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家众人走了之后,大汉走到安于身前,一双虎目凝视着他。
“我叫秦应天,执掌护城司皇城禁军第三卫,有什么事以后可以到护城司找我。”
禁军第三卫?
安于心下默默记下,却又有些吃惊,从先前林家老者不可一世的态度到最后的仓皇离去,眼前这人的身份由此可见一斑。
这妥妥是大人物啊!
“小子安于,谢过大人。”他很认真的伸手作揖。
安于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帮助他,但既然对方主动示好,他自然也礼节给做足了。
如果对方有所图,那必有下文,他还没自信到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在秦应天听他说完之后并没有过多滞留,手掌一挥后便带着一群护城司之人离去,只是离去之前他看了苏小小一眼。
这个细节安于并未多想。
看着护城司的人离去的背影,原本寂静的酒楼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看向安于的眼神变得颇为奇特。
要知道那可是护城司,虽然没有到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地步,但如果能有这么一棵大树乘凉,可以说锦州城内只要不故意搞事情基本可以横着走了。
一时间许多原本心怀不轨的人开始忌惮起来。
“安于我好饿啊,什么时候能上菜?”
见事情已经结束,苏小小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紧巴巴的看着他。
一旁还在发愣的店家似乎还没从方才那一幕回过神来,又听到苏小小稚嫩的声音,他才心里一震,“我的乖乖,这两位爷可是护城司罩着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一溜烟的朝着后厨跑去,那模样生怕怠慢了谁似的。
…
…
不久之后,锦州城偏远之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村落里两道人影纵马而驰。
与锦州城繁华的街区不同,这片村落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饶是一路风景秀丽,却连人影都不能见到一个,更为神奇的是,如此青山绿水,也不见飞禽走卒,实乃匪夷所思。
而纵马疾驰的二人中,其一人身着素衣,一头秀发披散在身后,在风中青丝飞舞,即便马蹄下烟尘四散,也遮掩不住她精致的容颜。
“依你所言,这少年仅凭着身法便破去了聚气上境的林家小子?”
似乎心中有疑,女子用不确定的语气问向同伴,但言语中有些焦虑。
她出来一趟不易,若非眼前人相识许久,她也不会贸然动身。
“若是只有如此,我怎敢轻易惊动殿下。”
似乎知道女子的迫切,另一人连忙回答道。
这人身形魁梧,一身黑色盔甲和长枪在风中颇有一骑当千的气势,如果安于在此,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人就是替他解了酒楼之围的秦应天。
“那人虽身法冠绝天下,但他能手刃西洲天河那位,只靠身法是不可能的。”
闻听此言,女子美目中闪过一丝亮光,但她没有发言,依然静静等待着下文。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看法,秦应天继续道:
“至尊之间,可决胜负,但难分生死,哪怕武王也没有充足把握,由此可见那人有着同境必杀之能。”
听着秦应天的话,女子摇了摇头,“除去至尊,同境之中一招定胜负的例子太多,所学功法,实战经验,武功招式的运用都能成为因素,所以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更何况我们所说的少年,他才什么境界,如何与至尊相提并论?”
秦应天点头赞同,他略做思考后缓缓说到。
“不知殿下可听说月余前南疆之事?”
“南疆?”
女子眉头一皱,不知道为何秦应天突然提起这事,这明显和她们讨论的无关,但她还是回道:
“南疆与我朝一直存在异心,虽不曾撕破脸皮,但也谈不上归心,大纷争没有,小争端不停,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我只能说抱歉了,这事父皇自有对策。”
女子似乎有些不耐,说话时眉头挑的老高。
“我要说的事,与战事无关。”
此时的二人已经来到山村腹地,与先前一路青山绿水不同,这里略显荒芜,眼前有座石山,光秃秃的山壁上长着零零散散的青藤。
二人在此驻足停下,秦应天四下打量一眼,然后说到。
“南疆元王有一女,今六岁有余,天生便有至尊血脉,一直在元王府深居简出,且有众多天位高手保护,却不想月余前被人强势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说着话的同时,秦应天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然后对着山壁高高举起。
不稍片刻,山壁下方的地面开始缓缓振动,一扇石门在眼前开启。
女子此时将马停下,美目落在秦应天身上不断徘徊。
“你说那位小郡主?她被掳走与我们何干,若是就此遭到毒手,也未必是坏事,倒是元王要心疼了。只是不知何人所为,三尊七圣没有动机,也不会做如此没品之事,魔族向来和南疆有暧昧,也自当排除,倒是西洲…也不会如此莽撞。”
女子有些轻描淡写,仿佛在说着微不足道的事情,在她看来,至尊血脉并不代表就是至尊,何况南疆和武王不同心,若是如此抹去一个未成长的天才,甚好不过!
“可是我今天看到了她,就跟那个少年在一起。”
…
秦应天淡淡的话语落在女子耳畔响起。
不知是不是被这消息给惊到,女子原本握着缰绳的手顿时一紧,使得马蹄高举,然后仓惶落下,仿佛女子此时的心情。
“你确定吗?此事若有纰漏,朝堂上恐怕会掀起一场暴风雨。”
女子有些惊疑不定。
“那位小郡主被元王捂的严实,能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你又如何知道是她本人无疑?”
“殿下别忘了,监视南疆也在我护城司的职责范围,有些事我们直接汇报给了陛下,但并非绝密。”
秦应天面色不变,语气中却充满自信。
听了这么多讯息,女子若是还不明白秦应天的意思,那她岂不是显得太蠢?
想明白一切,女子淡淡的看了秦应天一眼,“希望你的判断是对的,不然贸然惊动师尊,即便师尊不追究,父皇也不会轻易饶恕你。”
说罢,女子驱马向前,直接进了石门之中。
而秦应天却没有跟进去,反而像是一座雕塑一样立于石门之外,巨大的长枪倒插在地缝中,他眯着眼睛看向远方,眸子里仿佛看到了一片即将笼罩锦州城的乌云。
…
…
“这天气,怎么突然就下雨了呢?”
此时的苏小小鼓着腮帮子模糊不清的说到,小嘴张开的时候还不时有肉沫飞出来。
“下雨关你屁事,你有衣服要收吗?”
安于慢条斯理的啃着酱肘子,一块光溜溜不见肉的骨头被他舔的津津有味。
“我的意思是…,嗝…”
苏小小吞下口中的肉,意犹未尽道,“下雨我们肯定走不了呀,不如…”
说着话的同时,她的目光又瞄向临桌…
“你够了啊!”
安于怎么能不知道这小丫头的意思,还没啃干净的肘子顿时往盘子一扔,“这块给你,赶紧吃完走人。”
小丫头见状也不嫌弃,肉乎乎的小手就朝肘子伸过去…
“那个,如果不嫌弃,在下能请二位吃一顿吗?”
在安于痛心疾首心疼自己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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