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蒙藤看两个孩子睡的很香,就没有叫醒他们,昨天晚上被打雷闪电吓的够呛,早上就让他们多睡一会吧。
蒙藤起床,推开门,小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从阳台朝下望去,菜园子里一片狼藉,田垄间被冲出无数个小水沟,雨水横流;菜地上,野菜东倒西伏,还有不少地方露出白色的根系,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昨夜风雨交加,阳台上、通道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枯枝烂叶,蒙藤拿出扫帚将枯枝烂叶打扫干净后,爬上屋顶。
当初盖房子的时候,蒙藤预料到会遇到风雨,每块茅草盖子都用绳子绑的严严实实,所以受到的损失并不大。
屋顶的茅草被掀翻了一角,雨水漏进储物间里,打湿了不少杂物,不过幸好,种子和灵果都是用陶罐保存着,没有受到影响。
杂物间里有备用的矛草盖子,蒙藤顶着细雨,将屋顶修缮了一番,拿起短扫帚开始清理三楼的雨水。
忙碌了一早上,终于将竹楼打扫干净,蒙藤拿着樟松木棍来到了小溪边。一夜大雨,小溪变了模样,往日里小溪只有一米来宽,流水潺潺,比较平缓,经过一夜暴雨,溪面宽度陡长一倍,溪水湍急,清澈的溪水变得浑浊,夹杂这黄沙枯枝烂叶往下游流去。
这样的水是不能直接拿来刷牙了,蒙藤用陶杯接了一杯雨水刷了牙,回到竹楼,想了想,又下竹楼,走向大萨满的洞穴。
天在下雨,族人们都没有出门,洞穴门口挤满了人,洞口挤不下了,其他人就到灶台处搭的棚子下看雨。
小广场上有人在冒雨清理,是大萨满火屠大族长炎熊加上几个强壮的族人,他们把地上的枯枝烂叶清理干净,将火塘里的水排放出去。
几个人干活,这么多人看着,蒙藤有点恼火,他冲着看热闹的族人喊道:“都干看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大萨满赶紧制止了蒙藤,他说道:“淋雨,族人容易发热,发热治不好会死。我们身体强壮,不怕。”经过几个月的教学,族里人说话越来越流利了,大萨满是其中佼佼者,现在已经可以用句子对话了。
淋雨容易得病,原始部落没有太多药物,得病了就容易死人,大萨满出于这种考虑才不让大家帮忙的。蒙藤觉得自己错怪了其他人,就对着他们道了歉,族人们怎么会在乎这种事情呢,纷纷表示没有关系。
蒙藤想了想,对着大萨满说道:“大萨满,你们先别冒雨清理了,先回去,我有话说。”
大萨满道:“今天不清理,明天会积水。”
蒙藤道:“不要紧,我们先回去做点东西,回头再来清理。”
做东西?大萨满眼睛一亮,蒙藤说做东西肯定就是有用的东西,他马上招呼其他人,道:“先别清理了,回洞里。”
回到洞里,让大萨满和火屠坐在塘火前将打湿的身体烤干,蒙藤坐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问道:“大萨满,雨季是不是该来了?”
大萨满点了点头,道:“打雷闪电,鬼嚎风,雨季来了。”
原来昨天那一夜风还有一个这么响亮的名字,鬼嚎风。
蒙藤算了一下,自己来的时候是六月份,雨季刚结束,现在是一月份雨季就开始了,也就是说,这半年时间里,都是雨季。
蒙藤问道:“雨季天天都下雨吗?”
大萨满说道:“不,偶尔会出太阳,开花节的时候,会停三十多天。”一百以下的数字,大萨满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了。
蒙藤了解了,雨季平时都在下雨,偶尔也会有晴天,在开花节的时候,会有一个多月的晴天。
大萨满烘烤了一阵,身体干燥了之后,问道:“蒙藤,刚才说要做东西,是什么?”
蒙藤道:“我看到大家都在冒雨清理,就想做一些防雨的东西。”
大萨满问道:“防雨的是什么?”
蒙藤道:“斗笠和茅草蓑衣。斗笠是带在头上的,茅草蓑衣是穿在身上的,和草裙差不多。”
部落里会编制草裙的族人有不少,火梨、火杏、大族长的妻子都是其中高手,蒙藤平时穿的草裙就是他们编制的,有不少人已经可以编制出带防水效果的草裙了。
她们的手艺不差,只是没有想法,只知道编草裙,而不知道编制的草裙可以防雨水。蒙藤将她们召集起来,对她们说道:“我知道大家都会编制草裙,今天我想让大家编一点不一样的。”
蓑衣分为上衣和下裙,蒙藤将这种概念提了出来,火杏思考了许久,问道:“上衣怎么编?”
蒙藤说道:“和编制草裙一样,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披在肩上就行。”炎火部落肯定编制不出后世那种美观的蓑衣,现在要求的是实用,不用讲究太多。
她们听了蒙藤的话,各自找材料去编制蓑衣了,炎火部落没有棕树,只能用须草和茅草代替了。
蒙藤又找来火屠,说道:“火屠,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斗笠的编制方法研究出来。”
火屠根本就没见过斗笠,问道:“斗笠是什么?”
蒙藤在地上画出几幅斗笠图像,外部结构和内部结构都有,对着火屠说道:“这就是斗笠,具体用途是带着头上防雨水。”蒙藤其实没编制过斗笠,也不知道斗笠具体是什么样模样,不过蒙芯最近可以时不时出来活动活动,有他帮忙这些小事根本不成问题。
火屠盯着地上的图像研究起来,蒙藤画的画实在不咋地,火屠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蒙藤不打扰他,叫上大萨满炎熊一起去片竹篾了,编制斗笠少不了竹篾,现在把竹篾准备好,等火屠有了头绪之后可以直接开工。
过了许久,蒙椰和蒙雉也来到洞穴里帮忙,蒙藤看了看地上竹篾,算来一下,可以编织很多个斗笠了,他站起来,走到火屠跟前,问道:“看的怎么样了?可以编吗?”
火屠道:“我来试试吧。”
蒙藤马上回去拿竹篾,他对着大萨满说道:“大萨满,竹篾需要很多,你们先片着,我和火屠来试试做斗笠。”
大萨满说道:“有我,放心。”
蒙藤抱着竹篾回到火屠跟前,两人开始编制,第一次做斗笠,两人没啥经验,蒙藤脑子里有编制斗笠的方法,但是手却控制不好;火屠编制手法很好,但是脑子里没有方法。两人只能一边交流,一边实验,一边编制。
编了拆,拆了再编。终于,在弄坏了无数竹篾之后,蒙藤编制出炎火部落第一顶斗笠。
这个斗笠城锥形,顶部尖尖,下部平缓,雨水可以顺着四周滑落,蒙藤将斗笠带着跑到雨中实验了一下,这顶斗笠虽然可以防雨,但是效果不算太好,雨水还是可以沿着缝隙流进斗笠内,打湿头发。
蒙藤回来,仔细看了看斗笠,第一次制作斗笠,两人手艺不太行,斗笠的缝隙太大,防水效果自然不会很好。蒙藤想了想,回到自己家里,把之前弄的鱼漂胶找出来,用小罐熬化后涂在斗笠上,再把心型叶贴在上面,做了一个防水层。
叶子贴上之后,斗笠外面就像打了各种各样的补丁一样,一点也不美观。蒙藤大直男一个,好用就行,美不美观无所谓。
等到鱼漂胶干了之后,蒙藤又跑到雨中实验了一下,这一次,斗笠的放水效果显著,基本上不会有雨水漏进来了。蒙藤在雨中跑了一圈,防水效果是不错,但是斗笠内部的竹篾扎的头皮生疼生疼的。
蒙藤回到洞穴,把斗笠取下来,对火屠说道:“火屠,帮我检查一下头皮。”
火屠拨开蒙藤头发,惊道:“蒙藤,头上,好多红包。”
蒙藤无奈,这都是被竹篾给扎的,这样绝对不行,想了想,又去找来一块兔子皮,粘在斗笠的内侧,再次带上之后,柔软舒适,竹篾再也扎不到头皮了。
蒙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斗笠取下来,带到火屠头上,说道:“你来试试,看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没有。”
火屠高兴的冲出洞穴,在小广场上的水里蹦蹦跳跳,把脚下的水踩的“pia、pia”直响,他玩闹了一阵,兴奋的朝蒙藤喊道:“蒙藤,可以防雨,真的可以防雨。”
蒙藤看他兴奋的样子,心情愉悦,嘴上却说道:“能防雨就好。你也别玩水了,赶紧回来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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