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痕新月斜挂,月色滴落于夜幕之帐,泛起清风的阵阵涟漪,高墙外的花朵正吐露芬芳。远处传来庄园里的欢歌笑语声
两条人影趁着夜色摸进了一栋破旧的小楼里。
小楼的二楼里,一个窗户被封死的小房间,紧锁的木门上仅有一个个小小的送饭窗口,从外往里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现在就动手吗?”一个声音压低着问,仔细分辨着周围的动静。
“不急,去庄园吃酒的看守不会那么快就回来,我倒想看看这么神秘的继承人到底长得什么可憎面目,值得她这么极力隐藏”回话的人一边说着一边去摸腰上的火折子,吹燃起来点燃了上楼前摸到的一只蜡烛。
“拿着,我来开锁”将蜡烛递给了另外一个人,摸出根铁丝,仔细的撬动着锁眼。
“啪嗒”一声,已经锈迹斑斑的锁毫不费力的被撬开。
那人试着慢慢推开了门,嘎吱嘎吱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的响亮。
扑面而来的是久不见阳光的腐败霉味,和令人森冷的黑暗。一阵风吹来,吹熄了蜡烛,唯一的光亮也瞬间消失。
“该死,哪来的风”拿着蜡烛的人抱怨了一句,伸手去摸火折子,想要再点上,这时另外一个人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嘘,小声点”
他指着黑暗中的一角,对那人说“里边好像有个人”。
两个人趁着黑暗,溜进了房间里,屋子里仅有一点从天窗上泄露的月光,就这点亮,两人打量着屋子里的情况,视线扫过角落里放着的一张床,上面凌乱的铺着一张杯子,那上面似乎坐着个人。
“哎,大哥,你,你看”身材矮小的人眼神最好,他最先发现角落里的人。那人似乎是听见他们的声音,他缓缓的回过身来。
“哗啦啦……”一阵铁链拖动声响,在这寂静的屋子里异常的响亮,两人被吓了一大跳,赶忙挨在一起,警惕的盯着那缓缓移动的身影。
“吉安叔叔吗?”黑暗中响起了一到悦耳动听的声音,那嗓音柔美中带着点沙哑,让不安的两人,顿时松了口气。什么啊,是个孩子啊,大概就是传说中被囚禁的公爵之女吧。
“叔叔,是你吗?好像停电了呢,我没法看书了,您能给我一根蜡烛吗?庄园里好热闹啊,是父亲大人回来了了,所以在办舞会吗?”那身影缓缓走到月光之处,却还在差一步的距离时,铁链发出铛的一声,被蹬直的声音。于此同时,那两人也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个身影。她穿着月白色的长裙,裙摆到她的脚踝,只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脚丫,她的皮肤很白,那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病态白,这皎洁的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瓷光。乌黑的头发已然到了她的臀部,在散落的黑发里,一双眼睛被黑色的布条遮住。
即使是光线不明的半张脸,依然让人窥探到了她的容颜。像神禾教堂里供奉的神使一样的容貌,忧郁,清丽,让人不禁好奇,这张脸该是怎样的双眸才能配得上,而这张脸却是个仅仅只有八岁少女的脸。
两人倒吸了一口气,都被少女的容颜所震撼,传说中丑陋无比的公爵之女原来是如此的绝色,甚至超越了她的母亲。
邪念的产生往往只是一时兴起,黑暗中的两人生了别的心思。
“你们,是谁。”
女孩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她闻见了陌人的气息,那不属于任何来过这里的人。
“嘿嘿嘿,小姐不必害怕,我们是来送蜡烛。电路老化,所以今天这里没有电。”那个个子稍高的笑嘻嘻的说到,胳膊捅了捅旁边的另外一人。
“哦,对对对,外面在办舞会,吉安喝多了,没办法过来了,所以就吩咐我们俩送过来。”
另外一人反应过来连忙附和道,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在少女的身上来回扫视。
女孩不明白那目光里包含着什么,只是温和的冲着他们笑:“这样啊,太好了,这书白天我还没来的及读完,我正愁晚上不能看了呢。”
“小姐莫急,我这就为您点上蜡烛。”高个子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的蜡烛点燃。却是心中嘀咕,一个瞎子要看什么书?
小小的烛光将屋子照的明亮起来,而屋内的光景也尽收眼底。不大的房间,窗户被封死。一张小床,一张老旧的书桌,一个用来方便的马桶,除此之外再无其它,虽久不见天日,却难得的干净整洁。
再看那少女,身形瘦弱,黑色的眼罩遮住了她的右眼,剩下的左眼是漂亮的琥珀色,细细的脖颈上套着铁链,。铁链的一端牢牢的固定在墙壁上。见此情景,那两人也是惊奇,虽然听说公爵夫人为了保护女儿安全,从不让她出庄园,如今看来,怕不是这么回事了,这已经是拘禁了。
“啊,果然亮多了,谢谢你们。”女孩似乎很是高兴,她双手合十的道了谢。然后慢慢走到书桌前坐下,那桌上果然放着一本书,像是本绘画读本。
“不客气,大小姐……。”高个子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那女孩跟前,他突然伸手去摸了摸女孩的头,女孩不明所以的回头望着他。
“叔叔?”
“跟叔叔们,玩个游戏吧……”。笑意吟吟,盛满森然。
她躺在了床上,月色长裙被掀起,一双手在游走,然后黑色的眼罩被揭开,在之后,她看见了,看见了那个人和她高举的斧头。
有温热的液体洒在了她的脸上,那是刺目的颜色,视线被红色浸染,看什么都是朦胧的红,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烛火在跳动,它爬上了旧色的窗帘,跳上白色的帷帐,点燃了她最爱的绘本。
“噼啪,劈里……啪”
很快金色火焰的吞噬者周围的一切,黑夜被照亮得如同白昼,照亮了黑暗之处的那双冷然的双眸,一个穿着红色华服的女人。
“热,好热啊母亲!,咳咳,咳……,母亲!”火光之中,一双稚嫩的小手拼命的往外伸开,想要冲出火海。火焰舔舐着她稚嫩的皮肤,迅速爬上她的长发,她尖叫了一声又缩了回去,不停的拍打着头上的火苗,在地上翻滚着,嘶喊着:“救我,母亲……”
“你早就该死了,你这怪物!”女人声音森冷的说到,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小小身影,眼中染着狠厉和亢奋。
“去死,去死,去死,你给我去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她高声的狂笑着,嘶吼着,手中不断的向着火海里挥洒着什么,火焰瞬间高涨,吞噬的速度加快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烟雾,木质结构的房屋很快就被火海包围。
“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一脸惊恐的看着那个疯子的一样的女人,她梳着贵妇人的发髻,穿着美丽的华服,手中挥舞着,向在跳着优雅的探戈一样。透过翻滚着热浪去看她,明明看不清的脸,却是知道那是狰狞的如同魔鬼一般,像这火焰般骇人。
“父亲,父亲……”
“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那是当然,我的孩子。”
……
骗子……
啊,又是这个梦……
“好,好难受!,热……死,啊……!”
一声长吼,双月从大火之中的梦境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坨毛绒的东西,还有一朵令人羞耻的某小花。跟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着,仔细一看,那毛茸茸是个一个大屁股,梦境中那真实的窒息感来源于此。
“大……大吉,你下……去,哈……”双月艰难的吼道。大吉刚好趴在了自己的胸口处,这一喊,几乎耗尽了他胸腔里的所有氧气。
作为有着近一百斤体重的柴犬,大吉有着它自己的信念,没有什么比吃饭,睡觉和找小花更重要的事了。已经到了吃早餐的时间,某人还在床上躺尸,这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随即它起身,用它厚重的前爪,使劲的踩着某人的胸口,一下,又一下。
“噗……,大…吉,停,停……,我起……我起还不行吗”椋月说着便迅速起身,坐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
窗外已是光明一片了,院子里的花正开的妖娆,向日葵迎着清风盛放,初夏的朝阳已经带上了一丝毒辣。目光触及桌上的照片,那个男人依旧冲着他温柔的笑着,他心里有淡淡的酸楚蔓延出来,继而又想到了那个梦。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梦见他了呢。
大吉歪着头看着椋月,发现他在发呆,狗头去撞椋月的后背,催促他快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椋月从短暂的怔愣中醒过来,伸手去揉大吉的头。大吉不理他,自行跳下了床。
“嗯?拖鞋……”下床的时候,双月看到了破碎的两只蓝色拖鞋,一股火从丹田直涌脑门。一把按住了始作俑者的头在地板上摩擦
“第几双了,啊!这个月都买了多少回拖鞋了,啊!”
“嗷呜呜,嗷呜”似是狡辩般,大吉难得的开了腔,象征性的嚎叫了几声,眼睛里全无做错事的悔意。对于椋月的怒火,大吉总有它自己的法子,睁大双眼,略带湿意,下垂双耳,最后适时的哼唧几句,对就是这样,然后……
“哎……,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对不起……”
看,就是这么简单。
下楼到厨房,从最高的储物柜里,双月拿出了他昨天新买的狗粮,“XXX高级狗粮”
“哎,什么高级狗粮,7.5公斤的一包就要我900块,就大吉那头猪一样的体格,一包也吃不了多久。”,说起来大吉完全是被木先生养刁了,低于900块的狗粮一概不吃,宁愿绝食也不尝上一口。从它到这个家一直到现在,它的吃喝用度均是狗中贵族的用度来的,不过,自打木先生走后,这个家就没了经济来源,现如今也就是靠着椋月在图书馆的工作,维持着生活。到时大吉这高贵的贵族习惯,从此再也改不掉了,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椋月暗自叹气,每个月打工的钱除去还债,也就够一人一狗吃喝用度了。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一包东西,那是上个月买的一包狗粮,吠吠只是闻了闻,一口都没吃,那个嫌弃的眼神……,300块钱的狗粮果然糊弄不了他。
那这两种参和在一起呢,反正外表看起来没啥不同。这样想着,椋月便舀了一大勺的300块的狗粮,正要往高级狗粮里放。
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
“呃……”椋月像是全身过电一般,背后虚掩着的门缝群里,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正幽幽的盯着他,椋月=月心虚中带着点恐惧,乖乖的放下手中的低级狗粮,迅速装好一盆高级狗粮,回头对着大吉一阵阳光灿烂的笑容,“来吧,小宝贝,开饭了。”
作为一只成年的柴犬,大吉的饭量也是大得惊人,不过与其他狗狗没有感情的吃饭机器不同,大吉吃饭算是“斯文儒雅”了,慢条斯理的舔舐,漫不经心的咀嚼,然后悄无声息的咽下去,看它吃饭,椋月觉得是一种享受,不过,今天是没时间去欣赏了。他速度去了卫生间洗漱,是真的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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