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德怀恩？”
“！”被点到名的德怀恩圆睁二目，猛地抬头看向波曼。
不是吧？！
“该你了。”
波曼的话很轻，但在德怀恩的耳中却完全不亚于响鼓重锤。
“哈迪斯老师，我这、我这……嘶！我突然肚子疼！哈迪斯老师，不行了不行了！哎呦！哎呦……要、要出来了……”面对波曼的‘死亡凝视’，德怀恩眼珠转了转突然两手抱着肚子瘫倒在地。
真不是他怂，看看马库斯训练完那可怜的样子吧，要不是波曼给兜着底，我们的魁地奇队长恨不得连肺叶都给喘出来了。
德怀恩瞅了瞅自己这小细胳膊小细腿，上了训练场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下来。
“哦……肚子疼。”波曼蹲了下来。
“对对对！肚子疼！哎呀，要不行了哈迪斯老师，要不行了！它到门口了，已经敲门了……嗷！！”德怀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狰狞。
就在刚刚，为了表现的更加逼真，德怀恩先把身子用力蜷在了一起，之后借着空出来的那块空间，他将魔杖指向了自己的肚子。
创巨痛深。
这是一个干扰型魔法，魔法作用在肉体上会对肉体进行疼痛刺激，疼痛难忍的感觉会让对手的施法动作变形，以此来进行干扰。
魔杖的光亮被袍子阻挡，在闪烁一下后钻进了德怀恩的肚子。
顿时德怀恩感觉自己的肚皮上仿佛有很多的刀片在不断剐蹭，肠子好像扭曲在了一起，肠壁上也在不停的蠕动，原本挂在上面的排泄物被挤了下来，堆在了门口。
这下真的在敲门了……
【坏事！好像用力过猛了！【
德怀恩的心里颤了一下，很快他的身子就越蜷越紧，脸色肉眼可见的从白转青，嘴里已经疼的完全说不出话了，满头都是汗。
“啧！”波曼狠狠嘬了一下牙花子，他刚刚没发现德怀恩掏魔杖的动作，等到感应到魔法波动的时候已经晚了。
就很不能理解。
这傻小子，不就是一个简单的训练么，用得着自残？
“我得先把他送到庞弗雷夫人那，伊娜莎先去训练，马库斯还能动吧？你来给伊娜莎当助手。”说着波曼横抱起德怀恩，将复刻印章扔给了马库斯。
“别偷懒。”
“不会的！哈迪斯老师！”两小只异口同声喊道。
…………………………………………
霍格沃兹校医院。
庞弗雷夫人将德怀恩安置好后，将波曼拉到一旁。
“哈迪斯！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应该停止那些对小巫师们过于严苛的训练！不是每个小巫师都是你，你不能要求他们像你一样！
那些孩子还都在长身体的时候，过重的负担会严重影响他们的发育，难道几年后一批半残儿童在霍格沃兹毕业你才开心吗？你看看可怜的肖戈先生，这就是你想见到的？”
庞弗雷扶人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波曼的鼻子狠狠骂着。
他才毕业没几年，即使已经在霍格沃兹任职了一段时间，但是在庞弗雷的眼中，他依然是一个做错事就要挨骂的孩子。
“并且我要提醒你，哈迪斯！霍格沃兹不准体罚学生，你知道我在肖戈的身上检查出了什么？
疼痛咒！
要知道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极其过分的做法！如果让我找到证据，哈迪斯，我会向邓布利多提议开除你的，我保证。”庞弗雷夫人的神情非常严肃。
波曼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里有对孩子的担忧、有对事件的愤怒、也有对波曼的失望，她知道波曼是一个有天分的巫师，同样也是一名有天分的教师，孩子们喜欢他，教授们也认可他。
但那不是对他放纵的理由！
如果波曼真的有违师德校训，那她波皮·庞弗雷必将予以制裁！
波曼点了点头，他没告诉庞弗雷夫人事情的真相。
从德怀恩的反应上来看，他已经十分后悔这次莽撞的做法，并且在隐约听到庞弗雷对波曼的训斥后，大概是觉得没脸面对老师，他选择了将被子蒙住头。
波曼能够看见，德怀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在越抓越紧。
所以又何必呢？
孩子的自尊是要小心翼翼维护的。
反正他脸皮厚，况且庞弗雷夫人也没法真的撤职他。
“是是是，您说的对，以后一定不能让您发现……”
“你说什么？”庞弗雷夫人的声音突然就飙到了嗨C。
“啊不，我是说我一定听取您的建议，回去好好规划一下训练计划，争取符合学生们的发育曲线。”
“不是争取，是必许。”
“好的好的……”
一顿掰扯，总归是将庞弗雷夫人糊弄过去后，波曼冲着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的德怀恩挑了挑眉，随即出了门。
呼——
好难。
…………………………………………
再回到练习场这边。
“伊娜莎，你这样实在太狼狈了，不如尝试一下翻滚反击。”
“闭嘴！马库斯！呼——呼，你也没比我好多少！”伊娜莎奋力挥动魔杖，将一只即将撞上来的小精灵打散。
这只小精灵是不算在击落数里的，按照波曼的规定，主动攻击的小精灵只能当作对战时敌人的魔咒，而那些飘忽在四周的小精灵才能算作敌人本身。
伊娜莎目前的击落数为0，应付攻击的小精灵已经让她疲于奔命，实在很难再对其他小精灵进行攻击了。
统统石化！
混混倒地！
魔咒也已经从‘粉身碎骨’‘四分五裂’等强力魔咒转化为简易魔咒，从魔法的输出量来看，伊娜莎的魔力已经不多了。
“可是我至少打掉了3只小精灵。”马库斯用变形术将身边的草地变成了一坐沙发，把整个身子都陷进软垫里，摇头晃脑的说道。
“但是你也累成了一条死蛇！”
噼啪！
一道魔咒在沙发腿上炸响，刚变出来的沙发被魔咒炸毁，上面的马库斯也就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尾巴骨着地。
伊娜莎没精力去击落不断飞行的小精灵，但是在行进间打一打不会动的马库斯还是没问题的。
“你忘了哈迪斯老师曾经说过，无论是战斗还是训练，在任何时候都要留下三分力，因为即使是在霍格沃兹，危险也会随时到来。
马库斯，你的戒备心在暑假里随着魁地奇一起飞走了吗？”
“嘶……”马库斯吸着凉气，两手使劲揉着屁股。
尾巴骨着地的痛，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的。
“哦，是吗？这就是你上次输给佩内洛的原因？”
噼啪！噼啪！噼啪！
马库斯的话刺激到了伊娜莎，在侧身闪过小精灵进攻的同时，魔杖随着手臂画出了三道完美的弧线，三只正在左右能跳的小精灵被魔咒击中，应声而到。
一瞬间就追平了马库斯的记录。
“佩内洛？”伊娜莎嘴里念叨着：“佩内洛·克里瓦特？”
那支9英寸黑檀木的魔杖连连点出。
粉身碎骨！
四分五裂！
火焰熊熊！
诡火熊熊！
一道接一道的魔咒接连击中小精灵，伊娜莎俨然又换回了全火力输出模式，看的马库斯眼皮乱跳。
【这大姐不会一会把我也打了吧。】
心里想着，马库斯往后退了几步，手里复刻印章的开合速度也慢了下来，很快伊娜莎就感觉到了压力在减小。
噼啪！
“马库斯！你慢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马库斯大喊着又退了几步，手里的动作倒是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速度。
波曼来到训练场的时候，正看见伊娜莎将许多小精灵们引到了一起，随后举着魔杖狠狠的做出了一个挥砍的动作。
神锋无影！
一道无形的利剑将那些小精灵们统统劈散，又在黑湖上穿刺了很长距离，留下一道长长的水道久久无法复原。
……………………………………
“哈迪斯老师，这就是下一阶段的训练了吗？”
回程的路上，两人缀在波曼的身后，马库斯眼神飘散，不断看着周围的风景，而伊娜莎则死死盯着马库斯那张欠揍的脸，看起来非常想在上面施展施展魔咒。
但显然，她已经没有那个魔力了。
今天的训练强度比起以前有天壤之别。
首先给大家造成困绕的就是，这些小精灵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也太灵活了。
用石子来当障碍物，无论速度多快它都是有迹可循的，但小精灵不同，它们从来不会按照单一的路线飞行，像是鱼塘中的鱼或者随风飘荡的叶子。
想要躲避或击落它们，要比以前多花出几倍的精力。
“你们觉得效果怎么样？”波曼默认了这个事实。
“除了累……我还感觉施展魔咒的动作好像比以前僵硬了不少……但是我敢保证我每天都在进行训练，包括放暑假。”马库斯捏着手臂说道，他感觉他的胳膊已经快抬不起来了。
“是的，我也是这样。”伊娜莎显得更加疲惫，身为女孩，即使她比马库斯等人大一岁，在身体强度上也完全不能相比。
“并且我对魔力的调动好像变得有些生涩，是因为那些小精灵的缘故吗？”
波曼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在拍了拍她的头：“回去记着去找斯内普教授要魔药，把你们身上的肌肉放松放松。”
“哦。”伊娜莎摸着刚刚被波曼拍过的地方，脆生生的回答。
【哈迪斯老师又拍我头了，嘿嘿嘿。】
随后沉默了下来。
霍格沃兹的城堡已经近了，天色比刚出来的时候黑了许多，几人已经能看见城堡里被灯光照射出的人影在不断摇晃。
周围很安静，这个时间点所有人应该都已经去食堂用餐了，霍格沃兹的饭点很准时，过了时间之后食物就会被收走，如果饿肚子的话就只能亲自去厨房一趟了。
一行人默默走在草地上，肚子中偶尔出现的‘咕噜咕噜’声此时则显得格外突兀，小蛇们无一不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他们的胃已经慢慢反应了过来，开始抗议了。
先是进行了那么高强度的训练，现在又过了饭点没吃饭，也不知道回去还能不能赶上……
“小精灵只是引发这些条件的诱因，出现问题的是你们自己。”走在前面的波曼突然开口，又说起了伊娜莎刚刚的问题。
马库斯：“……”
伊娜莎：“……”
哈迪斯老师您这反射弧有点长啊！
现在的重点好像不在这里吧，吃饭才是正事，您那肚子的叫声也不小啊。
当波曼是听不到弟子们此时的心声的。
“之前你们已经习惯了击落石子的训练，现在虽然换上了小精灵，但你们的潜意识没变，还是会像打石子一样去攻击小精灵。
这样你们会下意识去加快施咒速度，连带加快魔力的调动，而此时你们就会发现，原本流畅的施咒和充足的魔力，现在却已经远远不足以应付你们所面临的问题了。”
闻言两人回忆了一下之前训练时的场景。
确实，在刚开始的时候魔力和体能还很充裕，虽然很难击中会飞行的小精灵，但两人是可以在躲避的同时进行有效反击的。
可是很快他们的体力与魔力储备便开始下降，消耗的速度远远要比石子训练要快得多。
“所以我们差的还是很远吗？”不光是伊娜莎，连马库斯也有些丧气的垂下了头。
据说波曼的这套训练方法是他在三年级时发明并予以实施的，一共分为三个阶段，在波曼毕业时已经将其全部完成，并将此纪录寄放了在霍格沃兹的奖品展览室内。
马库斯今年四年级，伊娜莎五年级，但直到现在两人才堪堪进行第二阶段的训练，再与一直追赶的哈迪斯老师相比，难免会有些失落。
波曼看着两个弟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想法，于是揽过了孩子们的肩膀。
“你们觉得追不上学生时期的我？”
伊娜莎和马库斯没作声，斯莱特林的自尊让他们羞于启齿，但内心又不得不承认波曼所说的话。
其实他们倒不是说被打击得有多狠，毕竟天赋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只是多少会有点小郁闷。
“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波曼笑了。
“你们认为我很有天赋，这个是不能否认的，做为‘斯莱特林的哈迪斯’我当然配的上天赋这个词。
但是谁还没点天赋呢？每个人都有超常的天赋，那是别人羡慕不来的，只是在等待着你们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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