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似乎给您添了麻烦。”
站在河畔边看着跑远了的孩子们，舒绫不自禁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被微风吹起来的短发，身后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您是……”舒绫转身，便看到一个扛着出锄头的老者。
“我是这个村子的长者，他们都叫老汉我三叔。”看着微笑着介绍道。
“原来是长者，舒绫见过长者。”
见是村内长者，舒绫秉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刚准备行礼，老者便立刻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您现在可是巫女，不可为一老汉行礼。”
“可我现在还不是巫女。”舒绫摇头。
“这件衣服能穿在你身上，就说明你已经是一名巫女了，清大人对你信任，我们也就信任。”老者摇头正色道。
“信任吗……”
舒绫低头不语，对于是不是巫女她并没有太多感触，但是，清的莫名信任让她有些不解，平心而论，清教她学灵，而这件似乎很重要的衣服也被她穿在身上，换做是另一个人，恐怕不会在只接触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做到这些吧。
“小小那孩子，一定是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舒绫正沉思着，老者又开口道。
“没有的事，小小很有想法。”舒绫摆了摆手。
“这孩子啊，总会在我闲下来的时候，跟在我后面让我给她讲海的故事。”老者摇头苦笑。
“对未知事物一直保持着一颗求知的心，这才是进步，小小有一颗求知的心，这是好事。”舒绫笑着说道。
“既然绫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老汉我就不打扰您散心了，小小的事就拜托您了。”老汉见舒绫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想来舒绫也会帮助小小，索性便告辞离开。
舒绫点头，告一声“慢走”。
在河畔又走了一段时间后，舒绫决定回去，她有很多问题想去问清，还有小小的事，她也想问问清。
“清。”
回到巫社，踏在台阶之上，舒绫换了木屐，踩在巫社的木地板之上，见清正低着头跪坐在地上擦拭着地面。
“啊？”
清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
“为什么？”舒绫坐在清的旁边。
“怎么了？”
将手中的抹布放进一旁的水桶后，清坐在了舒绫的对面问道。
“你为什么会教我修行呢？还有，这衣服，我都听说了，这衣服一般人是穿不得的。”舒绫身体前倾，她要将心中的疑惑都问出来，她要知道，为什么清会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从醒来的那一刻，到现在，清似乎从没有对她有过拒绝，这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了，让她有些不安。
“为什么不去猜猜呢？”
与想象中不一样的是，清没有回答道，而是狡黠的一笑。
“我猜……”
舒绫差点就脱口而出因为咱两都是捡来的，可是这话会不会伤到清？自己是不会介意，但是清不会吗？
转了转眼珠，舒绫假装沉思良久，恬静的笑道:“嗯……我猜因为你还是想让我接你的班！对吗？”
“……”
清并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好吧，失败了！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看来必须换个战略了！舒绫想道。
有了！
思考片刻，便有了主意。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舒绫决定，从眼睛作为突破口。
凑到清的面前，舒绫睁大双眼紧紧的盯着清的眼睛，想从其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然而，清那双乌黑的大眼睛除了偶尔眨一下以外，并没有任何波动。
好吧！看来又失败了！
那么……只能使用绝招了。
挪了合适的位置，身体前倾，伸出双手，抱……
“清姐姐，我猜不到，你告诉我嘛！”
“好啦，好啦，别晃了，我告诉还不行吗？”被摇晃的有些受不了的清终于是败倒在舒绫的绝技之中。
“嗯嗯，快说吧。”舒绫松开清，一只手撑着地板，偏头看着清。
“嗯……其实呢，有很多因素在里面的。”清静静地说道。
“首先呢，你和我，颇有几分相似，我有巫女妈妈，而你……”
清带着几分怜爱目光，伸手抚摸着舒绫的脑袋上。
这特喵的是被同情了吗？
这就被同情了吗？
果然猪脚什么的是自带光环的吧？
连我都不例外了吗？
这开局就挂了的场景差点就让我以为是虐主文呢？
没想到！
“然后，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我的缺点是不会做饭，而你会，而且很好吃。”清一脸认真。
神马！会做饭也算优点吗？
这要是也算有点的话，那么我大种花家不是优点满天飞了吗？毕竟会做饭的男孩子可是很多的啊！不对，女孩子也很多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清顿了顿，坐直了身子，将双手放在腿上，一脸严肃。
舒绫见清正襟危坐，似是有重要事情，便也一改慵懒动作，乖巧的坐在清的对面。
“嗯……我忘了……”
舒绫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忘……忘了？”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喵？
喵喵？
喵喵喵？
“嗯……总之就是不记得了，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清从木桶里将湿答答的抹布拎了出来，挤了又挤，放在地面上，又开始了未完成的工作。
“难道就什么都记不住了吗?”舒绫有些不甘心的追问。
“不记得的事情就是不记得了啊，如果你有那份闲心的话，倒不如帮我一起打扫巫社。”清停下动作，看向舒绫。
“好……好吧。”
虽说有些不甘心，但是，显然，现在的清并没有打算将答案告诉她，那么，即使她再追问，又能怎样？
接过清递过来的抹布，巫社之中陷入了沉默，良久，舒绫才又开口道:“清，你知道小小吗？”
“嗯，知道，那个很喜欢海的孩子。”清答道。
“我那会在河边散步，见到她了，她和我说，想做巫女。”舒绫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清。
“绫觉得呢？”清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抬起头看向舒绫。
“诶？我吗？”
在舒绫的想象中，清大概会同意或者拒绝，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清会把球踢回来，有些错愕的看着清。
“嗯，绫你觉得可以的话，就让她来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又来了，那种毫无依据的信任。
舒绫身体一僵，随即释然了，清救了她，如果要害她那早就下手了，何必留到现在，还教自己修行呢？索性不想了。
“小小那孩子很有追求，很有上进心，她要做巫女我觉得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那就让她来吧。”清点了点头，接着又说道:“但能不能做巫女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我知道。”舒绫点了点头，作为过来人，她当然知道清说的是什么。
天赋，没有天赋，感应不到灵的人，无法成为巫女，这是必然的，虽然舒绫也会好奇，为什么清的巫女妈妈能够准确的捡到有天赋的清？并让她成为巫女。
小小来巫社那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在清同意之后，舒绫便通知了小小，并将能否成为巫女的必须条件说了一遍。
在得知小小即将有可能成为巫女，小小的父母也是纠结了很长时间，一直摇摆不定，舒绫看得出来，他们对于巫女还是有种说不出的畏惧的。
最后还是舒绫上午碰到的那位长者，村子里的三叔拍板决定的，但因为是大事，所以三叔决定让小小第二天正式去巫社进行天赋测试然，如果通过便是巫女了。
“清，你说，为什么小小父母为什么会有那种畏惧的表情，在我去拜访并说出小小即将来巫社的事情的时候。”
坐在门槛之上，舒绫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度，靠在了门框上。
“他们只是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没见过灵。”清从巫社中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蔚蓝的天空说道。
普通人？
也是，普通人，时代的不同，对于普通人的定义也不同，这个年代的普通人，说白了就是明智未开，对于巫女这种有着莫名力量的人自是有敬畏，甚至是畏惧之心。
也许在他们眼里，拥有灵的巫女就和神差不多吧？
舒绫笑了笑，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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