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响声不断，自然是李林这一手百步穿杨收获了一大波奸诈值回来。
田东拿着那箭靶左看右看，又把那大兵手中的残箭拿在手中细细端详，最终，他无力摊开双手。垂头丧气开口：
“是我们输了，田某人听凭大人发落。”
赵大河也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与他站在一起，双手抱拳。
李林暗想，这两人正是长弓营骨干，素有威望，今天收服了他们二人，日后的长弓营才算真正能够为我所用。
“你二人可愿接受我的一切安排？”李林问道。
田东与赵大河齐齐点头称是。
这两人，一个莽撞一个拘谨，但本质还算朴实，愿赌服输，此刻更是被李林的一身本领折服，是真心认了他这位校尉。
不过，这并不足够。
李林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与百分百的忠诚。
因为即将来临的大战中，这几千军士，将是他扭转战局甚至改变大唐国运的仰仗。
“我要你们答应一件事。”李林缓缓开口。
赵大河面带疑惑，微微抬眼。
田东却已经迫不及待答应下来。
“日后，我若制出单人可携带的连弩，你们二人必须第一个换上。”
“什么！”
赵大河、田东，甚至围观的众将士皆是大惊，人群一片哗然。
田东怒不可遏，“今日是我田某人技不如人，若大人要取我性命，拿去便是了，何苦当众折辱我二人！”
让擅长用弓的士兵用弩，在眼下的行伍间，堪称侮辱。
连一直克制隐忍的赵大河也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这是何意，若长弓营自此容不下我兄弟二人，遣我们离去便罢了！”
李林心中暗暗骂到，你们懂个屁。
真到了东硖石谷，被那契丹军断绝后路。
到时候你们这些脆弱的弓兵，失去步兵与骑兵的保护，在契丹铁骑的第一轮冲杀下，就会被砍成碎片。
到时候留老子一个光杆司令，还怎么扭转战局，还怎么拯救大唐国运。
当然，这些话不能对这些榆木脑袋说起。
“赵大河！”李林突然高声问道：“我问你，入伍从军，你所谓何事？”
“呃？”刚刚还怒发冲冠的赵大河完全被这位李大人打乱了节奏，皱着眉想了半天，磕磕绊绊答道：
“为、为保卫我大好河山，维护黎民百姓安全。”
周围大兵纷纷摇头，目光流露不屑之色。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对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放屁！”李林骂道。
“换你来答，田东，说说你为谁人打仗，为谁人搏命？”
“哼，老子当年参军，不过为混口饭吃。”
田东觉得今天已经把这位新来的校尉得罪完了，也就没了顾忌：
“后来娶妻生子，每每上阵拼杀，想的不过就是多射死几个狗贼，挣些奖赏。最后能够平安回来，搂搂自家婆姨，看看自己娃娃。”
“哈哈哈！”
“老田说的实在。”
“可不就是么。”
人群中传出阵阵笑声，田东话虽糙，理却不糙。
“正是如此！”
李林点点头。
“你我沙场搏命，往大里说是为朝廷效忠，为百姓除祸。
往小里说，其实不过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人人都是血肉之躯，战死沙场不论多英勇，留给自家娘们娃娃的，不过是个半人高的坟头罢了。”
李林的话，让周围这些老兵一时间心冷了下来。
虽然他句句实在，不像一般当官的那样，满嘴家国大义。可有时候，就是冰冷的现实，最令人难以接受。
赵大河、田东，连带着在场的所有军士一时间陷入沉默。
李林趁热打铁，继续说道：
“所以，上阵杀敌不是校场比武，拼的不是你够不够勇武，比的不是你本领是否高强。”
微微一顿，李林接着说道。
“做我的兵，我对你们只有一点要求——活下来。”
本来已经越来越失落的人群，被李林这句话激的，犹如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战场上，我不需要你们手段如何光彩，不需要你们杀敌如何忘我。
用弓也好，用弩也罢，我军旗动，你们动。我军旗停，你们止。而我，李林甫，今天立誓，会竭尽我所能，能带你们出去，就要把你们囫囵的带回来！”
静极的靶场上，几千人屏息静气，他们面前，那个白衣少年面色平静，却犹如泰山一般沉稳可靠，令人心生敬佩。
田东这个粗人，早已被感动的鼻涕眼泪俱下，朝着李林单膝跪地，“我田东，自今日起，愿追随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三千多人随着田东和赵大河的动作，整齐划一。
“誓死追随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呼喊声响彻城郊。
与此同时。
“叮！恭喜您解锁士为知己者死，隐藏成就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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