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刘瑜就打开了那瓶桌子上放着的泸州老窖。心里杂么着张有来的酒量。
张有来看着那瓶泸州老窖,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酒量也就是半斤的八两。要是这个大表哥有一两斤的量,那可就难堪了。
“来来来。表哥。你坐。你是客,我来敬你。”张有来赶紧拿起刘瑜倒满的分酒器往消过毒的白酒被子里倒酒。
“都是一家人,就没必要这么客气了。”刘瑜说着把瓶子放在茶几上望了望坐在一边捋着耳朵边上的头发的马芳。
马芳瞪了她一眼,眼睛里再说:谁跟你是一家人,好好喝你的酒。
刘瑜就笑了笑,端起了张有来给他敬过来的酒。还要求张有来一定要跟他碰杯才行。张有来拗不过。只好跟他碰了几杯。好久没有喝过白酒的张有来顿时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赶紧端起一边的甜茶喝了一口,才慢慢的适应了。心里却在嘀咕:这还没上战场,怎么就开始怯阵了。
马芳看着两人喝的投入,就去给女儿柳禾打电话。到底老柳死了,她就剩下女儿了。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跟她商量商量的。
张有来跟刘瑜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马芳悄悄的关上了包间的门走进了卫生间。
她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开始对她嘘寒问暖,但女儿听起来不心情是不好,就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但不说出来她的心里憋得难受,女儿的心里也塞了疙瘩。索性就直截了当的跟女儿坦白了这件事。本以为女儿会更加不高兴,谁知道她直接给怼回来了。说是自己的事自己考虑。就把电话挂了,这下子马芳刚刚高涨气昂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张兄弟,你看。今天当哥哥的就不瞒着你了。我知道你是老柳最好的兄弟,你一直在照顾着马芳,但你也应该有自己的家庭,人死不能复生。我今天就把实话说了,我不是马芳的什么大表哥。我就是她未来的丈夫。话说回来也就是你嫂子的老汉。以后照顾马芳的这事就交给我了。”刘瑜红着脸说。
“我早就看你图谋不轨,说一千道一万,你们之间的事,我是没有说话的权力,这还得嫂子点头。只要她能认定你。我就是觉得九泉之下的老柳也不会反对。只要你能好好的对待我嫂子。我叫你一声哥。亲哥。”张有来也红着脸说。
两人都红着脸举起杯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马芳走进包间,看着喝的舌头发直的两个人,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索性没有镜子和摄影师,要不然这脸上的表情也会让她大吃一惊。
“行了。你们俩都打住啊。再别喝了。”马芳把剩下的酒收起来,叫着两人起身离开。但越是这个时候,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走,你缠我,我缠你。就像两个狗皮膏药。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无奈的叹气。
柳禾挂掉马芳的电话,心里开始想起了父亲柳专志。她其实一直就想着母亲能找一个可靠的人陪着她,照顾她。但如今母亲告诉她要跟幺鸡的父亲结婚,她却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心想:为什么自己想要的结果真正发生的时候,反而觉得当初的想法有点天真。
烧烤摊上的人越来越多,柳禾心里还是对网吧的那件事情极为不悦。她看了看幺鸡,发现幺鸡撸着串压根就当啥事也没有发生,她就像男人都是这样心比天大吗?突然间就好像没有了胃口。嘴里的豆皮似乎都变成了抹布。她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但是马上就感觉十分难咽。
“别喝了。你压根就不会喝酒。”幺鸡夺过她手中的杯子说。
“我不想吃了。啤酒真是难喝。像马尿一样。”柳禾说。
“你喝过马尿?”幺鸡嘴里咬着一块海带说。
“喝过。”柳禾说。
“别开玩笑了,那玩意儿我见都没见过。”幺鸡说。
“见什么。你现在不就是在喝吗?”
“要不你在吃点别的?”
“不吃了。心里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跟胃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舒服?”
“你想说我也不用问,你不说我问了也没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天上却飘起了雨滴,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里。雨开始慢慢变大,从小雨变成中雨,又从中雨变成了大雨。
吃完后两个人傻眼了,这怎么回去?没雨伞,就是有雨伞也走不了路,路面已经变成河了。
柳禾站在门口朝着边上忘了忘发现了一家酒店。他就捣了捣幺鸡,幺鸡朝着酒店的方向看去。
“没办法了,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幺鸡说。
“你的意思呢?”
“去哪个酒店。”
“你不怕警察查到这里来吗?”
“这么大的雨,就是死个人他们也不会来的。走吧。”幺鸡说着沿着水泥路朝那个酒店走去。
柳禾也跟了进去。
酒店前台上两个穿着制服的女人打着哈欠,见到两人进去,勉强打起点精神来。
“两位要开房吗?”一个制服站起来说。
“不开房难道来跳舞吗?”幺鸡叼着一根烟说。
“房间里也可以跳舞的。”另一个制服站起来说。
“哪里跳?”幺鸡说。
“床上。”一个制服说。
“这两人有毛病吧?”柳禾对幺鸡说。
“请问你们是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另一个制服说。
“大床房,单人间。”幺鸡说。
“288,连着押金100。总共388。明天中午两点之前退房。”制服说。
“这么贵。你们是打劫吗?”幺鸡说。
“走吧。我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柳禾拉着幺鸡的胳膊往外走。
“等等。要不你们办个会员卡。有八折优惠。”另一个制服说。
“会员卡怎么办?”
“卡费20,充一百送一百。充五百送一千。”
“那就办一张。”柳禾说。
“真的要办吗?”幺鸡转头问。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柳禾说。
“那你这边要充值多少呢?”
“充一千送多少?”柳禾说。
“充一千送一千。”
“充两百呢?”
“送两百。”
“那就充两百。”
“充值200,押金100。总共300。”另一个制服说。
两人拿着房卡走进了电梯。这是他们第一次开房。柳禾想起了她在老家的时候跟着贾梅的父亲贾长青住过一次温泉度假村的总统套房。现如今这个酒店的房间虽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但这是第一次与幺鸡住酒店。她的心里刚刚还在为母亲那件事苦恼,这时候却满脑子想着跟幺鸡睡在一张从来没有睡过的床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心里五味陈杂。
“你要不要洗澡?”幺鸡问。
“下雨,不想洗。怕冷。”柳禾说完就脱掉了外套跟鞋子,连衣服都不敢脱就躺在了床上。
幺鸡却坐在床沿上准备脱衣服。
“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脱衣服,我感觉很是不舒服。”柳禾说。
“那我去卫生间。”幺鸡起身。
“哎。你能不能帮我把电视机打开。”柳禾说。
幺鸡走过去打开电视机,找了半天没找到遥控板,这时候才想起来会不会在枕头下面。
“你看看遥控板是不是在枕头下面。”幺鸡说。
“没有啊啊。”柳禾翻起枕头说。
幺鸡就回头进了卫生间。
“你别走啊。没遥控板我怎么看电视啊?”柳禾又在后面喊着幺鸡。
幺鸡没有说话,从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拿起遥控板直接扔在了柳禾的被子上,然后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柳禾以为幺鸡可能生气了,就看着床边的卫生间。但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哗啦啦的流水声。
幺鸡在卫生间里抱着衣服不知道往哪里放,转了半天索性把一条浴巾放在了洗漱池里。把衣服放在上面。他的脑海里想着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变化多端。上一次的时候也是顺利成章。为什么这一次仅仅就是脱个衣服她也会反对呢?真是让人搞不懂。
柳禾看着电视机里放着的han国泡沫剧很是无聊,就开始换台。换来换去换到了一部【泡沫之夏】。她忽然认真的看了起来,这是典型的国产偶像剧。记得这部小说她在上高二的时候读过。那时候是她跟贾梅一起读的,从来不看书的贾梅居然也看完了那本泡沫之夏。这真就是所谓的少女幻想。
看着电视剧里长相出众的角色,心里那部看过的书才渐渐的丰满起来,书和电视剧最大的区别就是文字的功力很强大,强大到能让人发挥出天马行空的想象。但拍成电视剧就不一样了,很多文字里的东西根本没办法用实际的镜头去表达。但是电视剧会把角色立马变成一个立体的真实存在。这就是视频的魅力。但是在柳禾看来,哪怕就是过了几百年几千年,文字的力量永远超出视频的力量。
这时候的幺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柳禾看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头发还没有吹。湿漉漉的堆在头上,但是看起来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帅气。
“你不去吹头发吗?那样睡觉容易感冒。”柳禾说。
“我怕吵着你看电视。”幺鸡又点起一支烟说。
“没事,电视比起你算什么?快去吧。我已经替你暖好床了。”柳禾笑着说。
“好的。”幺鸡笑着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的响着,幺鸡心里在想:女人呐,真是一种奇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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