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秋，虽是高一，课业压力还是蛮大的，每天都在轮番的数理化，文史地的轰炸下，过得如同加速度般的让人沸腾。Z城的秋天过渡的毫无预兆，秋天渐渐显露出她的凉意。短T要是不套个外套，简直不能出门，每天都要不停的刷题，背书，逮着个吃饭休息的时间，大家都恨不能把教室掀开，每每都要聒噪到学生会执勤的人来检查才能瞬间降温。
这天轮到于笙所在的小组值日，是美术学院后面的空地，同组的六个人，两个都是走读生，章诚和孟琦琦都是要拖到上课才姗姗来迟，苏暖很是不满两个人，“每次一值日就来的很晚，不值日的事后两个人倒来的早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规律似的。”刘柯也附和道，“这就是会享福的命，谁像我们，得了公主病，却没那个公主命！”
刘柯是个比较爱美的女生168的细高个，明眸皓齿，及肩的马尾，俏皮的从耳朵后编了一根细细的小辫，李燕则跟于笙差不多的身高，就是于笙看起来有些古典美的文弱，她就只剩下瘦了，瘦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夏衍写的《包身工》里的芦柴棒，只不过她比芦柴棒显得精神卓越。只有苏暖娇小玲珑，小小的瓜子脸上一脸的不情愿扫地。
“算了，快打扫完回去，我还有张物理卷子没做完呢！”燕则倒不在意那两个偷懒什么的，她是行动派。于笙拿着把大铲子，扛着也不是，掂着又太重，只好两只胳膊托起来拿着。实在是这件清洁用具相比较扫帚太大太沉了，简直就是农民伯伯用来挖地用的那种，拿起来总不太文雅，苏暖跟刘柯是绝对不拿的，怕显得自己不好看，于笙不好欺负燕笙，觉得自己作为副班长兼语文课代表，总得做出些表率出来，燕则拿着垃圾筐，一行人在美院的学生们的注目下迅速撤离。
回到教室，章诚和孟琦琦果然已经到了，苏暖没好气的用扫帚敲敲章诚的桌子，“唉，少爷，你老人家今天又迟到了，吃个饭比皇帝还麻烦，能吃一个多小时！”
章诚忙拿起书本子掸去灰尘，“有病呀，不知道脏呀，往桌子上敲，不就扫了个地嘛，那么大火气，小心变成老太婆！”苏暖顿时火大，本来就只是意思下在桌子边角用扫帚柄敲了敲，没想到章诚还一脸不如意的说教自己，拜托，每次不干活的倒像个大爷，干活的倒像个丫鬟了，这世道还有没有公理了。
“是呀，我有病。”说完，苏暖干脆直接把扫帚结结实实的拍在了他的课桌上，用力的把灰尘抖了下，“看什么看，你都说我有病了，我不病给你看，怎么对得起你老人家呢！”
章诚狠狠地瞪了下苏暖，“神经病，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懒得跟你计较。”说完用力的拿书本拍桌子，拿出纸巾狠命的擦桌子，苏暖见好就收，章诚这人哪都好，就是有些少爷脾气，城里的孩子都比较娇气些，像于笙她们小地方来的，才会想着息事宁人。苏暖见好就收，却不忿章诚嘴巴损人，“神经病看谁都是神经病。”孟琦琦怕两人又吵起来，忙辩解道:“苏暖，今天怪我了，我车子坏了，章诚陪我去修车了，所以耽误了，下次我们补回来。”
苏暖对着孟琦琦这样的娇小姐自然没法发脾气，她也只是吼吼章诚这样皮实的男生们，“好呀，下次你们去！”苏暖嘴上应付道，心里却是在嘀咕，天晓得下次你们又有什么借口，谁还真指望你们呢！
“没事，苏暖就是说个玩笑的，你别多心。”于笙冲着孟琦琦笑道。是呀，地方不大，苏暖就是闹闹情绪，偏章诚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疯，非要多饶舌两句。
“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苏暖一脸看自家孩子不争气的表情压低声音道，“本来吧，我也不是想闹事的，总是这样，我们就是太好说话了，嘴巴又管不住，搞得每次都像是欺负他们似的。”说着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下发觉后排的两个人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才又低声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刘柯和燕则跟我嘀咕过好几次了，刘柯就不说了，大美女都不喜欢干脏活，燕则人家可是学习第一，该自己做的人家做，不该做的人家还嫌浪费自己学习时间呢！她们又不好跟你说，我这发脾气也是想敲醒某些不自觉的人。你呀，别老当老好人，就该吓唬吓唬他们，不然都以为你好说话呢！”
于笙不是没说过，只是说了也没效果，她又不是能撕破脸说狠话训人的人，说多了自己都觉得啰嗦，所以平时一惯是天下为公，遇到发狠地时候也是多用自己觉得凌厉的眼神去警告下。“是挺让人生气的，老师不是说了走读生可以不用值日嘛？那以后，我们多做些吧，别耽误了她们的学习时间！”
苏暖简直被她的脑回路打败了，“姐姐，老师也说了，能早来的也早来些，该做的还做呢！算了，我看咱们这组没救了，你就知道欺负我！”
于笙摊开课本，随意翻了本资料在做题，苏暖一边做着卷子，一边绞尽脑汁的跟瞌睡虫作斗争，水杯泡了很多的茶叶也解不了困，“你少喝些绿茶吧，胃又不好，回头又该闹胃疼了！”于笙忍不住劝她。
苏暖灌了一口茶水吐槽她，“可是我困呀，小鱼儿，等分科了打死我都不选理科，要是不用学数学更好，我感觉这辈子除了人民币，其他数字我都不喜欢！简直要我的老命。我到现在，化学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全呢！”
于笙心里默念，我也背不全呀！“你这说的也太长远了，这学期都没过完呢，就说下学期的事了。”
苏暖翻了个白眼给她，“远吗，很快的好不，我昨天还觉得自己应该上幼儿园呢，今天都在做函数了，以前我听我哥说函数还觉得函数是个什么鬼，我只知道红薯，烤的更好吃！”说完自己就摇着笔，一脸对美食的向往。于笙忍不住笑她，“贪吃鬼，也没见你吃哪去！这杯喝完就喝白水吧，绿茶泡多了更苦！”
“是，女侠！”
话音未落，沐严已经从门外走了进来，这是刚从学生会执勤回来，一进教室门就看到两人一脸的盈盈笑意，“说什么呢你们，笑的僵尸牙都漏出来了！”说完还敲了下于笙的脑袋才走回座位。于笙忙用手捂住嘴巴，又忙揉了下被敲的脑袋，又气又恼，回头狠狠地送沐严了一个大白眼，只是脸上窘迫的笑意都没收住，这白眼翻的都杀不了人。沐严抖了抖书本，示意要看书学习了。这丫头怎么经不起逗，脸皮还这么薄，一逗就脸红。
苏暖一脸坏笑的用胳膊顶了下于笙，“小鱼儿，小心被人炖了吃去！”于笙只觉得心里发慌，忙用笔打了下她，“胡说什么呢，我看老师发的试卷还是太少了，让你闲的。”
“放心，老师就是发再多作业，也不耽误我八卦，就我们两个，说，你觉得沐严怎么样？”苏暖一脸期待的等着于笙评价。少女情怀总是春。“什么怎么样？就是挺好一个人。赶紧做作业啦！”于笙忙打断苏暖的话，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人惊心动魄的话。苏暖切了一声，表达我信你才怪，“我看沐严挺好的，人长得帅，家世又好，性格又好，人家还觉得你好，俊男美女的多养眼呀！”
于笙忙用笔打了她，“要死了，胡说什么呢！”苏暖揉揉被打了两次的手，一脸的可怜兮兮，“干嘛，很疼的好不，我又没让你跟他谈交往，你那么大力打我干嘛！”说完狡黠的看了于笙一眼，忙藏好自己被打的手，可千万不能再打第三次了呀！
这丫头每次都知道见好就收，于笙无奈的也不搭理她，继续跟题海较劲，在没长大之前，所有的努力仿佛都能结出美丽的果实，不经历一场奋战，大家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似乎很多事，只要考进了大学都能解决似的，在这之前你所要做的，就是蛰伏，拼搏。
江老上完课，又接着跟大家侃了几句，“已经是入秋了，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同学们都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呀！”大家不置可否的笑笑，不知江老又要卖什么关子。他习惯了说事之前活跃下气氛，“学校也应应景，为了让大家暖和起来，要举办一场拔河比赛，咱们班身强力壮的，平时有劲没处使的，都积极报名参加下，自觉点哈，年轻力壮的都出去蹦跶下，那个女生也能参加呀，两位班长组织下，报好名后给我看看！到时候比赛不参加的同学也去加加油，助助威，也让其他班级看看我们九班的风采！”
班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班长，班长……”同学们都起哄道。江老笑嘻嘻的看着于笙，这瘦瘦弱弱的，“于笙也参加下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说完他自己都笑了。只是让于笙带动下就好，比赛还真难为她。
江老刚一撤退，班里就哄闹起来。苏暖扯着于笙的细胳膊嘟囔道:“就这还去比赛，你是对手派来的卧底吧，我看你去有点悬，沐严他们更靠谱！”
于笙知道老师大概是想她带头组织下，要是没人参加比赛，九班就是不战而降，丢人又跌份。“我怎么了，别看我瘦，我身上有肉！揍你的话也能吊打你的！”嘴上这样说着，还用力的握了下自己的拳头，心里却是没底气的，她的体育从来就没及格过。
刘柯噗嗤就乐了:“班长你就免了吧，我去还比你靠谱下，别比赛没赢，别人班的把你拔走了，我们班连班花都没了。”
于笙这样说也是想让大家自觉的参加，怕自己要是打退堂鼓，调皮的学生们又要以此为借口，班长都不参加，我们更不参加了。“我们班女生都是班花，男生都是班草，拔也拔不走的，长的结实！”她可不想因为这虚无的头衔再惹来一顿是非，上次就因为班里一个男生跟女生吵嘴，无意中说了一句，你跟人家班副学学，要是有班副那一分的温柔样，咱两都不至于吵起来，害的那女生当场就发飙闹了起来，不过同学间的玩笑话，自己也有发飙的时候呢，何必较真。
刘柯转头又问，“小鱼儿，你问问沐严他们，要是他们男生都能参加，我们就不要去了嘛！”因着几个人关系好，于笙又是难得的和善，平时但凡有需要的活动，大家都挺愿意配合于笙完成的，只是拔河是个力气活，刘柯可不愿意跟一群男生抢绳子，燕则更不用说，一切跟学习无关的事她都不上心的。“我知道了，咱们班男生多，大概也用不上女生出场的！”于笙心里想着，一定得让沐严他们出个场，应该可以的吧！
好容易结束上午的课业，于笙看着沐严一行人冲出教室去吃午饭，忙扯了下他的衣袖，“吃完饭早点回教室，有事跟你说！”同行的严枫做个鬼脸捏着声音学她说话:“吃完饭早点回教室，有事跟你说！”于笙简直就要无语了，这人一天不出幺蛾子就难受。几个男生跟着起哄，沐严笑着问她:“要不一起去吧，苏暖也一起！”
于笙忙推辞说:“不了，你们赶紧走吧！”天晓得跟你们一起去，得惹出多大的风波，她可不想站在风口浪尖上。
几个男生笑笑走了，“这个严枫，真是个活宝，小鱼儿，回头让他去拔河比赛去，什么都不用干，就现在那讲笑话就行了，对手肯定能笑岔气，还拔个鬼哦！”苏暖挑着眉毛逗趣她。
“只怕人家都笑不出来，我们班自己就笑岔气了。”
那样的一群少年人啊，总是能无忧无虑的张扬，都说孩子是父母的影子，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影子呢！于笙不敢深想。
沐严难得的回来的特别早，于笙却是早回了教室在看书。教室里的同学回来的并不多，中午时间长，大家都想出去撒个欢。沐严透过窗户看到于笙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她安静的时候很安静，活泼的时候，又有着不一样的灵动，不像其她女生，要么太闹，要不就太闷，于笙就像是一杯水，能随着环境的需要时热时冷，书上说，这是一种空调型的人格。
于笙似是有所察觉的抬了下头，迎面就接住了沐严满脸的笑意，“看我多乖，你让我早些回来我就早些回来啦，说吧，要跟我说什么呀？”说着顺手勾了旁边没人的凳子坐了过去。也不管几个女生的哄笑，仿佛笑的都是别人，跟自己无关似的。
“你怎么跟严枫一样贫呀。”于笙其实更想说，跟严枫一样没脸没皮的。“就是老师说的拔河，你们男生都有谁报名，你报个名单，我统计下女生的交给老师。”
沐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这事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了，中午饭都没吃饱就匆匆赶回来了。比赛嘛，不是有你嘛，我就不去了，我怕我去了，胜之不武。”
苏暖可就急了，:“不行，不行，你得去，给严枫你们几个都报名去，我们家小鱼儿可拔不了河，这小身板单薄的，回头绳子再把手勒破皮了就不好了。再说了，你们大老爷们的不去，让我们女生去，丢不丢人呀！”
沐严奇笑道:“这有什么呀，歌词里不还说，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扛枪为人民嘛！拔河又累又出汗，我可不想臭烘烘的。”
于笙本以为他会主动去参加，没想到连沐严都不想去，那其他人不是更难主动了，九班真交上去一张白纸，可真要被年纪耻笑了。“你是班长，你不去大家更不去了，你得做个表率。”她试图通过道理来说服沐严。
沐严侧着身子依在课桌上，合上她的课本，“别写了，我可是听你的话回来的早早的跟你说事，少做一会题耽误不了你考Z大。”于笙哪里还写的进去，就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干聊天挺尴尬的，自己拿只笔反倒觉得自在些。
她抬眸有些期待的看着沐严，“那你去好不好，你不去就得我去了，我可真拔不了河，体育我都没考及格过。”
“你这是跟我撒娇呢嘛！”沐严忍不住想逗她，这丫头平时端端正正的，难得像今天这样放松的跟自己说话，有些依赖，他很喜欢这种感觉，感觉自己是被她信任着的。
于笙捧着书本顶着下巴，看起来还真有撒娇而不自知，被沐严这样一说，她拿着书本轻拍在桌子上表示抗议，“我跟你说认真的呢，你严肃点。”
Z城的女生说话多是英气爽朗，于笙的声音却有些偏南方口音的温柔，沐严想，大海除了她的黄发，自己其实更想听她说话吧！
“我哪不严肃了，江老不是说了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看看老师的格局就是不一样，不要太在乎输赢了，重在参与。”他嘴上说的风轻云淡，心里却在等于笙着急。
果然于笙就有些惆怅了，“重在参与，那也得有人去参与吧，你就带个头，组织几个男生去吧，女生们随意，不然我们两个都不去，同学们该有的说了！”
沐严看着她一脸的认真劲，就觉得差不多就得了，别真把她惹着急了，一赌气她真去拔河了，这还不被人吊打的份。“好，听你的，我就算不去，也让严枫他们那几个臭小子，给你捧个大奖状回来好不好？到时候你带女生们去加油助威。”
虽然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苏暖几个人却还是听到了几分，不由的一脸我心了然的咦了一声，一脸的怪笑，弄的于笙都有些难为情了，耳根子只觉得灼热的厉害。
沐严看她的神情，只觉得女孩们害羞起来真好看，他以前只觉得书上说的含羞带怯是个很模糊的词，现下也觉得写的真好。“于笙，你家不是南方搬来的吧？”
这话题转的太快，于笙慢了半拍才跟上节奏，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道，“不是，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着你说话有些南方女孩子的感觉，不像北方的女孩子，粗嗓子，大嗓门。”他翘着二郎腿说着，于笙腹诽这人一句话就把北方的女孩子就得罪了。“严枫今天带他女朋友过来吃饭了，那小子平时贫嘴的厉害，当着他女朋友的面装的跟个正经人似的，让你跟着去你又不去，不然你也能看个笑话，见识下他那股斯文劲，真是哪哪都别扭，都不像他了。”
于笙听他这样话里话外的不分明就有些尴尬，又新奇这新闻，大家都还是个学生呀，学生怎么可以谈恋爱呢！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觉得这是不对的，不好的事情，转念一想，城里的孩子接触的花花世界太大，岂是自己小地方来的人能揣摩明白的。“学生是不许谈恋爱的，这样是不对的。”
沐严温和的笑她，“想什么呢，不过是找个人陪着一起吃吃饭说说话，别的也没什么的。”说完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知道不，那天放学我看到严枫带那女生去吃宵夜，这坏小子耍流氓，挑人家女生的下巴。你知道像什么吗？就像电视里的纨绔子弟调戏良家妇女那一招，挑着人家下巴说，来，小妞，给爷笑一个！”他说的兴起，手那么无意的扬了下，偏巧摸到了于笙的下巴，刚好就应在他那句流氓话上面，炸锅了，苏暖几个都看傻眼了，于笙也呆了下，反应过来耳根子腾的就红了起来，只觉得脸烫的厉害，沐严也呆住了，慌忙就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得相信我。”他不说还好，这样一说于笙呆住的思路瞬间活动了起来，抄起书本条件反射的就要去揍他，沐严见状踢开凳子就往门外跑去，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回头等她气消了再解释吧！沐严近一米八的身高，跑起来三两步就一阵疾风似的窜了出去，班里不明情况的同学只看到，于笙拿着一本书在后面追着要打沐严，忍不住起哄，“班副要打班长了，加油。”
于笙其实没跑几步，她不过是跑到教室后门发觉再跑就要路过隔壁班了，让十班的人看见又要多事，所以跑到后门是只是原地踏步了几步让沐严以为还追着，果然他一溜烟的跑下了教学楼。班里的同学从窗户里伸头出来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居然就没了，不由的长叹耶了一声，于笙转身回教室，平复起伏的情绪，装作严肃的样子，“都好好看书学习，瞎起什么哄，说完附带上一记眼神杀。”班里的学生们不情不愿的嘀咕了几句，马上就午休时间了，午后的教室终于稍稍安静了下来，于笙回到教室就趴在课桌上，用书本盖住自己灼热的脸，又气又恼，沐严实在是放肆了，虽然他可能真不是故意的，到底还是做了过分的事，苏暖以为她气的太狠，也不敢打扰她，让拍了她肩膀安慰她了一句回头替她出气。
这一中午过得闹哄哄的，安静下来倒有了几分恬静的气氛。些许小事，寻常追忆，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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