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镇不大，是一个小镇，它远离东**中心，又偏离主干道路，所以比较贫瘠，来往的商客也不是很多。
它只有一条由南向北的主街道，就连客栈也只有一家，客栈坐落在镇子的中心，给不想露宿野外的客商，提供小歇之地。
朝阳初升，也驱散不了入秋后清晨的一丝清冷之气，小镇中的居民几乎都已经出来开始工作了，即便是六七岁的稚童，也差不多也都起床开始了晨练。
“嘿！哈！”
青山镇南门边的演武场上，只见一群孩子们正在练着一套拳法，目视过去估摸著差不多有五十来个。
他们身穿粗布衣，上面打满了大大小小的补丁，身高参差不齐，年纪也不同，小的有六岁左右，大的十五六岁的样子，但他们眼神确是相同，充满热情与坚毅。
“吱呀、吱呀”
此时，远处一辆马车，正由南门缓缓驾驶而来，马车虽普普通通，但对小镇上的人来说却是比较奢侈，能驾驭马车至少也是一名武者，毕竟不是一名武者没人敢四处奔波，不是武者没几个人买的起马。
马车上坐着两人，驾驶马车的男子身穿紧身黑衣，斗笠压的很低，几乎看不到脸。但露出的双手上布满伤痕，一看就不好惹。
他旁边坐着一位约十来岁的少年，这少年剑眉星目，很是俊俏。只是脸色上没什么气色，好似刚刚大病一场，若是细心的便会发现，这少年的脸与气质跟他身穿的普通灰色布衣有些不搭调。
来者正是牧羽与牧渊龙两人，他们的到来立马引起这些练拳少年们的注意，纷纷目露一丝羡慕之色，打拳动作也然多慢了半拍。
“集中注意力、抛开杂念、呼吸自然。”
“只有努力把拳练好，成为一名武者，成为强者，成为人上人，才能不被欺负保护家人，才能买匹好马，配把好剑，走出这个小镇！明白吗？”一旁的武师见状厉吼一声。
“明白。”少年们响亮地吼道，一个个双眼放光，一脸兴奋，开始憧憬起未来，仿佛这一刻他们化身绝世武者，随心所欲广游天下，仗剑不平，那是何等爽快?
同时，马车上牧渊龙慵懒的伸个懒腰，打了打哈欠，淡淡道：“像他们这样的在这片大地上简直多如繁星，他们都是平民，变强的唯一的方法只有刻苦，努力，比任何人都是努力，包括你。但最终都是庸庸碌碌一生，事实证明只有努力是没用的。”
说完，牧渊龙用余光瞥了牧羽一眼。
牧渊龙的话牧羽好似没听到，看着演武场上这一切，他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只是这份喜悦没用冲散牧羽眉宇深处的忧愁。
“这两日连夜一路奔波，现在离牧神府很远，前面有间客栈，咱们可以放心休息会。”
马车缓缓而行，很快的驶过演武场，到达青山镇客栈的大门前才停了下来。
青山客栈不算大，甚至还有些陈旧，但却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青山镇本身就贫瘠，加上现在天才刚亮，没什么人，空空荡荡，萧条的很。
“两个人，一间上房，准备水热，在备上最好的饭菜。”
丢下一锭银子，吩咐一声，在店家的殷勤下，两人准备洗去这段时间奔波的风尘。
两刻后，店家饭菜备齐，吆喝一声。只见两个洗完澡的人，纷纷下楼，牧渊龙还是老样子，戴着斗笠，看不到脸，一副生人勿进样子。牧羽倒是精神不少，红扑扑小脸同时增加一丝可爱。
一碗豆腐汤，一盘肉皮，一盘咸菜，几个白净馒头，组成了一顿佳肴。看着客栈最好的饭菜，牧羽皱了皱眉，还是坐了下来。
“吃惯的神府特制的武者绝品佳肴，这里的饭菜是不是不入眼？”牧渊龙伸手拿个白馒头就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话语中带几分戏谑。
牧羽摇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皮就塞进嘴里。咸，好咸。刚咀嚼，一股浓咸味就在嘴里爆开，差点喷出来，一瞬间脖子红到脸。
“好小子，这是想吃独食是吧。”牧渊龙眼疾手快，一手举起咸菜，一手举起白馒头，嘴里还叼着小半个馒头，慢悠悠打趣的来了一句。
“我打算帮九叔少吃点，少点力气就能改正话唠这个缺点。”牧羽下意识小声诡辩一句。
牧渊龙仿佛未闻，将食物放回，正色缓缓道：“能在这贫瘠的地方吃到这么白净的馒头已是不易，这些肉八成是店家抹了不少盐来储存的
这样的食物在平民中确实算是一顿佳肴，跟神府的绝品灵食当然不能比，要是这个镇上的人能天天吃神府的绝品灵食，喂都能喂出一名武道高手，武道是离不开资源的！！”说道这里声音有些沉重。
顿了顿，牧渊龙又继续道：“如今离开神府，断了资源，今后的日子你只能跟这些食物打交道，六叔劝你不要有其他想法，好好活着才是对亲人的最好的回馈。”
牧羽不在语，抓起一个馒头就狼吞虎咽吃起来。
“嗯？”“噗咚！”
突然，牧羽低吼一声，手中白馒头也应声掉地，见他全身开始抽搐起来，面部拧成一团，好似承受莫大的痛苦。
“这是犯病了？”疑惑间，牧渊龙大手一卷，立即带着牧羽奔向房内，残影闪过，此地只留一桌未吃完的饭菜。
...
小半天过去了，牧羽还的病症还没停止，躺在床上不停抽搐，汗水打湿了整个衣襟，嘴角与手指都留有丝丝血迹。
“果真奇怪，查不到原因。”反反复复的帮牧羽检查了好几遍，看不出问题后，牧渊龙停了下来，用特定的方法双手在牧羽身上不断的按动，帮牧羽舒缓痛楚。
“好小子，疼成这样居然都不喊一声，不亏是我牧神府的人，听说是之前这小子一直在大量服用双极草来修炼，这更不得了。倘若没有发生这些事，凭他的天赋加毅力，在配合神府的资源，在稍稍努点力，前未来武道之路简直不可想象！”
“别说，跟澜哥还真像，不光样子，那股倔劲也是。”不知不觉牧渊龙思绪飘荡起来，开始回忆起过往。
“九叔！九叔！在想什么呢。”
一句微弱的话，将牧渊龙思绪拉了回来。
“结束了？怎么样？”牧渊龙定了定神，关切起来。
“已经习惯了！”牧羽摇摇头，眼中带有一丝感动，自从懂事起，对这位九叔压根就没什么印象。
可这几日相处下来，对这个九叔有些大致的了解，除了有些话唠外，对他还是极为关切的，能给他带来温暖的长这么大除了爷爷与贴身照顾他的月娘外，这九叔也算一个，牧羽暗自记在心里。
“武道之途，在于专注。现今离开神府，双极草是无法再食用了，这让你无法专注，武途怕是没也指望...冲击圣阶九死一生...希望你看清现实...”
“咦，睡着了。”牧渊龙见状笑了笑，又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
第二天，两人收拾一番，又驾着马车出来发了，凹凸不平的路面让马车左摇右摆的前行着，场面看起来莫名滑稽。
“吁。”
过了七八天后的某一刻，只闻牧渊龙一声令下，在一条山道上，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九叔，又发生什么事？”
牧羽掀开车帘，探出头疑问道。
“瞧见前方没？”
牧羽定眼望去，只见前方山道一分为二，而他们正处于分叉路的中心，前方这两条山道一眼看不到头，好似没有终点。
“左边这条路的终点有一城，名叫“乐阳城”。往此方向走，不久后此城的城主就会是你牧羽，你会拥有乐阳城八成以上的产业，同时掌握一城的生杀大权，在那里的十几万人都会极力讨好你，你有吃不完的美食，数不清没美女，花不完的钱财，无忧无虑过一生。”
“右边的终点是一叫“天羽门”的小门派，要往此方向走，权利，财富，美食，美女，都会远离你，甚至会没有自由，只会有激烈的竞争与无尽的痛苦。”
“向左？向右？自己选吧！！”
说完这几句。牧渊龙盯着牧羽，等待牧羽的决定。
只见牧羽没有迟疑，也没回答，而是从马车内走了出来，然后跳下马车整理下衣冠，而后衣袖一甩，便向右方走去。
紧接着，一声声稚嫩又坚定的话语传入牧渊龙耳中。
“我的病现在发病时间间隔越来越长，它已经影响不了我。同时它每一次发病都会告诉我，痛苦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需要的资源从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要自己去争！”
“努力有没有结果我没兴趣知道，但我知道只有努力才会有希望！”
“选择温柔乡只是一种逃避，一旦退缩便会永远失去勇气。回报最好的方式便是保护与不辜负，爷爷是如此，九叔你也是如此，我同样也要如此做。”
“向左？向右？”
“不！我能选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向前！！”
牧羽一番坚定不移的话重重敲击在牧渊龙心房，让牧渊龙心中瞬间涌起万千感慨。
为牧羽放弃自己的好意而感叹，为牧羽选择了一条无尽的道路而感叹，同时又疑惑，心中出现的那股莫名快意又是怎么回事？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