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豆丁，我们去田里捉泥鳅你去不去？”
满身补丁身材瘦小的5、6岁面目清秀的黑发小童缓缓摇头后，便又继续专心地扎马步。
“算了，别管那家伙了，那家伙一练起功来雷打都不动，前几天下那么大雨都还在扎马步。”
“就是，人家是要成为气师的人，才不会愿意跟我们这些小朋友玩呢。”
嘴里埋汰着黑发小童几个比他都大一些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就向着山下的池塘进发了。
唯有一个看来与黑发小童年纪相当却比他身高高一些的十分漂亮的红发小童，跟着大孩子们没跑出两步便转身跑回了黑发小童身边。
“小干，你还是跟大家一起去玩吧，老是这么一个人练功以后你会没朋友的。”
羡慕地看了眼红发小童脖子上的银项圈，又打量了一眼他身上那没有任何补丁的衣服，汗流满面的黑发小童冲一脸期待的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让我们自己扎马，鲁师父他不是这么吩咐我们的吗？我一直很羡慕那些天生有天罡气的将校们，我这世好不容易有天罡气，所以一定要好好练习才行。”
红发小童好奇地看着黑发小童本来张口想问，但是黑发小童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仲永，你比我更有天赋，我们这一群孩子中最有希望进入天罡院的就是你了。我劝你别跟着那些师兄们鬼混，这几年好好练习为选拔做准备。”
“仲永，快点来！不然把你丢下了哦。”
听着黑发小童的话脸露不耐之色的红发小童这时毫不犹豫，他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黑发小童，随即便转身跑步向师兄们追去。
黑发小童看着红发小童离去的背影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惋惜之色轻声一叹，摇了摇头后他继续专心地扎起了马。
山脚大半被小湖包围的小山包上，用木篱笆围住整个山头却只有五间房子的小院中，只有黑发小童孤零零却挺拔的身姿。
无论虫鸣鸟叫人来人往，黑发小童专心地扎着马，完全不为周围光影声响所动。
一个走路摇摇晃晃却没有脚步声的个子高大的满脸通红的壮年人晃晃悠悠上了山，当他远远看到黑发小童的身姿后，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离黑发小童很近的一棵树后探头探脑地观察。
当太阳已经藏到了山后时，一直站在树后的壮年人，突然慌忙伸手想要捂住嘴，然而他还是没来得及。
“嗝。”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黑发小童收起了马步回头笑眯眯地向壮年人打起了招呼。
“鲁师父，您回来啦。”
壮年人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向黑发小童走去，随着他接近令人窒息的酒臭味也一并袭来，黑发小童不由地捂着鼻子就往后退。
黑发小童转身想开溜，但是衣领被一把抓住，为了不被扯坏衣服他只得认命地停下了脚步。
一只粗糙的大手重重地在他头顶摩挲，黑发小童一脸苦涩地瞟着这大手默默忍受着头顶传来的阵阵痛楚。
“蒋干你小子还真是听话的好孩子啊，好好练习将来你也有机会进入天罡院的。”
趁着衣领被松开的机会，蒋干一跃而出拉开了与鲁师父的距离，冲着一身酒气的鲁师父做了一个鬼脸。
“我走了，鲁师父，明天见了。”
“等等。”
按照往常的习惯蒋干正要离开，却见鲁师父从他的怀中掏出一个肮脏的布包直接向他抛来。
“接着。”
蒋干一把接住了布包却被它发出的臭味熏得直皱眉，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将布包伸地远远的。
“嘿，你个臭猴子，我给你好东西你还嫌弃啊？”
蒋干一脸嫌弃地看着除了睡觉就是醉酒没啥清醒时候的鲁师父，鲁师父说的字他摆明是一个都不信。
“嘿，小猴子你不信为师！”
蒋干一看鲁师父脱鞋子吓得赶紧转头就逃，边逃还边求饶：“鲁师父，我错啦，你那鞋底有昨天的牛屎啊，哎呦！”
看着叫骂着远去的蒋干背影，捡回草鞋穿好的鲁师父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小干儿啊，为师能给你的宝贝就这么一个啦。为师一辈子没能参透其中玄妙，希望你能有机缘参透吧。不然就凭你小子的资质，再努力十倍也摸不着天罡院的门啊。嗝，再去喝点。”
鲁师父施施然地走到了山脚下，他突然笑了起来自语：“来了吗？”
说完鲁师父哼起了轻快的小曲，大摇大摆脚步啪嗒啪嗒地向着炊烟袅袅的小村走去。
蒋干一溜烟地跑回了仅有30多户人家的小村子中，在这以竹建屋以茅草铺顶房屋为主的方家村，各家各户的建筑都是大同小异，唯有一户人家是砖瓦房还以高墙围起。
蒋干一路跑过那高墙环绕的人家，门口正站着红发小童。
“小干，你这么晚才回去啊？”
“是啊，仲永，你都吃过晚饭啦？”
“喂，你这小乞丐竟然敢直呼方少爷的名讳！”
站在方仲永身后狐假虎威呵斥蒋干的又矮又黑又胖的家丁很是可恶，他常常放狗追咬村里的孩子，蒋干皱起眉头冲方仲永挥挥手转身欲走。
“哎呀，他这不是还小吗？小孩子得慢慢教嘛。”
蒋干瞥了眼笑呵呵替自己解围的个子瘦高样貌丑陋的家丁，反而脚下发力跑了起来。
“哈哈，你这家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吴寡妇的遗腹子都不理你，你还是死心吧。”
瘦高家丁狠狠地瞪了眼矮个家丁，转头看向蒋干背影的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一路跑向村里屋顶茅草最稀疏的自家茅屋的蒋干，远远便看到门口一个瘦弱的身影立在柴扉前。那身影注意到了跑来的蒋干连忙向他招手，蒋干也挥手向那身影致意冲着她加快了脚步。
“妈妈，别！别用手，鲁老师的鞋底有牛粪。”
然而瘦弱的妈妈毫不介意用手为蒋干扑打着背上的泥污，这让蒋干心里暖暖的。
“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啊？”
被熏得直捂鼻子的妈妈皱着眉头瞅着蒋干手中肮脏的布包，蒋干这才想起鲁老师的礼物。
好奇的小蒋干当着妈妈的面便打开了布包，他和妈妈看着里面的东西直发愣。
蒋干苦笑着说：“鲁老师这礼物还真是奇特呢，跟他人设根本不搭嘛。”
妈妈好奇地问：“干儿，人设是什么啊？”
“妈妈，我饿了，去吃饭啦。”
蒋干尬笑着就往屋里钻，习惯了儿子说一些莫名其妙词的妈妈微笑地看着儿子的背影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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