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苡仁宫废墟前。
苏子行礼恭敬道:“陛下龙体为重,您该休息了。”
古辰奕在苏子的陪同下,前往养心殿。
这晚,昨日迟迟没有落下的雨,终究是来了。
这场雨如同瓢泼,下了整整一夜,将皇城洗刷了个干净。
一夜之间皇上皇后死于离奇大火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城。
皇城之内人心惶惶,那些个大臣们更是如此,他们不知是该高兴有王爷的明君,还是该探知先皇的离奇死因。
这大周的天终究是要变了。
一夜之间,就连皇城的空气,也不同了。
翌日。
天还未亮,古辰钰的衣冠冢就进了大周皇陵。
宛若商纣的暴君,下葬一切从简,朝堂之上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
当日,古辰奕登基。
金銮殿最前方,苏子手持拂尘,立于龙椅一侧。
他上前一步,轻甩拂尘,开口:
“先帝暴毙,实属突然,今皇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眼观皇室,仅有靖王一人可承大位,故,顺应天命,今日,靖王登基为帝。”
“恭请圣上!”
他的话语初落,金銮殿外,已经是皇上的靖王,身着帝王华服,一脚踏入殿内。
一股帝王之气,自内而外散发。
大臣跪地垂头,等待古辰奕走向龙椅。
古辰奕亦步亦趋,一步一步踏上台阶,眼看着就要坐下轮椅,却被人打断。
“且慢!”
言官丝毫不在意古辰奕的身份,腾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
“大胆言臣,竟敢不尊圣上。”苏子职责言臣,“还不速速跪下,陛下登基乃顺应天命,你休要胡闹。”
“腌贼住口!”言臣怒道,“这大殿之上,何时轮到你和太监说话?”
见苏子不言,言臣再次看向古辰奕。
“古辰奕,你敢说,这皇位,你坐的问心无愧吗?”
身为言臣,此人一向直言不讳,也因得大周律法有言,不得斩杀言臣,故此人有恃无恐,什么话都敢说。
他这样的话,就差指着古辰奕说,这皇位是古辰奕杀了先帝,抢过来的了。
“崔广,你此言何意?”古辰奕眯着眼睛,冷冷道。
“何意?”崔广冷笑,“据我所知,陛下暴毙那一夜,是你带军杀进皇城,斩杀禁军统领。美其名曰,救驾。”
“朕这话,可有误?”
“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继位,还敢说顺应天命?”
“谁不知道王爷和主帅曾经的纠葛,说不定这就是你们联手布的局!”
有了崔广的话,那些拥护古辰钰的人也站了起来,高声附和。
“若是陛下问心无愧,那为何不肯细查苡仁宫大火之事?”崔广继续说,“那火着实蹊跷,宫里宫人与禁卫那样多,竟生生没有扑灭。”
他只怕如今龙椅上这位,早就谋划多年,买通宫里之人,有朝一日谋杀陛下。
还有,王爷和皇后的关系,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思及此,崔广瞪向苏子。
“苏子啊苏子,你侍奉数位圣上,怎的就被这逆贼买通了?”
苏子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自衣袖内取出一片白布,上面有点点血迹。
古辰奕见状皱眉,这……难道是血书?
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白布,苏子双手捧着,念道:
“今日之事,我早有预料,因此留书苏子,告知尔等。”
“当年我涉世未深,一心征战,先皇以高祖携高祖之遗诏寻我,遗诏赫然写着立大皇子古辰钰为帝,我虽心有疑虑,却扭过不过威威皇权,于是,我助他登基,登上大位!”
“数年来,我三次征战北狄,先皇却夜夜笙歌,不顾大周之国运,不顾百姓之水火,更不顾朝堂百官之谏言。”
“反观种种,我自觉罪孽深重,便委人查当年之真xiang。九曲百折,真xiang于今日大白,当年先皇伪造高祖之遗诏,令我助其登基。”
“高祖心系靖王,然先帝颠倒黑白,致使我大周百姓多年来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自知助纣为虐,毁大周基业,今幡然醒悟,以我之命还先帝之命。”
“我深知靖王敬贤礼士,怀瑾握瑜,悃幅无华,定能成为一代贤帝,还望诸位尽心辅佐,铸就太平盛世。时筱绝笔。”
苏子念完时筱血书,众臣哗然。
最震惊的,莫过于古辰奕。
原来,时筱已经为他想到了这一步的。
她为了我步步为营,竟然做到如此地步?
真的是她做的,我竟然还不相信,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有哪儿个人有如此胆识,如此缜密的计谋。
他那因为时筱而冰封多年的心,再一次为她颤动。
她真的是为我吗?
古辰奕似乎已经把朝他交给了苏子,他握着手里的血书,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什么帝王威仪,什么朝堂恭谨,在这一刻,他都不在乎了。
眼前那些还在说个不停的崔广,在他眼里都变得模糊,就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身为言臣的崔广,自认刚正不阿,一个血书在他眼里,并不能成为推翻古辰奕夺取皇位的证据。
他依旧坚持不信,冷面与苏子直视。
“皇后娘娘已逝,死无对证,我们又如何知晓,这血书不是你们伪造的?”崔广怒指苏子,厉声质问。
因为崔广的话,原本已经打消疑虑的其余言臣又开始怀疑了,他们纷纷附和,拒不相信。
一纸血书能说明什么?
谁又能说明,那血书是皇后娘娘留的?
苏子看着崔广一副死磕到底的样子,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古辰奕。
无奈摇头,又是一个痴心人。
他取出一纸诏书,他高举遗诏,看着崔广:
“此乃真遗诏,清清楚楚写了由当初的靖王继位,崔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拿去看看。”
崔广上前,双手接过遗诏,盯着内容看了一会后,逐渐睁大眼睛。
一众曾经见过当初先帝字迹的大臣一个一个传着看,都震惊不已。
这当真,是当初先帝的字迹。
那时他们还不解为何皇位会传给古辰钰,更不理解为何先帝会在遗诏内写立后之事。
却原来,这都是古辰钰做的。
这么多年,他们都跟错了皇帝。
崔广怔愣半晌,“噗通”跪地,抬头看向还有些出神的古辰奕,崔广重重叩首:“罪臣有眼无珠,望陛下赎罪!”
其他言臣见状也随之跪下,叩首祈:“求陛下恕罪!”
古辰奕慢慢回过神,小心翼翼的收起血书,恍惚看着大殿上跪着的大臣,脑子不断回想着血书内时筱的话。
果然,这一切,都是时筱的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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