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馆。
李寻欢的酒已喝光。
此刻他正坐在凳子上,注视着手里的木雕。
时而咳嗽,时而皱眉。
那眼角的褶皱仿佛诉说着他那一生无奈的命运。
孔成安打了一壶酒,走了过去。
“没了酒,怎么不自己打上一点。”
李寻欢头也没抬,回道,“自不可擅取。”
孔成安无奈,他有些时候也想不明白这些大侠,明明可以做的非不做,活活自己受罪。
一边想着,孔成安又跑去酥了一碟花生,靠着李寻欢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说实话,孔成安倒是很想从本人嘴里听到那些什么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故事,可惜李寻欢似乎不喜欢。
孔成安只好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可惜了,那卫老爷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怕我的货再难进这辽城了。”
说到这儿,李寻欢的眼神里总算看到了一丝波动。
孔成安心中暗乐。
“想再要喝到这么好的马头烧,可难了啊!哎!”
李寻欢终于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孔小友何必激我,大可直言,我自会助你。”
“当真?!”
孔成安喜道。
如今的他就靠着这个酒馆生存,要是卫老爷断了自己的货源,他又去干什么谋生?
再加上他不宜露面,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能够请动李寻欢帮自己解决麻烦,是再好不过的了。
李寻欢停下手中的雕刻,一边说道,“说一不二。”
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孔成安却是一把夺了过来。
“这是?”
李寻欢不解地问道。
“干活儿喝酒,天下没有白送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李寻欢哑言,无奈地笑了笑。
随之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孔成安一脸担忧地望着李寻欢,一边将酒倒进了李寻欢放在柜台后面的酒壶里。
叹了一口气。
……
“驾!驾!”
西马道上,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马匪,正策马奔腾。
“老大说了,只要是小筑酒馆的货全部劫了,今日那货正好从我们这西马道路过,都把精神给打起来!”
为首的一名马匪嘶声吼道。
众人符和。
他们躲进周边的树林里,那颜色怪异的服装正好将他们完美地隐藏在了林子里面。
亮晃晃的马刀用黑布包裹起来,不让寒光泄露半分。
而此刻的不远处。
一辆拉着酒桶的马车正缓缓靠近,崎岖的小路颠得车内酒桶乱晃。
也颠得马车内喝酒的男子一脸苦恼。
刚刚凑到嘴边的酒随着一阵颠簸就洒下,一滴也没有流进嘴巴里。
李寻欢无奈地叹了口气,强忍着咳嗽。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壶,他又笑了笑,开始雕刻起手中的木雕来。
突然间。
一阵马蹄声瞬起。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马匪们一阵疑惑,这马车怎么没有车夫?
任由马自己跑?
马车停了下来,李寻欢赶紧乘机嗦了一口酒,随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谁!出来!”
听着马车内的响动,马匪们纷纷亮出手里的马刀,严阵以待。
可是马车内的人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一个劲地咳嗽着。
“奶奶的,大哥,这人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就是,大哥,一个小酒馆能请起什么镖师不成?直接冲上去杀了得了,指不定是个胆小鬼,正剁在车厢里吓得咳嗽呢!”
“哈哈哈哈!”
为首的马匪也是会心一笑。
那是自然,请一个镖师恐怕比这一车酒都要贵。
孔成安那穷鬼能有这个钱才怪了!
这时,咳嗽声渐渐小了下来。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
“你们就是西道的马匪?”
马匪头子眯了眯眼睛,回道,“是你大爷没错。”
“那便好了。”
“好了?何事好了?”
只听见马车内那人又说道,“因为我不想错杀了人,咳,咳。”
“杀人?哈哈哈!”马匪头子一阵大笑,继续道,“就凭你说话都不利索,还想杀人?”
一众马匪也是笑了起来,不断调侃。
“来,给你爷爷说说,你要杀谁,是地上的蚂蚁,还是水上的蜻蜓啊?”
李寻欢轻轻地摇了摇头,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顿时,一片寂静。
马匪们纷纷抽出腰间的马刀,脸上肌肉微跳,狠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杀你们。”
青叶落下,马匪头子举起了手里的马刀,怒吼道。
“上!”
一声令下,众多马匪齐齐地朝着马车涌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手中的刀也很快。
不到一会儿,那十几把明晃晃的马刀便已经来到了马车旁,只要再进去半分,马车内,不管是人还是酒桶,就将会是一个下场。
只可惜,有一人的刀虽没他们的大,却比他们更快。
马车的车帘微微一动。
就像是被清风吹拂一下。
银光流转。
不过一刹那的时间。
看着突然停住动作的兄弟们,马匪头子一脸不解,
鲜血从马匪的额头淌下,染红了他们的双眼。
那柄插在他们脑门上的小刀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马匪们举起的马刀还散发着寒光,可惜他们的眼睛再不能流出半点精光。
李寻欢此刻没有在雕刻,因为他手里那把雕刻的小刀已不见了。
腰间小袋里,也是空空如也。
马匪头子注视着马车,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那十几个马匪兄弟是决不会再走回来的。
这时,一只手从马车内伸了出来。
那只手白得吓人,手指又细又长,简直就像是女人的手一样。
可那只手却是从马匪的额头上取下了一枚银色的小刀。
明亮的颜色比他们手里所有的马刀加起来,都更加耀眼。
马匪头子的本能告诉他:跑!
立刻!
马上!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里倒影着一匹本跑的马儿。
只是在那上面并没有载着自己。
鲜血从他的喉咙处“咯咯”地涌出。
马匪头子堪堪转过身。
只见一个白衣男子站在马车前,一边喝着酒,一边咳嗽。
手里除了酒壶,便是一个木雕。
别无他物。
李寻欢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扭头望向空无一人的林荫丛。
微微皱起了眉头。
…………
PS:额,后台卡了一下,一直提交都没用,第四章是重复的,等一会儿我会把新的第四章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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