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回到家中，关于府试之事李氏一句话也不问，只是关切秦如臻的身体如何。
劝慰了下李氏，秦如臻便回到书房温书、练字。
府试过后，还有乡试和会试。
路漫漫其修远兮。
自己还不过只走了个开头罢了。
五日后。
府试放榜。
秦如臻一如既往地待在家中温书，乏了也就去院里走动一下。
“少爷，你不去看榜吗？”
殷儿好奇道。
“若是中了自然有人来告诉你，何必去看，若是没中就更不必要去看了，徒增烦恼。”
秦如臻站在荷池边，抓着一把鱼食喂鱼，淡淡道。
“还是少爷想得开，”殷儿笑道，“我看外头那些读书人这段时间都像红了眼一样。”
“我这不是想的开，”秦如臻笑道，“是自信绝不会落榜。”
正当两人说话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大嗓门：
“秦府公子秦如臻得中文昌府案首——”
“秦府公子秦如臻得中文昌府案首——”
“……”
像是担心别人听不见，报喜的衙役一连喊了好几遍。
“你瞧，这不就来了。”
秦如臻笑道，“吩咐下去，让人送些银子给报喜之人，免得让人说我们秦府小气。”
“是。”
殷儿笑盈盈地应道。
哪怕之前胸有成竹定能中榜，但是当真正听到中了的消息后，秦如臻还是不免有些欣喜。
就在这时。
秦如臻眉毛一挑，因为他突然感觉到体内的浩然正气像是闻到了鲜血的鲨鱼，一下纷纷涌动了起来。
数个大周天下来，浩然正气竟多了十几倍不止，而且也变得更加凝实了。
若是换成现在面对那位柔娘，怕是开口一个字就足以将她镇得魂飞魄散。
“果然，我的猜测是对的。”
秦如臻暗暗想到。
“科举的位阶越高，体内的浩然正气就更强。”
“我的路没有错。”
夜里。
为了庆祝秦如臻中了案首，李氏特地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不仅如此，在云州担任知府的秦肃也赶了回来。
回到家中，已是风尘仆仆。
“虽然云州、文昌毗邻，但来一趟也不容易，既耽误了公事，又平白劳累了。”李氏温柔道。
“没事，今日正值休沐，不碍什么事，”秦肃笑道，“还好昨日安山兄传讯给我说臻儿中了案首，不然我可赶不及回来了。”
安山兄便是文昌府的学政杨存，其与秦肃乃是同年进士，两人关系向来融洽。
“不错，不错，有读书人的样子。”秦肃久不在家，如今回来见秦如臻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不由点头笑道。
“但有了些成绩，也切记不可矜狂，”秦肃道，“唯有考取了进士才勉强能稍微放松一二。”
“您放心，我日后定然更加勤勉，学有所成、识有所用。”秦如臻应道。
秦肃微微颔首。
“好了，回到家和乐融融的，何必说这个，快吃饭吧，菜都凉了。”李氏在一旁道。
“夫人说的是，”秦肃笑道，“吃饭，吃饭，不谈其他。”
……
椒聊之实，蕃衍盈升。
彼其之子，硕大无朋。
初秋已至，秋闱在望。
秦府门口。
几匹骏马轻轻踢着蹄子，秦如臻站在马旁，与李氏和秦肃告别。
“此去江城参加秋闱，一路多有险阻，”秦肃认真道，“记住，不可留宿荒外，遇寺即走，逢庙便避，免得惹上一些污秽之物。”
秦如臻问道：“现如今局势已经严重至此了吗？”
秦肃闻言只是摇头叹息道：“怕是用不了几年，这大州大府也难得安生。”
“前些日子，沧州知府就死于妖鬼之手，只是被朝廷把这消息压了下去。”
秦肃长叹一声，道：“也许百年之后，这世间将沦为鬼域。”
秦如臻闻言不由皱眉，看来他的猜测确实没错，这世间有超凡能力的高人确实很少，不然秦肃也不至于对局势如此悲观。
于是秦如臻不再多言，朝二人施了一礼，便翻身上马。
一挥手，不远处等候的两名随从小跑过来，轻巧地骑上自己的马匹。
这两名随从一人名叫王武，一人名叫谭坤，乃是秦肃特意从云州府衙挑选出来的好手，曾经在江湖上都闯下过不小的名气。
有他们这两个老江湖在，至少不容易出什么大问题。
三人奋马扬鞭，很快便出了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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