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周过去。这一周的周末，就是奥数复试的日子。
在初试中，市级前五名获得复试资格。赵阳和潘研以满分的成绩入选。徐明远排在第五名，刚刚入围。
在刘校长带领全体师生高呼“必胜”的大吼声中，赵阳、潘研、徐明远，以及带队老师杨树，登上了开往省城的汽车。
经过短暂的休整，第二天上午，省赛正式开始。
来自全省各个市州的数百名学霸，汇集在“北山大学”的一栋教学楼里，在两个半小时之内，一决胜负。
省赛前五名才有资格出线，参战国赛。剩下的只能得到“一等奖”“二等奖”“三等奖”之类的安慰。
当然，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省级奖项已经是很有分量的一面招牌了。
赵阳坐在宽敞的考场里，仅仅只有二十个座位，每个座位之间隔得老远。前后都有摄像头，前后两个监考老师。
不愧是省赛，组织得更加严密，程序也更加严格。
开考的铃声一响，监考老师发下了试卷。
赵阳拿起试卷看了一遍，这次省赛的试卷题目很少，只有四道解答题，前两题每题40分，后两题每题50分，满分180。
看过试卷之后，赵阳明显感觉到，省赛的题比起市赛要难很多。
看样子，恐怕有一些同学会考个零蛋回去了。
一想到那些兴冲冲赶过来参赛，结果考了个零分回去的同学，赵阳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感慨。
数百人参加的省赛，最终也只有五个人能出线！奥数真的是天才的游戏。
赵阳思绪涌动，灵感如潮，一道难题已经破解！
“嗵！”
“哎呀！这个同学晕过去了！”
赵阳正在思考第二道题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惊呼，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黑瘦的男生两眼翻白，晕倒在课桌上。
监考老师连忙把这名同学搀扶了出去。
赵阳一声叹息，又埋头做题。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离开考场的时候，考生们一个个脸色苍白，脚步踉跄，如同虚脱了一般。
“我一道题都做不出！”一个考生蹲在墙角，捂着脸抽泣。
“我才做出一道。”旁边一个考上满脸苦涩，烟圈发红。
赵阳走出考场，在看到了徐明远木然地坐在花坛边。
“徐明远，你怎么了？”赵阳上前问候道。
徐明远抬眼看向赵阳，双眼之中一片痛苦：“我一道题都做不出，我，我考了个零分。”
赵阳默然无语。
这种竞赛，就是优中选优，稍微弱一点就被淘汰了。
金字塔顶端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爬不上去的自然就落伍了。
“没事的。不就是一次考试吗？奥数并不是人生的全部，甚至在实际价值上，奥数根本微不足道。”赵阳伸手去拉徐明远，“走吧！我们回去。”
“我没事。”徐明远推开了赵阳的手，自己站了起来：“从小到大努力了这么多年，到今天才发现，这一切毫无意义，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说完，徐明远揉了揉眼睛，转身走向外面。
赵阳呆呆看着徐明远的背影，这时，有人拍他的肩膀。
他一转身，看到潘研。
“考得怎么样？”潘研笑着问道。
“还可以。”赵阳看了潘研一眼，“你呢？”
“嗯，还可以。”
赵阳也笑了笑，心里已经了然。这个“还可以”就是“很好”的意思了。
一路走出校园，杨树老师已经等在了校门口。徐明远站在杨树老师身后，烟圈发红，脸上还带着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你们出来了？”看到赵阳和潘研走出校门，杨树老师笑着打了个招呼，“省赛的试题比较难。你们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赵阳和潘研满脸微笑。
看到这摸样，杨树老师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既然能轻松地说“还可以”，想必是考得不错。
杨树老师对三人说：“我们先回酒店休息。今天晚点应该会出成绩，到时候我过去就可以了。”
赵阳一行回到酒店，吃完午饭，各自回房休息。
下午六点多钟的时候，奥数竞赛组委会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名中年男子朝着门外拥挤的人群笑了笑：“成绩出来了。”
说着从文件夹里取出了一份成绩单，拿在手里抖了抖：“这次考得不错。国赛入选的五个考生，都考了满分。我给你们宣布一下成绩啊！”
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经组委会阅卷，国赛入选名单如下：川城一中的李钰，汉阳中学的杨丽雯，思源国际学校的王晓伟。”
中年男子顿了顿，扫视着人群继续说：“金州四中的赵阳和潘研。”
啊？这是什么情况？
金州四中？赵阳？潘研？开什么玩笑！
这个名单念出，直接把众人震得云里雾里。
杨树老师已经懵了，晃了晃脑袋，继而反应过来，自己的两个学生都入选国赛了。
五个名额，我们金州四中占了两个！这是要上天啊！
赵阳和潘研，真给我长脸了！
杨树老师一边快步走向宾馆，一边拨通了刘校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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