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原本正向江崖求情的大臣们骤然一惊,面颊上浮现出复杂之色。
兖州之地,总共仅有两万兵士。
如今这一次窦建德,直接派遣三万重兵前来征讨。
看样子,分明是想要一举将兖州拿下!
“主公,窦建德来势汹汹,还是不要正面交战为妙啊!”
“主公,臣愿为使,与窦建德军队议和。”
“……”
大堂内,一名名臣子、武将们皆对此战没有半点信心,纷纷献言献策。
“梁罗,你有何妙计?”
江崖制止了在场大臣们的话,目光看向梁罗。
梁罗缓缓走出朝列,拱手说道:“主公,臣以为,此战倒也不是不能打!”
“窦建德派军三万,而我兖州同样也有重兵两万,若是结合城池、地形的话,哪怕不能全歼,但想守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话音落下,江崖豁然起身道:“守?不!”
“我要的,是将他们吃掉!”
“这送上门来的肥肉,哪还有将他们丢出去的道理?”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此番一战,能保住兖州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江崖的胃口更大,竟然言称将对方三万人马全部吃掉。
江崖目光环视百官,自然看出他们脸上的不信。
方才这敲打已经做过了,接下来自然是要将这人心聚拢在一起。
如此一来,方可在这群雄割据的时代,问鼎天下!
“韦挺听令!”
“末将在!”
“将兖州内的兵士调集在一起,准备迎战!”
“遵命。”
东平以南,刘仁轨率领三万大军急速向兖州之地赶往。
此番一战,乃是窦建德窦建德亲自下令,意欲一举将兖州拿下。
反隋十八路诸侯中,各地诸侯从未像是这般主动攻伐。
其背后的意义,难免值得令人深思。
是夜。
如若小山包般的营帐林立在平地上,零零星星的火堆映照在黑夜下。
数队窦建德兵士手持着长枪巡逻在营帐各处,警戒着四周的一举一动。
主帐内。
兵士急匆匆前来,将兖州城内传来的情报呈上。
刘仁轨手持书信,目光快速扫视着上面的内容。
不时,一抹淡淡笑容浮现在嘴角上。
书信中称,江崖以采纳了王立的建议,领兵亲征正面抵挡窦建德军队,以此来鼓舞士气。
这次出征,兖州兵力不过仅有一万五千人。
而在兖州城池内据守的五千人,则全部都是王立的部众。
一旦窦建德反攻,兖州守军将立即呼应,关闭城门将江崖拿下。
看似万无一失的谋略,让刘仁轨也渐渐有了一定的信心。
刘仁轨将书信收起,面露肃色道:“从此地全速赶往兖州的话,需要多少时日?”
“回禀将军,全速行军的话,恐怕最少也将需要一天的时间。”
刘仁轨闻言,面色稍有迟疑后,沉声命令道:“传令下去,明日寅时起锅,卯时出发。”
“遵命。”
在兵士退下之后,急匆匆的将此命令传于军队中。
……
子时之际,绝大多数的将士们都已睡去,仅留下部分巡逻兵士巡视在四周。
虽是如此,可因为深夜,这些士兵们的警惕性也明显下降了许多。
咻咻咻——
劲风忽然一闪而过,原本正在巡逻中的兵士们却是突然停在原地。
定睛看去,不知何时,在他们的脖颈上竟然多了一道血痕。
黑夜中,鬼影迷踪,难辨真迹。
在东海囚徒游荡于各处营帐内时,不动生息的暗杀渐渐展开。
他们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正是窦建德的先锋和主将。
至于寻常的兵士,自有解决之法。
主帐内,刘仁轨正在酣睡中。
忽闻帐篷外传出的响动后,骤然惊起。
完全依靠自身本能,刘仁轨紧握着手中的佩剑,警惕的说道:“何人在外!”
话音落下,迟迟没有任何人应答。
刘仁轨心中莫名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紧握着宝剑缓缓向营帐外走去。
此刻,刘仁轨心情忐忑万分。
但他依旧在暗暗告诉自己,外面有着三万大军守护,应该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可当他正欲将帐篷掀开的那一刻,一股冰冷刺骨寒意骤然迎面袭来。
铛~
兵戈撞击声骤然响起,刘仁轨紧握宝剑的手掌传来一股强烈的酥麻感。
噔噔噔~
倒退的同时,对方的猛攻持续不断。
纵是征战沙场多年,他也从未像过今日这般狼狈。
凭靠着自身本能,虽然刘仁轨侥幸躺下数处致命伤害,但浑身上下依旧出现了数十处剑伤。
待刘仁轨与对方拉开一定距离后,这才看清楚对方的装束。
暗红色的血衣,狰狞的鬼面,望至一眼,就有种如同身坠幽冥地狱之感。
冲颈寒意让他整个神经都提升到一种高度紧张的地步。
“你…你是何人!”
“黄泉!”
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夹杂。
“黄泉?”
刘仁轨认真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隐隐之中好似在哪里听说过。
刘仁轨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装束,短短恍神间的功夫,他猛然想起。
这不正是先前李世民所说的天兵吗?
刘仁轨如蒙大敌般看着东海囚徒,警惕的说道:“你想干什么?”
“冥君有令,命尔等放下武器归顺兖州,否则,死!”
“什么?!”
刘仁轨惊呼一声,虽然他不清楚冥君的真正身份,但很显然黄泉这股强大的势力已经跟兖州交好。
这对窦建德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情。
刘仁轨心想这般,渐渐将兵刃对向了东海囚徒,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轻微的举动,自然被东海囚徒看在眼中。
对此不自量力的行为,东海囚徒冷笑一声道:“看来你已经想好了选择。”
“如此,便让我送你一路吧!”
话音落下,东海囚徒顿时消失于原地。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笼罩心头,刘仁轨望着消失在眼前的铁骑,心中顿时明悟一件事。
原来刚才对方一直没有施展全力!
刺骨寒意突然出现在身后,当他准备转身抵挡之际,冰冷的声音响起在他的耳边。
“你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噗——
锋利的短刃刺入他的胸膛内,惶恐惊惧的眼神渐渐被不甘所充斥。
但很快,却又渐渐扩散转为无神,倒落在地面。
与此同时,在其他营帐内的暗杀已几近尾声。
至于那些正熟睡中的兵士们,压根都没有察觉到东海囚徒来过这里。
……
寅时左右。
火头兵早早起来准备食物。
“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
惊恐的呼喊声顿时引起士兵们的注意力。
当他们看到昨夜负责巡逻的兵士们全部惨死时,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快,向将军禀报此事。”
士兵急匆匆的前往主帐内,可当他出现在这里时,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将军……死了……”
莫名的恐惧笼罩在心头,短短不过一夜的功夫,主将、先锋皆惨死在帐篷内。
而他们却是根本不清楚昨夜有什么人来过。
甚至说,他们也该暗自庆幸,庆幸自己昨夜没有巡逻。
庆幸自己并非此次先锋和主帅,否则死的就是自己了!
可现在,主帅、先锋皆已被暗杀于此,仅剩下这些兵士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正当他们迟疑之际,阵阵马蹄声渐渐从远处传来。
黎明前的黑夜,严重阻碍了人的视线。
当士兵们极尽可能的向着远处眺望的时候,一队队轻骑、步兵正全速向他们这边赶来。
即使他们短时间难辨是何人的大军,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
在兖州之地,仅有着一位主人。
那便是江崖!
“这…这是兖州来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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