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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把我变成吸血鬼 【037.】[2018.03.08号 记/周四/雪]

5号...

那天,我们在紫镇寄宿学校的离校日,通知上午九点到副校长管甸夫人办公室领成绩单和阶段性结课证书,因为手表在那连续六天的清洁工作中浸水频繁,偷停在8点三刻,我早到了一个小时,管甸夫人的办公室门外我听到了如下对话。

......

“我以前从没有反对过什么,可这一次人是我招来的。”

这是一个男生的声音,音质是清落的,音调却是沉郁的。

本以为是无关紧要的谈话,进去打断一下取到成绩单就出来,可是听到下面几句,我静肃了。

......

“她是个不安分的女孩。”

这是管甸夫人的声音...她用这个词真让我怀疑她说的就是我。

“可她的不安分和您对她的处罚在天平两边就是平衡的吗?”

“你听谁说的什么?小小责罚,正正校规而已...”

他冷笑一声打断她,“小责罚?我不觉得惩罚一个女孩连续一个礼拜在这么冷的天气下、独自一人清洗整个体育馆,是小的责罚。”

说的就是我...

说话的人是谁?这场对话是关于我的?

这座校园里,有人为我受到的不公平在和副校长进行理论?

除了和我一同乘火车来的四个外校学生,我的室友金零瑰,这座校园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被引起了极大的好奇心:这个此刻为我义愤填膺的人是谁?

我把脚步贴门更近了一步...

......

听见管甸夫人叹了声气。

“前天是你母亲的祭日,怎么昨天才赶回来?”

“请您别拿我母亲的事岔开话题。”

“那个女孩今天就离校了,有这个必要吗...”

“他是我招进来的,您这样处理她的事情让我心里不好过,况且排球场上发生的事我了解了情况,未必就是她的错...”

“我看过了她的简历。”这回是她打断他的话。

简历?

“您看过了?”

“是的。”

“您考虑过了...”

“是的,我们决定留下另一个。”

“你们,你们?”

“我和管甸先生。他现在人在北京,我电话询问过他的意思,他说我的意思可以代表他的意思。”

“所以你决定了...”

“白风...”

“所以你不想她进一步再了解什么,就步步为难。”

“白风,我是你姨母,你跟我说话的语气怎么这般陌生?”

......

白风?风筝?

“姨母,我尊敬您,我不需要您的每一举措都顾虑到我的感受,但不是默认在所有事情上都不用尊重我的意见。这个女孩是我招过来的,我便有义务替她辩护。难道您现在还要否认某种程度上她的受挫就是巴掌打在我的脸上?她的冷遇就是因为她是我招进来的?她如果是管明...”

“白风!我以为你在外面待了两年会成熟许多,结果你还是带着幼稚的怨气回来!”

“我尊敬您,也请您别再像对待一个无知儿童一样误导我,我相信这些不是无病呻吟的怨气,您最应该是心知肚明的那个人。”

“姨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骗子...

“姨母,我感谢您在我身上费的心,但是我有自己的主意。”

这种心还是让她少费点好...

“你母亲...”

“请别再提我的母亲。至于那个女孩,我会劝她不用再来修课,但她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如果我改变不了她的决定,我希望她再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能公平对待,您是否可以答允我?”

“好,我答应你,白风,只要她还愿意再来。”

谈话结束了...

可我还愣在门外...

门倏地被打开...

管明日撞到我面前,是他?

紧接着是管明骏...

然后第三个人出现在他们身后,那副天使的面庞...

我见过他,公交车事故...遗落在我背包里的手机...手机上的照片...我还带着他的手机去医院看过他...

他原来叫白风,是管甸夫人的外甥,3月3日已逝三年、接受全校悼念的女校长的遗子。

......

我不知道5号那天清晨那段对话的来龙去脉,许多我听不懂的,却都跟我有关,正因为这样我更加的不懂了。

就比如,我为什么是他招来的?

这也是在我后来见到白风时问出的第一句话。

那天清晨他们三个表兄弟、堂兄弟像叠罗汉一样叠在我面前,以前我只知道管甸夫人是知情者,现在看来这四个人都是知情者。我一一审视着他们,他们也一一审视着我,当我的目光最终落在最后的白风脸上,他的目光仿佛落在了我的眼睛里。

“你在这儿偷听了多久?”管明日首先向我发出诘问。

“我没有偷听,我刚到。”我撒谎说。

“走吧,要上课了。”管明骏促着管明日走开了。

白风没有对我做出礼节性的微笑,以及任何打招呼的表示,他把门推得大了些,示意我可以进去办我要办的事,然后他便也离开了。

之后我在和管甸夫人没有什么言语交流的气氛里取到了成绩单和结课证书,我的法语成绩是B,法律成绩是C,真不敢相信我还以为我的法律答得不错,没想到才勉强及格。

不管怎样我尽自己最大努力争取到了第二批黑绮堡选修课的名额和资格,我保住了这个资格,只等待开课时间!

他们说的“已经决定留下另一个了”是什么意思?管甸夫人似乎想阻止我了解什么?这些疑问我不能从管甸夫人那问个明白,便只能从白风这个声称是招我来的人口中获得解答。

取完成绩单我们几个外校生就可以离开了,雀斑雨和米乐见我还徘徊在黑漆大门旁,催促我快点上车,还是那辆涂鸦巴士带我们去往廊坊火车站。

早知道那个男生是紫镇寄宿学校的人,先前在医院里我就不会那般奚落他了,并且一定留下他的手机号码...

好在他在我离开前及时出现了,我并不想在他面前假装没听到他和管甸夫人的对话,所以毫不掩饰盼望他出现地迎了过去。

“你招我来的?”我开头便问。

他怔了一瞬,努努嘴算作是回答了。

“你要坐车离开这儿了。”他说。

我脑海里停留于他车祸住院时的印象跟他在这里的状态判若两人,他似乎换了一副精神,这里的他是个被压抑贴满周身的傀儡,喘不动气,憋闷着一股气,又在克制自己要静若止水。

“你为什么说是你招我来的?”我追问。

“的确是我招你来的。”

我脑筋转动了一圈,“菠萝先生?你,菠萝先生?不可能,他年纪比你大,而且车祸那天你伤那么严重,你在住院呀?”

“要不是带你们坐火车往返颠簸了三个小时,我的伤会好得快一些,也就来得及在你受这些委屈之前返回学校来了。”他说,递给我一个小瓶子,里边是冻疮膏,“很抱歉。好好护理你的手,它们跟着你算是倒了霉了。”

我接过冻疮膏,并尽量缩短我这双生满冻疮、不堪入目的手在他明亮双眸里逗留的时间,心里暗叹他的易容术,也有感异常。他前半句里的关护、后半句里的顽皮,不应该是与刚认识的人就表达出来的因素,是不是太随便了些,于是我露出不是很能随随便便领人情的欠揍模样对他说:“谢谢你的冻疮膏,它的作用能比你提前回来几天要大一些。”

“在这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相信我。”

“别说这样细腻的话,我不是那种情感匮乏、容易上当的女生,我们甚至都不算是认识。”

“我们已经认识了四十六天。一月十八号北京的三环路上,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是啊,那次恐怖的见面,他的胸腔里插着一个金属管...

“我马上要走了,如果你可以解答我的一些疑问我会万分感激。”我赶紧把那令人发怵的印象从脑中挥去。

“你的疑问要是现在全部灌输出来,我必定是要吃不消的。”

“那就捡几个重要的回答我。”我对自己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命令口吻都不好意思起来。

“嘿!走不走了噢?”巴士那边传来司机带有浓重地方口音的不耐烦催促声。

“你这个月的经历,正说明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受到阻挠,是因为你走的路是对的。我再说一句话,你现在就来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并决定是去是留。”他的神情郑重其事。

“你说的是黑绮堡吗...”

“嘘!”他打断我,挽着我的胳膊肘向远离涂鸦大巴的方向移了几步。“我有办法让你去到那,不是开玩笑。”

像极了开玩笑...我欲言又止...

他如果和姓管的那两个堂兄弟是一伙的,那这必将是场恶作剧。

我在脑袋里快速组织着思维,并让它们适当的部分形成言语从口里说出来...

“可我不能做任何违反校规的事,我刚保住了去黑绮堡的资格,只是时间未定,我不能让我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

他把我从校门口拉离黑漆大门,手指着地面,“现在你是站在校门外,你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它约束不了你。”

我动摇了。

白风说的对,我已经离校了,对于紫镇寄宿学校,我是一个外校生的身份,我现在是自由的。

原本还在为不能在离校前赶上黑绮堡选修课的开课而苦恼,现在白风的出现让塞翁的失马变成了福气。前提是,他对我没有算计。

......

我告别了米乐,痤皮屑,雀斑雨,涂鸦大巴载着十几个外校生在雪中笨拙地远去,我不后悔那一刻作出的选择,不后悔我来到了这里。

5号晚...

我和白风的谈话很投机,因为经我主导我们之间的所有谈话全部都是关于黑绮堡的。

对于我满肚子的疑问他没有给我解答,他只说目前能帮到我的就是不在紫镇寄宿学校的干涉下自己前往黑绮堡一次。

只为这一个理由就足够堵住我的嘴了。

夜晚免去男女授受不亲的陈词滥调我们拥挤趴在一个宿营帐篷里,他跟我详述了整个计划。

从对路线和地形的陈述不难判断他自己是去过黑绮堡的,他对那里怀有一种固执的偏见,可他没有对我张扬这种偏见,他试图保持中肯的态度,可我就是能听得出他并不喜欢那个地方。

他从寄宿学校的地下停车场偷来两辆自行车,是很老式的型号,我并不惊讶,这里的一切都很老式,感觉从八九十年代之后就再没跟着时代的脚步前进了。

通往黑绮堡的八号专列我是见过的,那时我眼见着它载着其他十名幸运学生离开,白风说他没本事调配那趟专列专门载着我去一次,那列专列是属于黑绮堡的,但他仔细琢磨过一个方法,确切可行,不过带有一定危险性,要我慎重考虑。

我便揶揄他这话说得不负责任了,怎么不在我决定留下来之前说,现在说还顶个屁用,当然,“顶个屁用”是用较为婉转的沉默不语代替的。

涂鸦巴士和8号专列的接应地点临近山崖,这是上次我没有注意到的,之所以只能乘坐专列去往黑绮堡,是因为黑绮堡坐落在对望的另一座山崖之后连绵的山峦中,想去到那里除了用飞的,只有过崖这一条路。两座崖中间相连轨道的长度约10公里,宽度只有5米,故而铺上车轨后余出的空间只有不到2米,我们的风险之一就是在这不到2米的空间内与时速60公里的火车专列擦肩而过...

白风所说的“有一定风险”指的就是“坠崖的风险”...

我对他也是极端的无语了。

他还给我在白纸上算了几道小学数学题,顺便也计算一下危险性:

轨道长约10公里,8号专列的时速算是慢的,每小时60公里,它会在每周的周三下午四点准时开出来接收外部采购来的供应货物,这也是早晚班崖边塔楼驻守员的换岗时段,一般在25分钟到30分钟内完成换岗。做个除法,火车行驶全程时间在10分钟左右,在这趟专列向这边行驶的同时,我们骑着自行车向对面行驶...也就是,我们与专列从两座悬崖为开端相对而驶,中途相遇...

这哪是与专列相遇,是与死神相遇。

我们需得在对面山崖隶属黑绮堡的驻守人员换岗时间内行驶过至少一半的路程,行驶到三分之二是最好的,这样当站在塔楼的白班驻守员下去塔楼开启大门,放行8号专列,然后跟晚班驻守员完成交接等事宜,晚班驻守员换好装戴,回到塔楼瞭望台的二十多分钟后,我们驶进他视线里,距离塔楼下大门3000米左右,迅速调转车头,换成是从塔楼方向往这边急速骑行的状态,误导驻守员认为我们是从黑绮堡往外逃离的学生,他们便会立马鸣哨,派出单节车厢追赶我们,这时我们的骑行速度要假装吃力,放慢,务必让他们追上我们,然后,带我们“回去”。

这便是白风的整个计划。

除了危险指数,一切堪称完美。

我惊讶于他的聪明和敢想敢为。

他指出,为了在驻守员换岗的二十多分钟里我们行驶到三分之二距离,我们的骑行速度必须达到20公里每小时,这样在行驶7分半钟的时候与8号专列相遇,行驶20分钟后差不多就是行驶过了三分之二的距离。他平时就擅长山地骑行,20公里时速不在话下,他问我能不能做得到,我回答他,我不会骑自行车。

......

现在不是危不危险的事了,我跟着他这么做感觉就是在自杀...

他说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第二天(也就是6号)他可以骑着自行车载我去廊坊火车站,买车票,回家;或者,他开始尽他所能在一天内教会我骑自行车。

我回答他我天资聪慧,就从这个晚上开始学吧!

我自己对自己说过,我要让我值得遭遇这些。

6号...

现在我要恭维人类的智慧和技能是不可小视的,在我看来,会骑自行车的人就跟会耍杂技的人一样厉害。怪我自身平衡感欠缺,学起自行车来着实费劲,白风扶在我后面尝试无数次的放手,我便带着新伤旧伤摔了无数次...

幸好这自行车是无生命体,不然我也会遭到它多少次的谩骂啊。

白风并没有对我失去耐心,只是每一次都用怜惜的目光看我,让我心里略感不自在。月光下他展现出的温柔,清晨阳光倾洒的金黄里,他奋起的活跃,都对我没有魅惑力,但算是一种忠护的陪伴,我感激这种陪伴。

不可否认,白风是个有魅力的男生,不论长相和气质,但他的魅力击打不起我内心的波澜。

算一算,6号一整天加上7号白天到下午4点之前的这些时间是供我学会骑自行车,并能达到时速20公里、且在与8号专列相遇时不怯场摔落山崖的水平...这个水平,够我呛的。

白风不厌其烦地跟我强调重点和技巧,示范是右脚先上还是左脚,还有手把手柄的姿势,直行、拐弯,车子要倒时的正确做法,刹车的正确做法...他屈身手扶车后座控制我和车子的平衡,找适当时机松手放行,尽力趁我在摔之前扶正车子;又或是他坐在车后座上双脚搭地,先用他的力量为我控制平衡,然后再慢慢抬脚任我主导,这种情况下一般就是我们一起摔或一起撞到树上...

万事开头难,骑车也符合这条定律,难在一开始脚蹬上去再到落座后保持平稳的阶段,攻克下这一阶段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了。

这一天跟随着太阳的东升西落,我的心理状态经历了这样一些变化...“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应该在小时候就学会骑车的”...“万事开头难,船到桥头自然直”...“难了不会,会了不难”...“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成功了,我在一个黎明和一个傍晚之间学会了骑自行车,我高兴地和白风拥抱呐喊,人生阶段里,就是一片片大大小小的成功和失败穿插在碌碌无为里,即使是某一片很小的成功,也能释放心灵升华奔腾上一阵。

7号...

这一天,我要在学会骑行并控制平衡度的基础上,释放速度。

我有过坚持一年晨跑的经历,所以双腿的加速度应该不是问题,20公里时速相信我能做得到。剩下的,就是安全问题了。

白风不断跟我强调,安全!

他甚至建议,在我们两个中间绑一根绳子...

我对他说我们的感情还没好到要如此生死与共,他若坠落山崖我是不情愿陪葬的,我以这样打趣的方式谢绝了他的好意,我知道我坠崖的可能性肯定比他大。

我既然走到这里,只能义无反顾。不是轻薄性命,是人生的有些阶段,退缩后就再没有前进的机会。

......

下午3点一刻,我们在山崖边上紧张地做着准备,白风拿定主意,固执地把我和他用一根麻绳连接上。我说他疯了,他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他必须对我的生命安全负责;我说我自愿承担全部责任,他说,那就让我当他是疯了吧...

4点整,轨道那边的门栅栏连同这边的隔离栅栏一起被电感遥控打开,骑行开始了。

......

我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时刻。

白风骑驶在前面,和我慢慢拉开一段距离使绳子既不松弛到触地、也不紧绷到平行地面的时候,我开始骑行...这根绳子成为了他和我之间默契的导体。

我们的行动必须一致,速度必须一致!

我必须加倍集中注意力,加倍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因为我的命现在连接着另一个人的命!

在精神高度紧张、注意力高度集中的状态下,时间过得是很迅速的,很快7分钟过去,我们迎来了和死神碰面的时刻,我看到白风宽健的脊背有力地耸动了一下,一阵冷风似为死神助力般朝我们席面而来,耳边呼啸了几声,那一刻已分不清是风的呼声还是列车的呼声,我眨了一下眼,沉淀意志力,心脏停止跳动,仿佛我的意志可以控制一切,控制整个世界,控制穿行在我身侧的死亡列车擦肩而过,任可以形成恐吓的全部化作装点我意志的魄力,隆隆隆持续了三秒还是四秒,我们顺利路过了死神!

他竟回头冲我露出笑容,我惊愕了一瞬,也回复他以微笑。

我们通过了,我们做到了。

接下来随着轨道拐过两个弯,我们疾速驶过了一半的路程,我看见了那座细细的三层塔楼。

瞭望台是空的,白班驻守员已经下了塔楼,我们要在晚班驻守员上去的时刻转换车头...

白风叫我听他的指令。

大约又骑行了8分钟左右,我看到塔楼上冒出了人头!

“刹车!转!”白风大喊。

短时间内学会的技艺就会存在一个漏洞:难以习惯...我还没有习惯刹车时不要因为紧张而过分握紧刹车把手。出自本能反应,在白风发出指令的那一刻,我死命握紧了把手,给自行车刹停的缓冲时间太短,惯性便成了恶魔的恶作剧,把我从急速刹停的车身上甩了出去。

那一摔定也是把白风的魂摔离了体内一刹那。好在,我是笔直朝前摔出去的,皮外伤代替了性命之忧。

他扔下车子急忙扶住我,避免我把脑子摔晕了起身再奔悬崖下走,同时快速解开了我们腰上缠的绳子。

当时,我脑子里的确已经魂不守舍了,谢天谢地我的魂还没打定主意永远地离我而去,几秒钟后它飞回来了,我的心方才定下...

紧接着我们听到三声刺耳的鸣笛,我们被发现了...

“太好了,他看到我们了,快往反方向骑...你还行吧?”他问。

我点头说没事,忍着疼重新骑上车子,我们开始朝来时的方向假装逃离黑绮堡...

过了不到两分钟我就听见后面传来列车隆隆的声音,他们果真像白风所说,派出车来追赶我们。

他们要把我们这两个“从黑绮堡逃离”的学生追回去...

太刺激了,至此,我的心不再因恐惧而怦跳,是兴奋、激动地怦动,计划就快达成前的紧张而有旋律的怦然心动!

“冬歌,放慢速度!”我听到白风在后面喊。

是呀,我激动得不自觉比来时的速度还快了,我应该让自己被追上,我这个傻瓜...我赶紧放慢了骑速...

一节火车头带着单节车厢很快追赶上了我们,我听见车窗处有两个男人在斥声高喊,“停下!立马停下!前方的隔离门已经关闭!”

我们出发时的那个隔离铁门已经给远程遥控关上了,我们逃不出去了,多美妙啊,快带我们回去吧...

我假装知难而退,缓缓刹停了自行车,后面的白风也跟着停下来,就这样,我们两个以黑绮堡本校学生的身份被带回了这里——黑绮堡。

现在,我趴在这座城堡的一间禁闭室里,记录下这些经过,心里仍旧无比喜悦。

只是,我和白风被带进来,他们发现我们并不是本校学生后,我们两个被分开了,我从昨晚到现在,黎明已近,关在这间只有一个搓衣板大的窗户的禁闭室里,设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多种情况,其中最希望的就是他们能不计较我们采用这种另类方式造访这里,满足两个年少学生的好奇心,留我们多待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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