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凶手和受害者不需要认识，甚至可能完全没有任何接触，他只需要筛选受害者就行了。”
秦天语速极快，表情有些激动。
卡了一个多月，在这一刻豁然开朗，这让他通体舒畅。
秦天能这么快悟到关键，张泽并不意外。
支队队长如果连这点悟性都没有，也当不上这个队长。
吴静然小警员则一脸懵逼：“那咱们现在去技术科做什么？”
秦天哈哈一笑：“去看监控录像，六个受害者都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害的，那么这个凶手肯定提前侦查过受害者的详细信息，只要查看受害者近一个月在公司、在回家路上的监控录像，必然能找到某个多次出现的人。”
吴静然点了点头，觉得队长说的有道理。
但是，突然她又意识到一些不对：“可是，这个工作量也太大了吧，就算几倍速快进，也要查几天吧。”
秦天看了后排座一眼，呵呵笑道：“这个就得拜托张教授了。”
吴静然想到张泽之前看卷宗的速度，也很认同的点点头。
看卷宗都可以几秒钟看一页，看视频，那不是可以十几倍速度快进看，而且还不会遗漏信息。
神探教授，我的偶像！
吴静然感觉自己胳膊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太激动了。
张泽斜了秦天一眼：“我的确可以做到，但是这种搬砖的活，我是不会做的，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秦天浑浊的眼睛又亮了一下。
“张教授，你还有其他的发现？”
张泽之前的分析直接点开了秦天的瓶颈。
这让秦天认可了张泽的本事，也对张泽产生了期待。
张泽对秦天的反应很满意。
他说：“人海茫茫，如果没有凶手更多的信息，看监控找他，单凭人力是很难做到的。”
秦天和吴静然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泽继续说：“所以接下来可以试着分析凶手的信息。”
“信息如此的少，也能做侧写？”秦天惊讶。
张泽点点头：“可以试试，不求完全正确，只是确定一个最大可能的方向。”
秦天从衣服兜里拿出一个记事本，用牙齿咬掉笔盖：“洗耳恭听。”
张泽说：“凶手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体重在一百五十斤左右，健壮。”
秦天快速的将其记在本子上，同时问：“这么精确？”
张泽：“八九不离十吧。凶手对死者进行了凌辱，死者身上的伤口都会形成固定的角度，如果是少量的伤口，或许误差会很大，但是六个死者身上近千道不同角度的伤口，这就足以推断出凶手的身高了。”
“看照片，也能看出角度？”秦天不可置信的问道。
张泽说：“我可以。”
秦天撇了撇嘴：“怪物。”
通过伤口来确定施暴者施暴时候的角度，秦天是看到过的，法医可以做到。
但是看照片就能看出来，秦天第一次听说。
更重要的是，这六个死者身上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而且十分错杂，局里的法医没能通过伤口来确定出凶手的身高信息。
张泽继续说说：“凶手受过高等教育，不是从医的，应该是某公司的高管。不过，他身边应该有从医的人，而且还是个外科医生，医术很好。比如他的妻子、女朋友或者他的父母。我个人倾向于，他父亲是咱们临海市某大医院的知名外科医生。”
“为什么？”秦天和吴静然异口同声的叫道。
凶手极有可能是医生，这是这一个多月来，秦天最大的侦查方向。
张泽说：“伤痕，六个死者身上的伤痕全部都避开了要害，他是单纯的在折磨死者，这说明，他对人体结构很懂。从六个死者身上的伤痕对比中看，在六次作案中，他用刀的熟练度在快速提升，尤其是第一次，手法生疏到他出现了三十六次失误，到了第二次，他的失误就降到了个位数，到了第三次，就一次失误都没有了。”
秦天和吴静然满脸问号的等着张泽继续说。
张泽眼神开始变得漂离，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
一个壮硕的男人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折磨一个女人。
狰狞的笑和凄惨的呼喊，刺激着张泽每一根神经。
“凶手是一个智商非常高，动手能力也极强的人，这样一个人，哪怕他是一个刚毕业的甚至还没毕业的医学生，他也不会在第一个死者身上犯下如此多的失误。”
“所以，在我的推理中，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凶手有近亲是医生，外科医术很好的医生。”
张泽眼睛越来越亮，他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好像发现了真相。
这时候，吴静然疑惑的问道：“如果不是医生，那为什么还要用医生的手法来折磨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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