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阿舍羡慕的说道:“我好羡慕你,有一个善解人意和蔼可亲的母亲,尤其容貌青春,风姿独具,真是羡煞了天下女子!”
石惊天一笑说道“我娘的确是世间无二的女子,她的武功造诣几乎已到了无人能及的境地,这也是她能青春长驻的原因,不过,最令人佩服的,是她刻苦耐劳,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无痕山庄有此光景,皆是我娘一手创造出来。当然了,宋先生经营有道也是原因之一!”
“宋先生反应灵敏,沉着稳健,看得出是位得力的助手!”阿舍赞扬地道。
“是啊,他不但任劳任怨,尽心尽力,而且绝不居功,山庄的生意,他是由他一手打理的,”石惊天的语气中充满了尊敬,“同时,他也是我的学业老师,一心希望我能够成为文武全才!”
阿舍不禁有些奇怪,“为什么只听你提起对宋先生如何尊重,却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父亲呢?”
石惊天面色微变,“他不过是个无情无意,负心薄性的人,根本不值一提!”
阿舍神色不禁一黯,“伯母如此娴淑兼备,又怎会有男子舍得离她而去?”
石惊天望向路边青葱景色,目光却幽冷若潭,“倘若有一日我能见到他的话,定会问他同样的问题!”
阿舍停下脚步,幽幽地道,“我以为自己的童年已够坎坷,却不知你也是如此——”
石惊天有些心疼的望向她,微微一笑,“我的生活倒一直是很美满,可怜的,是我娘——”
阿舍心中触动,抬头望向他。
石惊天的目光清冷神伤,“他们夫妻分离的时候,我娘已身怀六甲,他走之后,又一直杳无音讯,我娘为寻他,不惜长途跋涉,四处奔波,却仍然是徒劳无功!”石惊天声音轻颤,顿了一顿,又道,“最令我娘心灰意冷的,是她即将临盆的时候,竟身处荒郊野外,她孤身一人,在生产之后,却只能自己咬断脐带,还将她身上的衣物脱下给我取暖,”石惊天的目光中闪现出泪光,“当时,正是天寒地冻,她不顾自己的生死,只为保全我的生命,苦苦挣扎…”
石惊天已然说不下去,阿舍更是满眼含泪,见石惊天哽咽,轻轻伸出手,抚向石惊天的面颊,纤细却温暖的手指刚刚触到石惊天略有些冰冷的肌肤,两人俱是一颤,阿舍触电一般的缩回了手,却在半途又被石惊天的大手握住,石惊天的手心如火一般炽热,阿舍只觉自己的脸与手都烫的厉害,便努力挣脱出来,转身又向前走去。
石惊天手握成拳,仿佛想握住那丝柔软,低头温暖的一笑,又跟了上去。
“伯母的遭遇委实令人神伤,我从未想过,一个女人,竟然会有如此凄惨的经历——”阿舍柔声道,声音中满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心疼。
“凄惨——”石惊天轻轻摇头,“还不止如此!我娘生产之后,想找一个避寒的栖身之所,却没想到,在半途遭遇狼群,我娘当时身体虚弱,空有一身武功,却无力施展,好在苍天有眼,义父恰巧路过那里,救下了我们母子,并且带回府中照顾——”
“你是说,石涛——”阿舍背对着石惊天,信步行走,即使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石惊天语气中的情绪起伏,心中也被这段凄楚的往事牵扯着,听及此,不禁问道。
“正是!”石惊天赶上阿舍,与她并肩而行,面色已然平静。
“没想到,他一生为恶,终也算做了一件善事!”阿舍轻吁了一口气。
“所以,即便对他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我也要履行我娘当年的誓约,只要他拿出我娘当年赠予他的三枚报恩刀币,我便要对他以性命相报!”石惊天仿佛只是随意说出,却将阿舍纠缠心中许久的心结霍然打开,从前的许多疑惑,如今也烟消云散。
“伯母有恩必报,至死方休,当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阿舍柔声道,此时正走过一段极为陡峭的石阶,石惊天伸出手臂让阿舍来扶,阿舍心中对他已全然信赖,毫不犹豫伸出手来,两人相互搀扶着,迈下石阶。
“不仅如此,”石惊天又道,“我娘为了让我记住他的恩德,把我的姓氏,改为石姓,意为我的性命,是石家人所赐!”
阿舍闻言一顿,望向石惊天,“原来你本名不姓石,那你知道你的本姓吗?”
石惊天驻足而立,目光又变得幽远,“他对我们母子,如此绝情绝义,即使我知晓他的姓氏,我也会以那个姓氏为耻!”
阿舍扬起眉,“听你的口气,看来今生今世,是此恨难消了?”
石惊天冷笑一声,“反正永无见面之日,对他恨之入骨,又当如何!”
阿舍却摇摇头,“那如果今生有缘,你还愿意认他为父吗?”
此时二人已走到山庄大门口,石惊天停下脚步,一字一句道,“除非乾坤倒转,他能够弥补我娘这二十几年来所受的一切辛苦和煎熬!”
阿舍心中一震,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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