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并不是皇帝一句话后立刻大军开拔这么简单。
数万人的出征，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
辎重粮草，沿途行军路线，敌人情况，派遣斥候，安排领军将领等等……
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李世民最多只会给出一个大概的方向，接下来的具体事务则需要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神三省最高长官共同商议，商议出一个结果之后承报给李世民，李世民同意后便会下发给尚书省之下六部当中的兵部开始执行。
同时还需要其他各部门的配合，比如礼部需要挑选出兵的黄道吉日并准备出征仪式，独立于六部甚至独立于三省之外的九寺五监之一的军器监会开始检查出征军队的军备问题，户部需要调拨钱粮等等……
头疼的事情特别多，好在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李九歌来操心，自然有各部门的官员去负责。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初。
武德九年十月初一。
丁亥月，壬戌日。
这天，是礼部官员精挑细选出来的适宜出征的黄道吉日。
太极宫内，拜别了李世民后，负责领军的将领便来到了长安城外。
这里，大军已经集结，而在出征之前，还有一场祭祀仪式。
一般而言，除非天子御驾亲征，否则古代出征仪式并不需要皇帝亲自到场。
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极其复杂的祭祀让李九歌看的直咋舌。
开坛设旗，先后祭祀了军神、六君、五兵，各种各样的仪式持续了整整半天的时间。
所有人都非常严肃，哪怕是因为家中有人在军中准备出征所以前来送行的百姓们一个个也都没有喧闹。
整个祭祀过程中，只有礼部官员和本次出征的三军总帅的唱喏声。
当仪式结束后，三军总帅——临时被加了个『关内道行军总管』头衔的程咬金高喊了一声：“出发！”
大军，终于开拔了。
李九歌当然不会以为自己会成为三军总帅，这根本不可能，哪怕他再能打，立下的军功数量也还不够。
只不过，原本李九歌以为三军总帅会落在李靖头上，毕竟历史上灭掉突厥的就是他，结果没想到居然会是程咬金。
想来，这应该是当初玄武门之变的时候李靖没有坚定站在李世民这一边，而是选择两不相帮的缘故吧。
骑在自己的白马上，重新穿上了那一身造型华丽的银甲的李九歌，忽然在旁边的人群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家中府邸里不少下人都来送行了，人群中，绿娥不断对着李九歌挥着手。
“公子！公子！”
“婢子祝公子斩将夺旗！凯旋而归！”
李九歌笑了笑，对着绿娥挥着手。
这时，程处嗣忽然策马来到了他身边。
“长霞哥，你那个侍女是真的漂亮。”
李九歌瞪了他一眼。
“你想干嘛？还有你这小子怎么也跟着来了？”
这时候，秦善也策马凑了过来，三人顿时排成一排。
这些日子，李九歌和这几人的关系也变得熟稔起来，连带着也跟着他们认识了不少勋贵二代。
“立功啊！”
程处嗣握着拳头。
“有长霞哥你在，这次打赢不是板上钉钉的嘛！我们几个也好跟着立功，你是不知道处亮那个小子因为没有能够跟过来一直在家里生气啊哈哈哈哈……不说这个了，长霞哥，我发现你家的侍女打扮得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欸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旁边的秦善也忽然来了兴趣——这家伙刚一接触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刻板君子，结果相处下来，李九歌发现他内心也是个骚包。
李九歌得意地哼了一声。
“这可是在我的命令下改变的，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好看。”程处嗣连连点头，“回头我也让家里的侍女也这么打扮！”
“我也这么干！”
“你？”
李九歌斜着眼睛盯着秦善。
“你小子不是已经和尉迟将军的孙女订婚了吗？还想这些？而且那个女孩子现在只有两三岁吧！你个吃嫩草的家伙！”
秦善立刻苦着脸：“我也没办法啊长霞哥，阿耶做主的，可怜我还要等差不多七八年！”
七八年……
李九歌瞪大了眼睛。
知道古代人结婚早，但他以为十二岁就够早了，TM的还有十岁就结婚的！！？？
“换个角度想想。”
李九歌拍着秦善的肩膀。
“你可以玩养成！”
“养成？”
“对啊！”李九歌竖起一根食指，“你看，你未婚妻还这么小，以后谁知道会是什么性格，所以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潜移默化的影响她，让她最终变成你的形状……啊不，我是说长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秦善呆住了。
他愣了好半天，这才和同样目瞪口呆的程处嗣一起，对着李九歌竖起大拇指：
““长霞哥，你才是真的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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