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七月,长生所在民办小学已经开始了暑假。长生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无情碾压小朋友的事情,没有给长生带来什么改变,改变的只有堂屋的墙上多了一张第一名的奖状,和逢人就夸自己外孙仔聪明的外婆。本以为自己可一直苟到办身份证的长生,却被外婆从修仙状态拉了出来。
“长生娃儿,放假了个人跟到我出去做活碌。”外婆再没见识,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把一个六岁的娃娃一个人长时间留在家里的危害,她还是知道的。外婆也没有指望长生真的能帮她做什么活儿,只是把长生带在,好时时看着,免得出了什么意外,可对不起自己远在他乡的女儿、女婿。
外婆的话,把长生从自闭的状态唤醒了过来。自己老师这样一心专注于自身,屏蔽了太多外界的信息。自己活成了一个没有朋友、没有兴趣爱好的模样,想来也十分的可怜。对自身投入精力的边际效益其实呈指数递减的,就算是解放百分之九十的精力,自己的成长效果也不会影响到万分之一。虽然长生的力气还是一个小朋友,腿也短,但只要好好利用她聪明的小脑袋,他不仅可以为这个家带来巨大的改变,也可以为自己的童年生活增添许多不一样的姿色。
身披着朝阳,伴着晨露,外婆头戴着草帽、背着背篓、扛着锄头,在前面走着,手里还牵着牛绳。一头一岁的水牛再后面不安分的走着,时刻窥视着路边挂满露水的青春和庄稼,偶尔片头用舌头去卷,就被一根来自背上的长鞭“Pia!(o‵-)ノ”(ノ﹏。)”抽了回去。牛的背上侧坐着瓷娃娃一般的长生,此时此刻他才有了小孩的模样,小脚丫调皮的活得着,眼睛咕噜噜的乱转,贪婪的把四处的景色收进眼里,随着天朝现代化建设的进程和他的成长轨迹,这样景色会慢慢的离他而去。
“婆婆好!”“公公好!”“伯伯好!”“娘娘好!”
“这个是哪个屋里的娃儿,这么这么乖呀?”“长生娃儿好啊!”
开心的和每一个路上遇见的人问好,耐心应付着长辈们的夸奖和调戏,其实也没有想象种的麻烦,获得的好处反而超乎想象,这个道理是长生前世在受尽挫折之后才领悟的。不同能力的人,总会趋于和自己能力差不多的人生活和工作在一起,生活的幸福指数在不同能力的人之间,其实相差不大,因为影响生活感受的不是能力,而是你的人际关系。
今天外婆干活的地方,是一块在秦家大河对面的一座山上的一块旱地,那里外婆种了一整块地的红薯。在河边的草坪上就能看到那片地的全貌,从那块地自然也能看到这块草坪。
“长生娃儿,你就在这边放牛哦,莫跑远了,晓不晓得?”外婆自己交待。
长生自然心里明白,连声保证,自己绝对不乱跑就在这片外婆看得见的草地上,不给组织找麻烦。
外婆一个人上山去了,留下手里拿着鞭子的长生,和迫不及待低头吃草的小水牛。如果牛儿能发现长生眼里的不怀好意,它一定会跟着外婆一起上山的,而不是留下了,和长生带在这里。
叫长生出来跟着自己的决定,是真的做对了,想起比平时要活泼可爱的长生,外婆觉得山路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爬了。回头看见,长生悠闲的骑在小牛的背上,时而挥鞭抽打,时而嘴里怪加着的欢乐样子,外婆放心的开始了地里的活计。在外婆的眼里完全看不见,小水牛猴急、无奈、快要爆发的样子。外婆是忘了,忘了把长生从牛的背上放下来,儿长生也可以没有提这一茬儿,他想要试试,现在的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他把这只可怜的小牛当作了实验对象。
“Pia!(o‵-)ノ”(ノ﹏。)”又是一鞭子,在外婆低头的时候,从背上抽在小水牛,倔强的嘴上。
这一鞭子,彻底点燃了小牛血脉中的兽性,开始发狂的狂奔和跳跃,歧途骑在自己背上,打绕自己吃草的小混蛋给甩下了,最好一跟头摔死。水牛纵欲是气机了,开始反抗长生的暴政。
可是长生何许人也?只见他就像是预知未来一般,已经提前把坐姿改成了站姿,一个马步,稳稳地扎在了牛的背上,双腿随着牛的跳跃起伏,中心也随着牛的方向摇摆着,手里的皮鞭还不紧不慢的抽在牛的脸上的嫩肉上,嘴里配合皮鞭和手里的牛绳喊不同怪调的号子,时刻折磨着小水牛暴躁的身心。一人一牛,一溜烟的跑出了外婆划定的草坪。
一人一牛的斗法,并没有持续多一会儿,农家的耕牛没有多好的体力条件,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了。然而鼻子上绳子的拉动,和紧接着的辫子和喝声,还是一直在持续着。被抽的多了,小水牛有限的脑子还是找到了其中的规律,只要自己顺着牛绳的拉动方向偏头,就不会受到鞭打。领会到长生意图的牛儿算是暂时摆脱了折磨。
靠着已经取得的简单成果,长生慢慢的把牛引回了原先那片草坪,及时出现在外婆担心的视线里。然而长生没有就此放过疲惫的牛儿,加入了更多的指令的调教,继续着牛儿苦难的上午饭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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