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长生没有给家人买任何了礼物,背着自己的背包和新买的吉他,就回到了丁家店。
今天天气正好,阳光洒在路边的青草上,在露珠的折射下,就像是给青草披上了一层银光。每一刻露珠都倒映着长生的样子,整整齐齐的欢迎他回家。田里的水稻茬子顽强的又萌发出了高高新叶,仿佛在告诉偷懒的稻农,子是可以完成两季的生长。远处的布谷鸟,执着的呼唤着情人的名字,唤醒了秋日的大地。
“外婆······外婆······”隔着几块田,长生就开始大声的朝着外婆的房子呼喊起来。
“哞······”一声洪亮悠长的牛鸣,从外婆房子边传来,这是大水牛在欢迎长生回家。
外婆也走出门外,和大黑狗来福,一起出现在晒谷坝的边缘,像长生的方向观望了一会儿。
长生灵敏的耳朵,远远的听到了外婆的埋怨声:“这个长生娃儿,这么远也在那里喊、喊、喊的。”长生脸上挂起了笑容,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
“外婆,我回啦咯。”长生在晒谷坝的下面,仰着脸对外婆笑嘻嘻道。
外婆的精神头儿很好,甚至比长生去上学前还要好了。此刻也满脸的笑容,居高临下的问:“长生娃儿,吃早饭没?”
长生在县城已经吃过了,但他还是给外婆说没有。外婆心痛的把长生领进门,让他放下行李,在门前玩耍,自己则快速回到了厨房,给长生煮汤圆鸡蛋吃。长生像是馋得不行了,也跟了进去,帮着外婆生火。
外婆用锅铲在锅里轻轻得搅动着,免得鸡蛋落底贴在锅上。一边高兴得说着:“长生娃儿,两个月不见,那么长高了这么多咯?成了大男儿客了。”
长生把灶里得枯草往里面送了一点,腾出双手,给外婆比了一个健美得姿势,挑眉对外婆说:“我这阵也是疙瘩。”
长生说的疙瘩是一个人名,是镇龙乡里有名的大力士,体力好、力气大,干起活来不知道累,不过脑子有但问题,经常被别人骗着干些重活。不过以后娶了媳妇儿之后,他的生活就好了起来了,在新天朝,只要肯下力气干活,都是有好日子过的。
外婆如愿的被长生给逗笑了,外婆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恼怒得扬着手里得锅铲,威胁搞怪得长生。
······
看着外孙儿,开心的吃着自己煮的汤圆鸡蛋,外婆心里的满足感别提了。看着已经有了大人样儿的外孙,外婆的心头不由得想起,有人说长生邪性,这点儿年纪就这么大了,肯定有妖。开始外婆还心里不愿意的和这些人理论,说长生是自己眼看着长大的,后来也就有着他们了。到了现在,经过电视和报纸的宣传,自己的外孙成了神童,外婆的理念就变了,经常给人说长生就是个小妖怪,她自己则是个老妖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见到长生吃完了,长生高兴的拉着往自己的卧室去,“长生,给你看个好东西。”
到了外婆的卧室,长生一眼就看到了外婆嘴里的好东西,这是一台长虹牌儿的彩色电视机。外婆怕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电视,画面里出现一位美丽的姑娘在水边唱歌,悦耳的民乐配上年轻女歌手甜美的嗓音,一副江南水乡的儿女情长传进长生的耳朵里。看着这位容颜同样穿越了时空的美丽女歌手,长生为她几十年不变的容颜感到惊叹,对于长生的渴望也更加的强烈起来。
就在长生正欣赏经典的时候,外婆咔咔就把台换到了一个正在热播的故事剧,长生一看这不是台湾的苦情剧嘛。外婆热情的给长生科普这部电视剧的精彩剧情,以一个农村老太太的理解,曲解着这部剧里的爱恨情仇。看着外婆一本正经和胡说八道,长生只有紧张的飞速转动自己的脑经,才能跟上外婆天马行空的想象。
······
时至十月,外婆地里的农活已经没有什么了,只需要照顾好自己的菜地就好了。老婆婆下午没有到街上去找自己的老姐妹摆龙门阵,而是在自家的晒谷坝上摆上了躺椅,躺在椅子上,听着自己的好外孙给她弹琴。
秋日下午的阳光,没有了夏日的酷烈,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长生就靠着外婆摆了凳子,轻轻的拨动着琴弦,一阵舒心的音乐流淌而出。祖孙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在没有了人类的目光的时候,小动物们也开始大胆了起来。不远的竹林里飞出两道迅捷的绿影,这是点嘀夫妇首先来到了这场音乐会。迅捷的点嘀夫妇无声的在两人的上空盘旋了一圈,最后选择落在了外婆的躺椅最高处,安静的站在上面,也学者外婆的样子,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这特殊的音乐。
长生这是在通过音乐的手段在给自己的外婆调养身心呢,敏锐的动物门也发现了这音乐的不同。点嘀夫妇因为和长生熟悉,而且行动快捷,所以第一个就过来了。然后是来福,也跑了过来,趴在外婆的脚下。稳重的大水牛则是因为耳聪目明,不需要过来就能够享受到效果,就静静的卧在自己的牛舍里。猪圈里的猪都已经被外婆卖了,所以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响大水牛的清静。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流走,许多别的的鸟儿也陆续的落在长生和外婆的近前。
这些来白嫖的小家伙一出现就被长生察觉了,不过他没有停下来驱赶它们,而是任由这些好运的鸟儿们沐浴在他的洗心曲里。时间好像在这里停住,只有外婆的鼾声和长生的琴曲交响呼应。
现在长生的音乐是专门针对外婆的,所以在场的听众里,外婆感受到的效果是最好的。对于围过来的小动物们,效果失去了九层,不过还是让它们欲罢不能,陶醉其中。一个个像喝了假酒一样,晕乎乎的。
这一场音乐会一直持续到长生的娇嫩的手指感到疼痛了,随着音乐一停,刚刚还晕乎乎的鸟儿们,一哄而散,消失在竹林里。只留下点滴夫妇,跳到长生的肩上“嘀嘀嘀”个不停,和卧在外婆躺椅下的来福,在哪儿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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