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大师兄!”
“我师傅他,他好了,神志渐清……”
正当陈长安被天道仙子的一番“告白”,惊的宛如六雷轰顶、七窍生烟,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痉挛之时。
小师弟孟学鹤,甩着一对短腿,慌不择路,从草庐急匆匆跑了下来。
“莫要慌张!”
陈长安看到孟学鹤急赤白脸的奔了过来后,招了招手,连忙传音提醒道。
孟学鹤远远的给出回应:“好嘞,大师兄。”
看着风风火火的孟学鹤,虽说还是一番白衣飘飘,但实在是失了仙家风范。
你若是不御剑,最起码可以来个土遁,或是神行符之类的;全凭一双肉腿,急急慌慌的跑,成何体统?就是我这个灵寂境界的小修士,也不会全凭两条腿跑来跑去的。
陈长安心中一顿埋怨,刚回过头来,不料却对上了天道仙子一双闪闪发光、都快揉出水儿的眼眸,自己心里又是一阵发颤。
早不来,晚不来,你个靓女,现在才来。
小爷我都惹火上身,准备开溜了。
我这是泥三清过河,自身难保。
你掺和进来,又要我好一阵儿的麻烦。
还不如不见,最起码我跑的也会安稳一些,不会有一丝后顾之忧。
世事难得两全法,不负自己不负卿。
此事真是越想越复杂,或许后来的小师弟能帮我摆脱一下,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带着一路扬尘,孟学鹤终于奔到了陈长安身边。
只见到他脸不红、气不喘,但一脸欢喜,甚至都变得咬牙切齿,笑嘻嘻的冲陈长安说道:“大师兄,我师傅,他没事儿,他还说谢你吉言呢,改日他养好身子,一定登门拜访。”
“呵呵。”
陈长安勉强的笑了笑。
看孟学鹤的急躁模样,一旁的修士怎能不知道已经出了状况。
为免得孟学鹤将“亿万人屠”和“先天卦盘”之事外传,陈长安随即暗中传音了回去:“回草庐去说。”
孟学鹤狠狠地点了点头。
此刻的他实在是有点儿开心过了头,所以行动倒是没有以往的稳妥。毕竟极喜之下,修士发疯者亦不少见,如是他一般的急慌毛躁,倒也正常,不必太多计较。
“大师兄,小女子的心儿……”天道仙子低声又问道陈长安:
“要帮小女子把心儿来补齐吗?大师兄,此事甚急,慢不得,小女子……”
天道仙子抬起头,一双冰糖似裹着乌珍珠的眸儿望向陈长安,又连忙泛着脸红,低了下去。
“如若说大师兄不嫌弃,小女子有,有一部《正一天道经》,可赠予大师兄作为信物。”
陈长安已然看得有些痴楞,“啊?”的一声,眼神上下扫视着天道,也不知接下来的自己,该怎的说了。
如是世上女儿美,娇探望,洞房时。
女子之美,莫过如上两点:洞房之夜的女子美俏,含春意、探头观望的娇羞。
陈长安被天道的羞涩震住了,但并未入迷。
不过天道这表面文章做的虽好,但实地里,陈长安也能猜测得出,这只是她少女初成的无知。
自己断然不能够当真。
不过嘛?
天道所说的《正一天道经》,陈长安个人十分有兴趣。
自己若是记得没错的话,曾在《修真亿年史》中读到过关于此书的记载,虽然只有一句话的描述,但已经够用;也不知道,两者是不是同一本书。
“《正一天道经》,乃是百术之祖。”
在史书中能被称得上“祖”的玩意儿,可都不一般;而且《修真亿年史》可是中原神朝内公认的基础读物,必然不会有假,只记载史料的重中之重。
《正一天道经》如果能够到手,未来保命的手段,无疑是更多了。
陈长安耐住心中滔滔不绝的激动,表面还是风轻云淡的回答道:
“仙子不必如此,我知仙子心切,此事还需从长商议。”
我先客气客气,不然事情告吹,脸上挂不住。
细细一想,衡量利弊,陈长安决定先暂留草庐,等到天道仙子的《正一天道经》到手了再说。
也不知是否是多宝道人的影响太过深刻,还是如何,陈长安总觉得好难抵挡住宝物对自己的诱惑,性子越发有些贪婪。
哎?不对啊,我自己也可以给自己开个挂。
那小师弟的师傅算心老人,走火入魔,我都能给他救回来;《正一天道经》,还不是手到擒来?
陈长安越发心惊,他虽然看似荣耀,但自己的金手指“戏言成真”似乎都没为他讨过好处。
“戏言成真”,能力太过虚幻,不真切。
与天道仙子的诺言相比,这种缺点更加明显;这也是陈长安会选择从暂留的原因:天道仙子的承诺,听起来更加可行。
————————
陈长安和天道仙子相聊甚是欢悦,羡煞了周旁一众修士。
有咬牙切齿、眼发红的,也有紧锁眉头,仰天长叹的;更多是气的转身拂袖而去,冷哼一声,不再去看。
女修士气在大师兄竟然在和天道聊的十分痛快,而不是和自己;男修士,恼火大师兄虽然年岁小,但已然是人生赢家,而自己还在天天啃书、硬背法诀,日子过得比白开水还要淡。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
草庐。
在陈长安的坚持建议之下,一伙儿人终还是聚到了草庐。
为众人沏上清茶后,陈长安浅饮一口,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仙子,补心之事,我觉得大可不必太过着急。操之过急,容易走向极端。但仙子曾经说过自己特别着急,于是我又想了一招儿,正好折中。”
天道仙子点了点头,身子坐的更端正了些,慎重道:
“大师兄,请说。小女子一定在心里细细思量此事。”
“甚好。”陈长安喝尽茶汤,环顾四周,发现没什么东西可拿之后,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张丝织符纸。
好吧,现在的草庐可真是“家徒四壁”,能带走的,陈长安早早就装到了储物袋里。
就连孟学鹤也忍不住感叹道:“大师兄,怎么你这家,突然就变了模样啊;大师兄果然是勤快人,除却修行勤学苦练,就连洞府也是多扫清净。”
陈长安脸不红心不跳,安稳应承下来,另外还借机向孟学鹤点化了几句道理。
“小师弟,洞府方丈明净,乃是修行根基,绝不可懈怠。”
引得天道、还有她身后的两小屁孩儿,一阵点头赞同,“大师兄所说甚对。”
陈长安抽出来的这一张符纸,乃是由月蚕丝织就。
所谓月蚕丝,灵兽月蚕所吐,是制造符纸的上佳材料;月蚕一月生死一轮回,满月时吐丝化茧,弦月时破茧而出,无月时则产子身死;其蚕丝,乃是月光精华,真非寻常可比。
就这一张符纸,放在凡俗之中,轻则杀人夺宝,重则灭门抄家,也是常有的事情。
陈长安手中不停,将符纸定在空中,上下描画,书下一道“思字诀”。
符者,符箓术也,起于东荒之外,乃是修真十艺之一。
“嗯?”
天道略有些惊讶,她似乎看不懂陈长安的一手操作。
“大师兄,你画一个思字诀是如何?小女子不懂。”
陈长安一摆手,将画好的‘思字诀’符纸递给了天道,又给自己满满的斟上一杯清茶,浅浅饮了半口。
“天道仙子,你有所不知。
你现在犯得是缺病,心间无一人相守着,你若是日日夜夜想着盼着一个人,你的心儿便会逐渐圆满,也就是填齐矣。
若是不信,你现在就试试看。”
天道一惊,咬着半点樱红嘴唇,低声沉吟道:
“可是大师兄,小女子,小女子不知道到底要让谁守着我的心……”
天道果然就是感情小白一个,她之前的经历肯定单纯。
深闺?
密院?
她必然没接触过几个正常人,连些个常识都不知。
天道心里没了主意,向左右探望着。
顺风耳和千里眼,两个小家伙儿,正在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倒着清茶,就好像没喝过水,前辈子是旱死的鬼。
而那位大师兄的小师弟,面露急色,正傻愣愣望着大师兄,似乎还有事儿没说。
这下她犯傻了,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有人教导过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每日不是修炼,就是听首座、真人们的讲座,学习惩恶扬善的大道。
什么超凡入圣,万劫不灭。
都是自己被灌输的目标。
若非此次有老师傅请自己出山,自己可能还是孤灯夜读的凄惨日子。
要不,要不就选大师兄吧?
想到此处,天道突然察觉自己的心圆满了一些。
嗯……
难道说想着大师兄就可以?
天道尝试着在识海中,重塑大师兄的模样,从下至上,一身黑衣飘飘,俊俏且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庞。
嗯?
此法是真的可行。
天道能感到自己的莲瓣心儿,正在慢慢地恢复生机,浅黄逐渐退去,酝酿出了新的部分。
那新长出来的,似乎很奇妙,仿若拽着自己,还让人心旷神怡。
【希望大家在评论区燥起来呀!大家的建议和指点,是小弟最好的老师。】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