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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轮舞 祭典之上盛开着黑色蔷薇3

小说:精灵的轮舞  作者:久远柚叶  回目录  举报

菲亚娜12岁入学帝国最著名的玛格丽特神学院。玛格丽特学院建校已经几百年,得名于第一个与精灵界取得联系的女祭司玛格丽特,她也是这所学院的创办者。如今,这里已经是整个帝国最好的精灵契约者培育学院,每一个契约者都以能如入学这里为荣。学院主要培育优秀的契约者以及供奉精灵王的祭祀。菲亚娜14岁便当选为学院首席女祭司,帝国大型的祭祀活动都由她主持。

伴随着震耳的欢呼,车队缓缓通过了圣约翰成的中央大道,驶出了主城。城外同样是人潮翻涌,与城内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其他城镇赶来参加这场盛会的人们都聚集于此,帝都的卫兵们竭力地维持着秩序。皇家的护卫已经全数派遣出来了,一同的还有帝都的治安团和帝都周遭的一支整编军,但人手依然十分吃紧。圣灵骑士团守卫全员守卫在在圣山的四周,确保圣山上的绝对安全。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间建成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建造的,怎么建造的,自从被人们发现起,这里就被尊奉为圣山。有传说圣山原本只是一座都城南面的小土山,相传在千年年前有一只崇尚精灵的朝圣队伍救起了被宿敌追杀的精灵公主,自身却惨遭屠戮,精灵公主因而留下了伤心感激的泪水,小土山因为公主的泪水与精灵界建立了契约联系,巨大的异界力量将整座山重构为方圆数百里的宏伟山脉。当然这只是传说,人们赋予它的美好憧憬罢了。

祭坛全部由巨大的岩石砌成,岩石光滑平整,缝隙间连最锋利的刀刃都难以塞入。祭坛后方是一座巨大的石门,足有十几米高,无论人们用尽什么办法,哪怕是将帝国所有的高位精灵集中起来,都无法撼动其分毫。传说其内部连同着精灵界,每十年打开一次,使者带来精灵王的赐福。

不论帝国兴衰,朝代更迭,这里都被尊奉着。

游行队伍驶进圣山的大门,军队便将熙攘的人群挡在了外面。有资格进入圣山观礼的,只有直系的皇室血亲,帝都的高官以及各地的大贵族。即使这样,人们依旧围在圣山外,不愿离去,渴望着见证这恢弘的时刻。因为今年,比以往更加隆重。每隔十年,精灵王便会派出使者,从精灵界来到人间,为人间供奉最为丰厚的几个大帝国带来精灵王的祝福。这可能是以后十年的风调雨顺,也可能是精灵王赐予世人的高阶法术,更可能是精灵王座下,真正的高位人形精灵。

精灵存在于世间,以种种姿态出现,但拥有人类形态的少只又少,就连帝国引以为傲的圣灵骑士团,拥有人形契约精灵的,也不过一成。莱茵帝国作为大陆首屈一指的强国,每年对精灵王的供奉无疑是惊人的,而精灵王的赐福也从来少不了这个国家。帝国的民众知道,这次精灵王会对帝国赐下怎样的祝福,这直接关系到他们今后的生活。

王室的亲族端坐在祭坛周围环形的建筑带上,中心是高耸的精灵石像,悲天悯人的双目俯视着众生。祭坛下方是个贵族议会的座席,当朝权臣,地方大贵族们就坐在那里。

伴随着悠扬的礼乐,祭祀的舞蹈开始了。舞蹈编排了半年之久,容不得半点差错,这关系到帝国未来十年的命运。虽然漫长又复杂,但身体早已经把每个动作都记下来了,倒也出不了差错。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没有人敢发出声响,只有礼乐的声音传入人们的耳朵。所有人都在注视着祭台上公主的祭祀舞蹈,公主穿着宽大的祭祀服,头发上插着昂贵的首饰。光是那些贵金属的饰品,就让人觉得沉重无比。

仪式祭祀的舞蹈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为了取悦精灵王,甚至要持续到深夜,多批祭司轮流顶替才能完成。这次进行的非常不顺,舞蹈已然持续了黄昏,所有的伴舞祭祀都累的无法继续,即便是身负精灵祝福力加持的长公主也渐渐体力不支,最关键的是原先预备的舞蹈内容已经要耗尽了。现在的我远比十年前要强啊,再这样下去就没有祭祀可以继续了,该怎么办啊。长公主有意识地减缓了舞蹈的节奏,心急如焚。

终于,所有的舞蹈都结束了,精灵界的门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菲亚娜公主感受到深深地绝望与自责,只得小步走到她父王面前,大幅躬身,苍白失色的脸庞满是苦涩:“伟大的查普曼王,精灵王没有带来任何宣托,门没有任何反应,所有预备的舞蹈已经结束了。请父王裁决。”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听到结果的查普曼两道剑眉狠狠地纠结起来。双眼失神,缓缓地坐下身来。祭祀失败,从他即位以来还从没有失败过,一时也拿不出注意,其他的皇室贵族也一个个愁眉苦脸。祈愿失败的消息被严密封锁了下来,山脚下的民众因为这次祭祀时间过长,大都往返后支起帐篷,有些焦急地翘首以盼。

“伟大的查普曼王,恕臣直言,我们必须有所作为。”首席将军单膝跪地,沉稳的声线中不曾透漏出慌乱。

“臣附议,”帝国丞相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拱起双手“将军所言极是,陛下可还记得上一任国君的做法?”此言一出,脸色铁青的查普曼王豁然起身,挥手示意丞相禁言,一对虎目牢牢锁定着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赤色的瞳孔里仿佛流转着熔岩。

菲亚娜顿时感觉如芒在背,查理曼王不仅是一国之君,更是火属性高位人形精灵的契约者,一旦他认真起来,目光所及,一切都将焚为灰烬。此时查普曼只将力量释放一二,长公主已苦不堪言,确完全不敢调用魔力做分毫抵抗。她心里清楚为何向来慈祥溺爱她的父王会雷霆盛怒,因为上一任国君尤里因的祭祀盛典也没有获得精灵王的回应的先例,结果之后的几年天灾频发,人祸不断,一直英明神武,大权在握的尤里因因而被沉寂多年的古老议会以触犯神怒之名强行罢免,甚至死后都不得入皇陵,骨灰被撒在了门旁谢罪。

查理曼王虽然也是一代雄主,但其权势声望逊色文治武功的尤里因不少,更兼古老议会的眼线很有可能就在贵族议员中间,长公主明白,查理曼王很有可能将自己当做替罪羊处死赎罪,即便自己是他最为宠爱的女儿。

正在长公主惊慌失措,查普曼王渐生杀机之时,一双翠蓝色的小巧短靴闯入了所有人的视线,帝国最小的公主菲斯娜提着裙角来到查理曼王眼前,盈盈一拜,咬着娇嫩的粉唇犹豫了片刻,扬起下颌:“父王,请暂且饶过菲亚娜姐姐,让我最后再努力一下,如果还是得不到精灵王的回应,就请将精灵王和父王的怒火一并倾泻在我的身上吧。”查理曼王闻言收却了眼中的怒火,转而神色复杂的望着跪在自己身前微微发抖的小女儿,心里百感交集。

他看似不过问后宫之事,其实其中的大小之事都有专门的眼线向他汇报,据他所知,嫡出的长公主一直瞧不起庶出的菲斯娜公主,不仅屡屡在大型晚宴上当众给对方难堪,更是用过不少见不得人的小手段对其打压欺负。而每次菲斯娜公主都是默默隐忍,不做任何回应。查理曼王一度以为小公主只是胆小懦弱,然而今天之事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她的以德报怨的胸怀以及为了手足亲情所迸发出的敢于献身的勇气,深深震撼了这位铁血元首,他决定为她破一次例,再许下一个额外的机会。

查理曼没有直接答复,老谋深算的他向后转身,象征性地咨询了一下贵族议员们的意见。帝国的高官哪有可能领会不到王的意思?纷纷大赞小公主的勇气。在获得了意料之中的满意答复后伸手扶起了跪地的小公主:“你既有这份心,本王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听到这里,仍长跪不起的长公主双肩一松,还不等她谢恩,查理曼王后面的话又让她飞至天堂的心坠回地狱,“不过失败的后果你就不要自作主张地担下了,谁造成的结果就由谁来承担,否则就是对精灵王的不敬!”

菲斯娜为难的看了一眼近乎要昏厥过去的长公主,小手捏紧了揣在怀中的湖蓝丝巾,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上石制台阶。

不知何时,浓如夜墨的云伴随着低沉的雷鸣捕获了天空,巨爪探向黯淡的太阳,破碎的光从缝隙渗出,洒在精灵女神像前的白玉地板上,湿稠的液体一滴滴滑落下来,彻底将血色的光洗成了黑色。雨,毫无征兆而来,世袭的中年术士在骤至的电光中脸色惨白,他知道,在下一道电光降临之前,自己就会永远消失于世间,连带着全家整整137口人,因为是他选定的今天这个日子。

只有包括国王在内的极少数人知道祭祀时下雨是大忌,倘若再雷电交加就更是绝世凶兆,这在莱茵帝国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习惯于波澜不惊的首席将军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眼角猛然抽搐了两下,深紫色的瞳孔隐匿在阴影中聚拢成针。

暴雨如注,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却丝毫没有浇灭万千百姓如火的热情,在他们看来精灵王的祝福就是风调雨顺,这次祭祀时间之长非同寻常,定然是经受了更严格考验,很显然精灵王也更为满意,不然也无法解释以往最早也要在2个月后才开始的雨露,这次竟提前到了祭祀之中。

当象征祭祀成功的三色魔法礼炮旋转着在空中炸裂时,已是第二天的中午,城内的民众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兴奋,蜂拥到街头、酒吧畅饮起来。民间的游行队伍也已经开始,装潢一新的马车,载着盛装的舞娘试过街道,音乐声响彻天地,无数多情妩媚的舞女裙摆翻飞,香槟色的大腿时隐时现,丰满的酥胸触电般抖动不停,直带着胸围上的半透明鳞片在米亚树光下折射出令人意醉神迷的七彩光芒。路边的行人沉醉在歌声中,情不自禁的跟着扭动起来,冲着马车上裙摆翻飞的舞女吹出口哨。半空中到处是飘飞的金粉彩带,鼻腔里全部是神秘氤郁的香气。觥筹交错,这一天,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欢中,认识不认识的都是朋友。这是有你如果愁眉不展的游荡在大街上,一准有人把你拉进露天的酒棚,不用打招呼,老板就会端上大杯新釀的酒水,摆到你面前,拍着你的膀子说:“不喝就是不给面子,这杯我请客!”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灌进你的嘴里。

祭台上,查普曼王焦急地等待着精灵王的使者的到来,他需要精灵王的赐福。城内,已经是一片欢腾的海洋,不给悲伤留下一丝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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