的腰,不去看男孩的脸,她说:“嗯……我知道啦……那我们以后就一直这样……像现在这样……再也不要分开了……因为……要是我们分开了……要是真的那样的话……我们两个人都会很难受吧?”
她刚刚缓和下来没多久的情绪,又一次变得有些激动。真是有意思的很,她虽然断断续续地说着天长地久的誓言,但却又一次在男孩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好了,我们不继续说这个啦。”
男孩将少女抱起,让她整个人都坐在自己怀里,他搂着她的腰,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那颗星星,它还活着吗?”他问。
男孩的目光投向两人头顶繁星闪烁的天穹。
少女愣了愣神,似乎没有弄明白男孩的问题。
“你指哪颗呢?我们一起遇见过不少星星,他们之中很多都是活着的,没有万颗也有千颗了。你问我的,是他们之中的谁?”她擦去眼角未干的泪痕,沿着男孩的视线看去,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仰望缀满星星的夜空。
“啊……我指的是那个曾经被我们三个赶出宇宙中心的大闹钟,他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他大概还活着吧?他虽然被我们所排斥,但那依然是一尊强大的外神,那可是神啊……除了我们之外,又有谁能够杀死他?最多也只是摧毁其形状罢了,他们的灵魂不灭,而转生又需要多久?几十年罢了。近几万年来,他从来没有靠近过我们的世界,只是在宇宙里游荡,他这些年来像是消失了一样,似乎很少被智慧生命目击……哦,不,是从来没有被发现过,一点痕迹也找不到的消失了。但我认为它没有死,毕竟……在你被困住的这段时间里,这个世界上,唯一剩下的能杀死他的人……一直呆在我身边。”
“是吗?那还真是奇怪……”男孩把自己的下巴放在少女的肩膀上,眉头紧皱,“那破玩意要是不来,海底的家伙怎么会醒?那种怪物只应该在海底的拉莱耶沉睡,可它居然醒了!难以置信,它还想杀掉我,再一次毁灭我的身体,重新封印我的灵魂,真是见了鬼了。在我回来的那一刻,我看见群星归位,听见了巨大的圣歌声响起,那种声音我记得一清二楚,我们的夏盖虫族正是在那种烦人的声音里被毁灭,那一定是格赫罗斯的声音,不会有错。”
“但是格赫罗斯的确没有降临在我们这边,你也能感知到的,对吗?那样巨大的生物要是进入了这个星系,引力场一定也会因此发生巨大变化的。我只看见了群星偏离它们原先的轨道,进入了某一个正确的位置,但那是一些极为精巧的位置,那样的位置改变,是不会产生引力变化的,唯有那个外来的、行星般巨大的生物才会带来多余的吸引力。可那个铁做的红褐色大球,却没有任何出现过的痕迹。我没有看见潮汐的变化,我也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重力的改变,无论增加还是减少,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一切都正常得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少女说。
“不管怎么样,有人在谋划着什么,我敢肯定的这么说。但是无论那是什么,计划内容怎么样,归根结底,对于你我来说,那绝对不是好事,是没有好处的。”男孩的眼神这时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令人惊恐的话:
“有人,想要我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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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皮的很:
克总的低语:
(又胖了又胖了又胖了又胖了又胖了又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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