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是什么意思啊？孟凡辽眨巴起眼睛。
玉骷髅进一步说明，“她比我想得还要更重视你！说是即便能多多复制秘术功法给你，像是各界的一些秘闻，却不能周全地复制过来。而我脑海中有这些东西，留在你身边，你需要时就能随时告诉你。所以她切断了她与我之间的神魂联系。”
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今后，我便不能再以‘鬼帝’自称了，我就是只是我，一介巅峰鬼王……连‘玉骷髅’这个名字都不能再用，待会还要请你帮我取个名字了。”
她面上也有复杂之色，却并不完全是失望。是还隐隐地有些喜悦。像是对于成为独立个体，并不是那么反感。
“那……”孟凡辽问道：“八九玄功，她有传到你脑海中吗？”
“……我说，你该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吧？”女修审视着他。
“咳，没那回事。你没提，我只是想确认下。”孟凡辽尽力不移开目光。
但女修还是从他脸上看出了‘怀疑’的端倪。
孟凡辽会这样，原因其实很简单……自己只是交还了一颗帝江珠，即便对那位鬼帝真是大有作用，他却自觉没到足以让对方割裂一缕分魂留给他的地步。
他身怀如意小空间这件异宝，今后经常使用，比如常常拿出年份高的灵草、材料，说不定会被这大有来头的女修看穿的。
而对于女修，他既不信任，又觉得难以有方法让自己信任。
除非，“我会让你施加禁制的！”女修竟将他心头一半所想忽然说了出来，让他露出惊讶之色。这表情变化让女修白了他一眼。
孟凡辽讪讪地挠了挠脸颊。
既然对方把话说开了，他就大方了一些。
“你掌握的秘术比我多吧……我施加的禁制，真会对你管用吗？”
这就是他最在意的地方。
女修二度从鬼界过来前，只是被鬼帝删除了部分与鬼帝自身隐私有些关系的记忆。鬼帝的阅历、知识存量，反而更多地复制给了她。
要不然，也谈不上留下来可以帮孟凡辽了。
她正色说道：“我知道你忌惮什么。实话跟你说吧，鬼帝会将我留给你，是将你当作是未来可能的一名盟友在对待。这涉及到一些仙界的事，本来暂时是不该跟你说的。为了让你安心，也只好提前告诉你了。你当鬼帝为什么要一心成为高阶仙人再去仙界？因为即便成为仙人，也不代表自此不会陨落！”
这就是孟凡辽不知道的了。他当时看到的小说，连灵界都没写全。
女修说道：“你知道吗？你们人界会被古魔入侵，却也有一些别的位面入侵仙界的。那时候一打起来，低阶的仙人就全都是炮灰。任你寿元无限，遇到那种‘仙人都是低阶的战斗单位’的大战，也根本无力自保。只有将自己的潜力提高了、修为提高了，受到重视，能一去之后立刻进入一些大势力被保护起来，才不会成为任人摆布的存在。”
她竖起白皙的食指。
“这是驱使她进入渡劫期的第二重原因！而她会看重你，是觉得你也能像她一般抵御多次飞升天劫。等你渡劫二次以上后，必定也会成为某个大势力的招揽对象。真遇到什么位面级大战了，互相照应一二，总是好的吧。最起码，希望你能别进入与她敌对的势力。”
她又竖起了第二根手指。
“她会这般布局，就要说一说帝江珠被打散一事了。灵界一些大派与仙界是有所联系的。所以，对于下界的一些事，仙界的势力也都能知道，更能驱使下界的势力为己所用……鬼帝在她第七次渡劫后的虚弱期，就曾被一些大乘期巅峰修士围攻。其中甚至有三人都使用了仙器。”
这‘仙器’，孟凡辽倒是知道。
要说起来，灵器就可以称作是仙器的仿制品了……其炼制手法，都是灵界修士参悟仙器的炼制手法得来。所以这仙器，使用时同样是没有修为限制的。
只不过，与灵器——修为低者引出的威能低不同……修为低于化神期、不会动用天地元气者，根本没有足够的法力驱动仙器。而如果是由巅峰大乘期修士来使用的话，仙器的威能就真不是灵宝级宝物能够应付的。
顶阶灵宝都要甘拜下风的。
所以，对于灵界修士来说，最炙手可热的只有两种宝物，至宝与仙器。
女修望着远处，稍微唏嘘了一番。
“那次，是真的差点陨落的。但她到底活了下来，花了五千年时间治好伤势，找上门去。当年围攻她的修士，部分被她当时击杀，部分飞升仙界了。少数留下的被她搜魂后，才得知是因为她拒绝了仙界某个大势力的招揽，才埋下的祸根。
考虑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她很快就选择了与之敌对的一个仙界大势力加入。尔后渡劫时，就会有那大势力旗下的灵界宗门派修士来为她护法。总算安然渡过了第八次第九次。”
女修又看向了孟凡辽。
“她是有敌人的。你将来，也需要选择。她帮了你，你选择成为他敌人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她提前减少一个敌人。你说，她把我留下来，是赚了还是赔了？”
孟凡辽真没想到会有这般多弯弯道道。
他苦笑着竖了竖大拇指，“理由我接受了。我会对你下禁制，此外，就是施加一层血盟之誓。”
血盟之誓既然是从灵界传下，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那是他所能想到的，约束力最大、被他认为最安全的制约手段了。
“我同意了。”女修一口答应，再对他嫣然一笑，“给我取名字吧，小主人。”
孟凡辽又挠了挠脸颊，对那根本没有尊敬之意，满满都是调侃之感的称呼十分无语。
“你自己取也可以的吧。”
“我的名字今后主要是你用，自然是你来取了。”女修理所当然地道。
孟凡辽叹了口气，“那……我就叫你玉姑娘了。”
“不行。”
“我叫得很顺口哎。”
“要跟本体有所区分。等将来你要是见到了本体，还叫我玉姑娘，看看会如何？”
难道她还会打我不成？说不定我将来直接成仙时的等级比她还高呢？
孟凡辽暗暗腹诽。
最后，与女修一番‘讨价还价’般的交锋，终于确定，她今后就叫‘玉红刹’了。
然后孟凡辽就在这个当场，对玉红刹施加了禁制……血盟之誓则是回去后，找苗家购买契约用纸再行施展了。
以两人的神识之强，双双确定周遭已没了别人。玉红刹解除了由仿制帝江珠施加的空间隔绝，从仿制帝江珠上抹去了自己留下的神识印记，将之抛给了孟凡辽。
孟凡辽接过后，鉴于她除了自身已没了什么护身法宝，对她的防备稍微放松了些。
他激发了玉如意。没有让之在手中显现，而是一个翠色光罩。
那瞬间，他是紧盯着玉红刹的。
玉红刹自然注意到了，除了白了他一眼外，并没有丝毫不满。她反而十分大方地打量那翠色光罩，渐渐露出丝惊奇之色。
“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等阶的宝物，竟连我也看不出来。”
“你不过是一介巅峰鬼王吧，看不出来很奇怪吗？”
孟凡辽学着她那般地，对她挤了下眼。
玉红刹愣了一下后哧地笑了，“真有你的……”她仰头看了眼天空，喃喃着，“是啊，我只是个叫做玉红刹的巅峰鬼王，要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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