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温良自入洛城以来,已过半月有余,其见马绍元既未驰信婉拒也未来赴答谢之宴,心中甚是不悦。次日温良于洛城内置酒设乐,其间酒过数巡,众将士把酒言欢心中欣喜万分,独温良心事重重,寡于言笑。贲柳于席间偷目瞥视其状,良虽无多言,柳却早早窥视其意了然于胸。
行至宴散后,将士尽皆离去,柳方言道:“主公可有心事?”温良回曰:“只因思念朝州故土,恐他处兵马趁机作乱,故而闷闷不乐。除此外,并无其他。”贲柳大笑道:“既如此,何不派遣兵马返回朝州以守本土?”良大惊道:“若是如此,襄州之地岂能攥入吾手?”
二人相视片刻,皆抚掌大笑。酉时初刻,只见洛城境内有一列兵马出城而去,哨马将其报于邵元。而后不久,一斥候进得殿来,启道:“州牧大人,温良特地送来书信一封。”言毕,斥候将书信呈上。马绍元视其信,心中怒怒不平道:“汝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断送朝襄情谊!”怒罢,邵元挥手将书信扔在堂前。
众人皆不解其意,面面相觑。黄侃出班捡起地上书信,反复查阅再三,传此书信于众人。百官皆不得其意,轻声言道:“既要取我襄州之地,为何收兵回州?吾等真多疑否?”
马绍元道:“今天下时局动荡,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皆受其祸。多地诸侯皆心存反意,此危难之际,汝等却还断吾臂膀,如若襄州之地有失,温公岂会前来援吾?”
黄侃上言道:“主公不可如此轻言信之!如若温良设计诱主公前去,再引返州兵马于半路折返,岂不是前后皆受其祸?主公不可轻信!”
马绍元道:“温公君子也,其信上多言退兵之意,只因答谢于吾,故而徐徐退兵。温公又恐我多疑,遂先退兵回州,只留两千兵马驻于洛城。吾居于本境,兵精粮足,若不赴宴,岂不为天下耻笑。公等小儿之见,勿需多言。”
黄侃上言道:“主公....”
马惠挥手示意,侃不得已而出。行至殿外,侃与治中沈威并肩一处,道:“纪灵如何视之?”沈威道:“温良出兵勤王,手下带有一谋士,姓贲名柳字仲初,都安人士。起初温良乃朝州一太守也,今高迁州牧便是此人之功,故而不得不防也!良退兵返州,其中定然有诈。”
“公可有破解之法?”
沈威续言道:“洛城之宴,左右必有刀斧手埋伏其间。而主公执意要去,身旁非有一大将不可保其性命。吾等再于洛城引一军埋伏左右,若事有变,可作援军之用。”
黄侃道:“吾正有此意!”
马惠托书信快把加鞭传于温良,温良见之,大喜道:“吾计成矣!”三日后,马惠上马出郡亲赴洛城宴。黄侃恐其中有诈,遂安排沈威掌管州中大事,自己亲随州牧赴宴。为保稳妥,黄侃又择一大将护于邵元左右。此人姓寇名昔,字匡宜,襄州蓟县人士,手使一阴阳乾坤鞭,武艺之高,心之忠勇非他人可比。道安初年,襄州天裕、余口两郡郡守密图谋反,携三万大军直指邑乡。因出其不备,故而多数城池皆被二人占领,可谓是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邵元闻之,实乃大惊不知所措。
道安初年六月,寇昔自东南之地回归,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于三万军中取了反贼首级,自此名声大振。马惠嘉其功勋,封其为镇西将军。却说马惠行至城门口处,忽有一人高声疾呼,左右视之,乃是马绍元府中主簿杨洪。其言道:“主公不可前往!天下答谢之礼不在少数,温良为何只行此礼?此中若非有诈,实难解之。主公此去岂非自讨祸事?”
马惠于车架中猝然而起,大怒道:“你安敢如此?温良乃君子也,定不负我!汝等小人,挑拨我与温公情谊,论罪当斩全家。若非吾要赴宴,定然赐死。汝若退下,可饶你不死。”左右上前拦之,杨洪却是宁死不从,道:“《素书》曰:‘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又闻‘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吾安能置身事外?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今主公轻离大郡,恐其有去路无回路也!若主公听吾之言,断然不会将襄地拱手让于他人!”马绍元怒火攻心,竟直驱车架碾压于身。其后军队尽皆踩之,待大军离郡,杨洪却成一肉酱。故诗云:“赤胆忠心为报主,气壮山河志铁坚。若谈忠臣于何处,州牧车架死谏言。”
又过几日,马绍元方抵达洛城。洛城太守出城迎之,其间多言温良思念之意,邵元信之,为其诚意所感,对黄侃言道:“吾若听尔等之语,错冤好人也!”洛城太守引邵元入城见温良,良竟出县百里相迎,邵元见此诚意,心中更是感慨万分,随之其竟以兄弟之名称之。
入得室内,黄侃与贲柳对视良久。侃忽见其后背影闪烁,疑其设有刀斧手,怒道:“吾主心慈方来此地,汝等为何设下刀斧手于室内?”未等贲柳答复,侃便携兵来搜。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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