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撤除的瞬间，从深海的黑暗中生长而出的巨大蛇身立刻感受到了什么，原本缓缓游动的身体骤然加速，在想陈言这边移动。
陈言划水，抚触了水面。刚一露头，陈言便被盯上了，两道风刃夹带着尖锐的气流声破空袭来。陈言连连天空中的人影都没有看清在哪里就被袭击，根本连反映的余地都没有。
愕然之时，身体四周的海水突然活了过来，骤然拔高，形成了一道水墙，硬是将两道风刃给阻挡了下来。风刃破开水墙时绽开的水珠打在陈言身上，疼的一阵哀嚎。
“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隔着雾气，陈言根本什么都看不清，那只是一个隐约可见的黑影。
“别冲动别冲动，我不是莱茵人，我是一个异邦旅人。”陈言抛弃了莱茵语，改用汉语回答。自己头上的黑影恐怕就是缇娅口中的约瑟芬妮，风之精灵王座下的第七侍从。司掌着风的她，这样的雾气对他来说应该根本不会构成什么影响。
莱茵语这样的大国通用语，约瑟芬妮不可能不会。而汉语……就不好说了。至于不用莱茵语而改用汉语，则是为了跟莱茵撇清关系。明知道双方是死对头还往上面靠，不是找死吗。自己开着莱茵的救生艇突然冲出来，明显是在他们计划之外的突发状况，而约瑟芬妮很明显还没有弄通陈言的路数，这就有机可趁了。
约瑟芬妮明显听不懂陈言说了什么，一直没有回应。
陈言心中一喜，果然，缇娅能听懂自己的话已经很意外了，你要是再能听得懂，那缇娅这个司掌知识领域，可就太不值钱了。
陈言再次高声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这次，陈言换上了莱茵语。几天的恶补和耳濡目染，陈言的口语其实也有些入门了。不过这时候，陈言故意说得磕磕绊绊，一句话说出来，就只是简单地词语堆叠，毫无语法可言。受够了学外语苦的陈言，造句的水平可是一流的。这感觉大概就是“我，莱茵人，不是，来自，异乡，旅行者。”
好在，这话约瑟芬妮算是听懂了。随即用莱茵语反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坐着莱茵的船只。”
“我，莱茵语，不行。你，说得，不懂，有些。”陈言继续跟对方卡卡绊绊的单字蹦。
约瑟芬妮明显不想跟陈言耽误时间了，语气冰冷：“抱歉，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既然来了，就把命留下吧。”
我去！陈言心里暗骂一句。你这个家伙不安常理出牌啊，哪有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动手的！陈言的任务是给缇娅拖延出足够的时间。而对方似乎很清楚陈言的意图，根本不打算跟陈言废话。
妈的没办法了，陈言动也没动，朗声道：“我是缇娅的契约者，而且我不是莱茵人。你不觉得我们有谈判的空间吗？”
这话是陈言方才谈话的间隙，临时找缇娅学的，用的是精灵语。精灵的通用语言极度复杂，根本不是人学的。在这边，大量的术式都是以精灵语为基础构成的，所以也是一门必修课。不过这个太复杂了，陈言还没有接触到。只是模仿发音，陈言勉强记住了这句话。
精灵语，约瑟芬妮不可能不会。这话陈言一说出口，原本杀气腾腾的攻势立即停止了。陈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要是没收住这一次攻击，自己可就交代在这里了。按照计划，缇娅正在布置撤退的后路，不可能有精力照顾陈言这边。
幸好，陈言的话确实奏效了。看对方的表现，明显不知道岛上发生了什么，陈言这个意外自然也就不会被他们知晓。他们了解到的消息，可能只是从帝都流传出去的，第二只侍从精灵在岛上。而他们的目标，自然就是半路将缇娅截杀，不让她回到莱茵，毕竟正面前三位的侍从精灵难度太大了，相较而言，缇娅倒算是软柿子了。
精灵王赐给莱茵的侍从精灵，原本是不可能转投的。但是这次口谕很奇怪，是缇娅见到的第一个人，这才阴差阳错，造成了这一系列的故事。现在，陈言给了约瑟芬妮一个更好的选择，狙杀掉缇娅，当然不如让缇娅转投自己这边来的划算。陈言无所谓，反正两边都不熟，到哪混不是混？不过缇娅确实态度很坚决，完全没有跟约瑟芬妮共事的打算，比对待艾斯莱德的态度还要坚决。
果然，陈言的话让对方动心了。
“谁能证明你的话？”约瑟芬妮反问道。
“这还要怎么证明？我现在站在这里还不够吗？”约瑟芬妮用的同样是莱茵语，还好缇娅忙里偷闲个帮陈言当了回翻译，倒也不至于卡壳。
缇娅交给陈言的这话确实好用，不知是何原因，反倒是约瑟芬妮那边沉默了。浓雾之中的黑影落回到了海面上，立在陈言面前，陈言这才看清楚了约瑟芬妮的样子。
果然，精灵这种生物，从外貌上看，果然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整天混在缇娅身边，见多了有点习惯了，没准陈言真的会被这家伙的美色吸引，跟着人家跑了。而且最关键的是，约瑟芬妮身材比缇娅好太多了，跟她一比，缇娅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你就是缇娅的契约者？”约瑟芬妮目光疑惑：“果然不像是莱茵人。”
“我精灵语不及格，懂汉语吗？不懂的话我跟你说莱茵语。”陈言现在泡在海中，指露着一个脑袋在海面上，而约瑟芬妮就这么无视重力的站在海面上，总感觉低了人家一头。
“可以。”约瑟芬妮也没在意这个，改用莱茵语回答道。
“如你所见，我是缇娅的契约者。”陈言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浅蓝色微微散发着光芒的椭圆形石块，在她面前晃了晃，跟剑柄上的那快宝石如出一辙。这是方才缇娅临时交给陈言的，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得，只是告诉陈言，关键时候可以当证物，陈言就收下了，大概相当于狗牌一样的东西。
见对方没有回答，显然是已经信了一半，便继续口胡：”我不是莱茵人，也没有为莱茵卖命的打算，跟他们在一起是因为我们只能跟他们才能离开。缇娅也没有接到必须在莱茵一方得口谕。所以，我们之间本身没有矛盾。”
陈言话音刚落，一道气墙毫无征兆的破开浓雾，向陈言压了过来。被缇娅虐待了这么久，陈言的反映现在也大有长进，看到雾气涌动不自然的瞬间，陈言已经做出来防备，全部的魔力注入到手中狗牌中，勉勉强强在气墙压过来的前一刻，将防御结界布置了出来。一道气墙，足足将陈言在水中推出去了十几米，力道才渐渐小了下来。
以陈言的能力，对约瑟芬妮来说完全就是随便动动手就能碾死的存在。不过一是陈言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对方根本没把陈言当回事，你碾死一只蚂蚁会用全力吗？二是陈言手中那块貌似平平无奇的石块，里面蕴藏的魔力超乎陈言的想象，使结界的强度有了质的提升，这才勉强抗了下来。
“哎？不错嘛！”约瑟芬妮一脸的意外，似乎没有想到陈言能接下来。
“你的提议很诱人，不过我接到的命令式让缇娅留在这里，所以，请你去死吧！”说完，一道耀眼的光刃直直的向着陈言这边砍过来。
这一击对方明显用了全力，那声势完全不逊色于艾斯莱德的攻击。陈言心说完蛋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对方是个死脑筋。你特么还真是指哪打哪，对上级安排的命令一丝不苟的完成啊！你就不能变通一点嘛！连个投降的机会都不给的嘛！
陈言已经完全放弃抵抗了。这样的攻击，就算是让缇娅来，都得费些功夫，陈言这样的二把刀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有带着神装也不行，毕竟对方也是侍从精灵，而且位阶比缇娅还高。
破空而出的水墙弹开了向着陈言袭来的光刃，紧接着海面爆开一大团水花，
缇娅的身影从海中窜出，拦在了陈言跟约瑟芬妮之间：“我跟你说过了，这家伙是个老顽固。”
约瑟芬妮轻蔑的笑道：“我还你为你害怕的藏起来了呢，没想到你还敢出来啊！”
“陈言！水下面那个家伙交给你了，今天我就好好教育教育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确定？”陈言吓得心脏都跳慢了一拍。交给我？你把这玩意交给我到时没啥问题，一人一个看上去也很公平，但是咱们总得考虑一下战斗力之间的差距吧？这已经完全可以被碾压过去了吧？
缇娅根本没有理会陈言的抗议，长剑紧握在手中，踏着海面上的微波，冲向了约瑟芬妮。
面对缇娅的攻击，约瑟芬妮完全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从容不迫的躲闪着缇娅的攻击。风属性的精灵本就以速度与灵活著称，而且位阶又比缇娅要高，实力受损的缇娅普通的术式与攻击根本无法捕捉到她的身形。
“你不管你的契约者了吗？他可不像是能对付得了黑蛇的样子。”战斗的余裕，约瑟芬妮还有精力嘲讽缇娅两句。反观缇娅就显得非常吃力了，一向嘴毒的缇娅竟然完全没有反驳她。就算是依仗着陈言送过来的武器，现在的缇娅在面对同为侍从精灵的对手，依旧非常吃力。
雾气之中，陈言根本不知道两个侍从精灵的状况是怎么样的，只能从不断传来的爆炸声中，知道两人交手的激烈。
满天的火光像是夜晚的烟花一般，从头顶各处炸开。海面被两人的战斗搅得天翻地覆，几米高的浪头接连不断的从四面涌来。浓雾之中，陈言既搞不清楚两人这一刻在哪里战斗，又看不到魔力爆炸引发的海浪从哪里卷来。等发现的时候，海水已经砸到脸上了。
照这个办法折腾下去，不用海底的那条大蛇找自己麻烦，光是战争的余波就让自己见阎王去了。
海面风浪滔天，深海中照旧的平静。透过海面，黑蛇那庞大的身躯在不知多深的海水中缓缓游弋。面对全力战斗的侍从精灵，缇娅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陈艳。因为顾忌到陈言的，缇娅只能尽量将战斗引导高空中去，尽量减小对海绵的影响，不然一个浪头砸下来，也能要了陈言的命了。而作为水精灵的缇娅，海中才是她的主场，到空中去跟一个风精灵硬拼，根本就是作死的行为。
水下的巨蛇依旧在缓缓地游弋，既不离开，也不攻击陈言，像是一只谨慎的猎手在试探自己的猎物一样。如果按照对方的剧本，没有缇娅保护的陈言，吃下去对这条巨蛇来说就像喝口水一样容易。对方明显是奔着除掉自己跟缇娅来的，完全没有放水放过自己的可能。
也就是说，方才自己跟约瑟芬妮白话的时候，缇娅在水中根本没有准备什么逃跑的秘术，而只是让这条大家伙发现不了泡在水中的自己！
活了超过千年的缇娅，从一开始就知道陈言的办法不可行，约瑟芬妮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缇娅准备的一切，只是为了给自己创造一个可以单独跟约瑟芬妮拼命的机会。
这条黑蛇在缇娅术式的影响下，发现不了自己。而在缇娅的全力猛攻之下，就算是约瑟芬妮，也自然不可能有再去魅惑巨蛇的余裕。
想明白这里，陈言心底更急了。想瞒过这条黑蛇什么难度？光看缇娅在水底布置了这么长时间就知道了。这种持续性的术式与单纯的杀伤性术式还不一样，需要持续的提供魔力。拖着这样庞大的一个术式，就算是有着武器上的便宜。缇娅的胜算能有几成？
空中本就是风精灵的主场，这样的浓雾之中，对约瑟芬妮来说根本就是天然的优势。而因为陈言的关系，缇娅根本不敢将战场引入水中。天时地利，极端不利的条件下，缇娅很快就露出败像，如果不是精灵王赐福的武器在缇娅手中太过强悍，结果恐怕早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那股无力感再度涌上陈言的心头。现实与原本的计划差了一大截，现在双方的实力对比完全反了过来，这条巨蛇的实力被严重低估，被分散开了的莱茵完全找不到反转的希望。
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想明白了对方的策略，缺什么都改变不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缇娅能够拖到艾斯莱德赶过来救场，然而那艘浮空舰旁边，现在至少有巨蛇的两个脑袋堵在那边。就算是第三侍从，在这片王阳之上遇到它也得忙活半天，随后才能赶到这边救援。等到那时候，自己这边估计战场都打扫完了。
靠人不如靠自己啊！想办法想办法！陈言嘴里嘀嘀咕咕，脑子里疯狂回忆着，这个叫做约瑟芬妮的侍从精灵倒是什么来路自己不清楚，但是这个水里的九头蛇还是有迹可循的。相柳、海德拉、八岐大蛇……
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个玩意，在神话里，你们可都是被神斩杀的啊！这你让我怎么办，突然爆发出媲美神的力量，砍掉你就个脑袋？这明显不现实，有这本事缇娅早就用了，何苦藏到现在。
共同点，这三个家伙有什么共同点？关于这条大蛇的情报，就连精灵王的资料都有错误，靠着自己玩游戏学到的些许神话传说？有枣没枣夯一杆子再说！
“缇娅，这里距离浮空舰多远？”陈言用汉语大声嚷道。约瑟芬妮不懂汉语，也不用担心泄密的问题。
缇娅应对约瑟芬妮明显不轻松，过了片刻，才喘着粗气回答道：“超过30公里。”
听到缇娅的回答，陈言对自己心中的猜测有确认了几分，大声嚷道：“缇娅，下水！”
陈言的喊声约瑟芬妮虽然听不懂，但却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觉察到两人在商量对策后，约瑟芬妮也不再无视陈言，随手一道气浪便砍向了陈言这边。
千钧一发之际，陈言脚腕一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直的拖进了水中。
吃了一惊的陈言先是呛了一大口海水，旋即便反应了过来，是缇娅。
巨大的光刃在陈言方才呆的地方爆炸开来，此时陈言已经在十几米深的水下了。这里光照并不好，这个深度已经是一片漆黑了，而爆炸带来的火光，将原本漆黑的深海中，照的如同白昼。
爆炸产生的气浪扰动着海水，涌到陈言这里，完全被缇娅拦了下来。原本汹涌狂暴的水流，到了缇娅面前就变成了一条忠实的猎犬，不敢有丝毫违背。
“你想到什么了？”缇娅疲惫的问道。虽然缇娅说过精灵没有实体，但是现在满脸黑乎乎的，还是显得颇为狼狈。经过与艾斯莱德的交战，缇娅对陈言突如其来的想法还是蛮重视的。
“不一定对，试一试总比等死强。”陈言如实回答。
缇娅气急败坏的骂道：“不知道你就火急火燎把我叫下来！在跟我半分钟我就把它解决掉了！”
陈言被缇娅堵得说不出话来，心说再给你半分钟倒是没问题，不过被干掉的一定是你不是她！虽然这么想，但陈言还是顺着缇娅的话说到：“有更简单的办法干嘛费那个力气，没准顺便把海里这玩意解决了呢？”
“长话短说。约瑟芬妮不敢冲进海底，但是她可以魅惑这家伙攻击我们。”缇娅说这拉着陈言躲开了巨蛇身体的一次撞击。
“往深海冲！”陈言回答的简单明了：“找到它脑袋集合的腹部或者是尾巴！”
缇娅听后，拉着陈言，分了一部分魔力护住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深处。海洋深处，那股黑暗与恐惧，确实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领会的。幽暗，孤独，耳边只有嗡嗡作响的水流声。无助于渺小感瞬间用上了陈言心头，如果不是手中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缇娅的存在，陈言真的害怕自己还没被对方杀死，自己就先疯掉了。
十几米的深度陈言还能承受，但深度骤然增加，让陈言难受至极，感觉整个人要从身体内部翻裂开来一般。人类不依靠设备徒手潜水，极限是113米。在魔力的帮助下，陈言感觉现在自己已经要打破这个记录了。体内的魔力调用起来，再借着缇娅对自己的保护，终于缓缓地将身体的不适压下去了不少。
“怎么样？”缇娅关切道。
“好多了。”陈言勉强记了一个笑容，但大概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你最好给我认真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缇娅表情严肃，显然一向全知全能的她，对现在毫无头绪的局势非常不安。
“那我从头开始说。”陈言组织了一下语言：“精灵王的情报可能有误。除了身边这条黑蛇，浮空舰旁边又出现了两条同样的黑蛇。我怀疑这不是三条蛇，而是一条，一条拥有九个头的蛇型怪物。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之后我会给你解释。”
“我们现在距离浮空舰30公里，也就是30000米，这个数值已经远超动物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别的不说，这么庞大的身躯，供氧就是个问题，那得有多大，或者说是多少个心脏，才能为这副身体提供足够的氧气？现在你听好了，接下来是重点。在我的脑海中，这家伙身体里是有一个大宝贝的，要么叫柳水刀，要么叫天丛云剑。你回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一只动物无视规律，狂野的生长？我怀疑这个怪物的核心，就是那个宝贝。”
“有！”缇娅认真听完了陈言的话果然没有多问什么，一边拉着陈言避开巨蛇庞大的身体，一边顺着巨蛇庞大的身体下潜。光已经完全照不进这里了，四周一片漆黑，显得更为渗人。
“如果是森林精灵传承的秘术或者武器的话，确实能够有这种效果。最关键的是，森林精灵传承的神器，确实有几把流落在外不知去向。”
“如果能拿到手，就送给你了，就当我还你个人情。”陈言照旧满嘴烂话。
缇娅白了陈言一眼：“你的命还真不值钱，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你就打了一个空头支票还我。”
漆黑的环境下，陈言也看不见缇娅的白眼，不过那浓浓的尴尬还是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别这样说嘛，现在看来我说中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那睿智的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样从这个庞然大物身上，找出这么小一把武器来呢？”
陈言被缇娅问的有些吃瘪，只能打了个哈哈：“这就要靠聪慧过人的缇娅了。我是做不到啦，不过实力超群的第十二侍从一定可以做到的！”
“哼！”缇娅扭头不在搭理陈言，将全部的精力用在回避巨蛇的攻击和潜水中。随着深度的增加，海水的压力是成倍增长的。缇娅作为一个水精灵，深海如同他的老家一般术式，但陈言自然是不可能承受的了这样的压力的，只能靠着缇娅的结界硬撑着。而压强越大，缇娅小号的魔力自然就越大。连翻的打斗，缇娅恐怕快要吃不消了。
“缇娅，这里最深的地方有多深？”陈言问道。
“不好估计。这片区域魔兽多到就算是精灵也不愿意靠近。从前第二侍从到过大概水面下两万米，还没有到海底。”
一只能横跨三万米的巨兽，它到底有多庞大，恐怕谁也说不好了。这么一直往下钻，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在陈言的常识中，千米的水下，就已经没有多少动物了。但是这边完全不遵循基本法，万米深的水里，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高级魔兽？已经濒临极限的缇娅到底能不能打得过还得两说。
“缇娅，你能破开这家伙的护甲吗？”
缇娅没好气的反问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钻这个大家伙身体里去，这样必将方便。”陈言将自己的想法如实回答。
“我不得不说……”缇娅拉着陈言停了下来，一字一顿道：“你这个人真恶心。”
“虽然坑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我觉得合适最好的办法了。如果再出现一个高级魔兽，我们都得玩完。”
“仅此一次，出去以后谁都不准说！”缇娅严厉的警告陈言，看来钻这个怪物身上，对缇娅来说是一件及其屈辱的事情。
陈言立刻举手发誓表忠心：“我保证，不然你吃了我。”
缇娅没理会陈言不靠谱的誓言，低声道：“我的魔力现在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好在你把武器带过来了，我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切开这家伙的防御结界。不过我告诉你，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们进去之后，如果你的猜测出错，我们就永远的被封死在里面了。”
陈言倒也光棍，心想缇娅都这么拼命了，自己一个男人还畏手畏脚的想什么话？
“横竖都是死，干嘛不赌一赌！赌赢了当然好，赌输了自己也尽力了。”
“好！”缇娅干脆的回答道：“我就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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