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悠莱姆圣。”
沉重的声音来自格雷霍的身旁。
吃瓜们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噎到。
比他们更加不敢相信的还是格雷霍和他的护卫们。
嘎——
猖狂的笑声仿佛断电的低音炮般戛然而止。
他卡卡卡卡卡！仿佛僵硬的布鲁诺般扭头。
双眼像电话虫那样突了出来，伸出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你你你——”
“悠莱姆圣确实曾遭到过格雷霍圣等人的欺凌，我曾多次目睹。或许还有一些我不曾目睹的欺凌发生过。”
“卡、卡卡卡卡、卡米诺，你个该死的混蛋、卑贱的人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疯了吗，——啊！！”
格雷霍气急败坏的咆哮。
虎头男卡米诺单膝跪在殿下，垂首，沉闷的道。
“我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也十分理智。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绝无虚假。”
“你你你、叛徒！该死的叛徒！！枉我那么信任你，你、你竟然背叛我！？”
格雷霍冲过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卡米诺沉默，任由他雨点般的打击落到头上。
不痛不痒。
良久，格雷霍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拳头紧握，止不住的颤抖。
——疼！
疼痛让他目光更加怨毒。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雷希拉姆·格雷霍。”悠人胜券在握的质问。
格雷霍颤抖的更厉害了。
这次是怒的。
他怒瞪着悠人，声音沙哑的尖叫。
“卑贱的人类、该死的叛徒，竟敢污蔑高贵的天龙人！”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黄金枪对准卡米诺的太阳穴。
勾动手指。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漫长了许多。
所有人眼中的情绪几乎一致。
莱昂纳多毫不意外，齐亚克毫不意外，吃瓜们毫不意外，汉库克、伊莱雅与悠人都毫不意外。
就连卡米诺眼中也没有意外。
冰冷的枪口令他的太阳穴仿若被岩浆灼烧。
危机感疯狂的提醒他，如果承受这一枪将必死无疑！
然而身为人类的他不能反抗天龙人。
正常来说，他只能闭目等死。
不过情况还不至于绝望，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只要——
“去死吧！”格雷霍狞笑。
卡米诺就算埋着头，也仿佛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张怨毒而扭曲的脸。
“过来，布雷德·卡米诺。”
砰！
枪声响起。
子弹击中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
——吼！
虎啸，震荡‘王权之间’。
一头白虎匍匐在悠人脚下，如同一只家养的猫。
渐渐回归人形，卡米诺恭敬的跪倒。
“万分感谢，悠莱姆圣。”
格雷霍失声尖叫。
“我才是你的主人，不是他！”
“万分抱歉，格雷霍圣。”
“叛徒。卡米诺，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叛徒’，是天龙人中最忌讳的标签。
卡米诺明确的背叛行为令吃瓜们的目光都冷了下来。
曾经惨痛的经历让天龙人们永远不会原谅背叛者。
悠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也清楚理由。
于是他朗盛道，“卡米诺并没有背叛！”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一脸懵。
格雷霍更是冷笑。
“可笑。卡米诺的背叛有目共睹，你竟然还想狡辩。白日做梦。”
“他的主人是天龙人。”悠人盯上了格雷霍，轻描淡写的道，“他并没有背叛，只是判断比起你效忠与我才有可能对全体天龙人更有利，他在为天龙人全体利益考虑！”
“狡辩！！”格雷霍咬牙切齿。
悠人无辜的脸上蕴藏着灿烂的笑，嘴唇无声开合，仿佛再说——
——是又怎样？
没错，他就是在狡辩。可那又怎样？
吃瓜们并不真的在意卡米诺背不背叛，他们对二十多年前发生的悲剧根本没有实感。
只是老一辈们教导他们憎恨背叛者他们才去憎恨，然而他们对于卡米诺真的那么憎恨吗？
并没有。
反而对他为他们带来了这么大个甜瓜而有点感激。
所以悠人判断，只要有个台阶不管借口像不像样、是不是强词夺理，他们都会顺干下。
毕竟主菜还是他与格雷霍之间的瓜。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那样，吃瓜们果然无视了卡米诺，又一次集中到他与格雷霍身上。
来自背后的视线仿佛成为压迫骆驼的一堆稻草。
格雷霍理智的弦，藕断丝连。
“混蛋，亚克诺姆·悠莱姆！！”
他赤红着双眼，枪口指向悠人，握着枪的手上青筋蠕动。
他疯了吗！？
吃瓜们心中仿佛有个小人在不停地挥舞着稚刀，剧烈震动。
汉库克与卡米诺下意识想挡在他身前，得到的却是他严厉的呵斥。
“退下，你们以为他敢开枪吗？”
“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嘶哑）
“你敢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尖锐）
“就凭你这个废物？”
“你、你你你，我要杀了你。”
“来啊！”
悠人瞥了眼格雷霍的下身。
吃瓜们看来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瞥。
可是格雷霍却恐惧了。
悠人不介意送给他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嘴唇无声开合。
——废物！
此刻格外敏感的格雷霍仿佛听到了声音。
背后的视线仿佛变成了无数的嘲讽。
‘废物废物废物废物——’
瞬间，理智的世界崩塌了。
瞳孔被混乱支配。
格雷霍感觉自己成为了全体天龙人的笑料。
他脸上的所有恐惧、愤怒、耻辱、憎恨都消失了。
——杀！
“天龙人之耻！！！！”
砰！
“不要。”
“别冲动。”
“那是他的陷阱。”
“住手啊。”
然而一切的阻拦都没快过格雷霍的冲动。
枪声先一步激荡。
众神之地一下子静了下来。
从没有哪一刻这么寂静。
“哼！”
悠人轻松的笑了。
——计划终了。
不过危机还没有结束。
他的思维在生命的威胁下不断加速，轻而易举的追上了黄金的子弹。
甚至把所有人的情绪尽收眼底。
伊莱雅的担忧，汉库克的紧张，露琪亚的沉重，卡米诺的惊慌，齐亚克的闪烁，莱昂纳多的阴沉，吃瓜们的震惊与恐惧以及格雷霍的残忍。
他知道，赢了！
唰！
地面的阴影中突然蹿出黑色的针刺，刺穿了小小的子弹。
子弹距离悠人的眉心只有一厘米，停了。
“真准啊，狗屎运？”
“主人，请关注重点！”汉库克有些严厉的道，可能真的被吓到了吧。
那也证明着对他的关心嘛。
他忍不住笑。
“哦。”悠人点头，伸手抓向让他心动的黑刺，“这是个啥？”
还没有等他触到。
黑刺波动，尖锐处分裂出更多的触手吞没子弹，嗖！的沉入悠人脚下的阴影中。
“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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