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红果子小青果子
1
周溪村小河里的水还在流着。
桃园等着明年开花结果。
山下的田地里农人们干着活。
村子前面的荷塘有人在整理。
周大兵把莲莲的父亲带回了周溪。
莲莲的父亲推开大门，又开了后门，说，这有多好，前面看得见荷塘，后面看得见山。
莲莲一个人经营着她的农产品商店。
人们从商店门口过时，注意到莲莲的身影，总要多看几眼，最后还要看看店的名字，店的招牌是做出来的蓝色的字小红果子小青果子。
莲莲给店取的名字就如当初对刚说的那样，她到城里找刚，回去后在电话里对刚说了想开商店的想法。
刚给莲莲打电话，第一句话总是，小红果子小青果子里有人吗，然后才说正事。
刚工作忙碌了，有时出差。
在威凯城的写字楼里呆着的时候，中午午休刚会很好地休息，傍晚下班的时候，他会尽量赶到莲莲的商店里，和莲莲见上一面。于是，人们有时又会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和莲莲手拉手站在一起，看到他们的人都会微笑着，总想多看一会。
刘才从饭店出来，到小红果子小青果子商店的时候有一次看到刚和莲莲在一起的场景。
刘才迅速躲到另一家店里。
他不想被刚和莲莲看到。
等了一会儿，刘才探出头，看到刚和莲莲肩并肩朝莲莲租住小区的方向走。
他出了店，站着，看着威凯城，转过身，又回自己的饭店。
那一晚，刘才干活特别卖力。
刘才看着狭小的饭店，生了嫌弃之心，他下了决心三年内要重新换个店面，把生意做大，他还得娶个漂亮贤慧的老婆。
刘才把想法在纸上写下了，折了纸，放到硬面抄里。
刘才躺下了。
天又亮了。
刘才起来拖地，开门。
刘才和巷子里经过的熟人打招呼。
他听到了三中校园里传来的广播声。
上午，他擦洗桌椅，整理各种菜。
中午，吃饭的人来了。
下午四点钟，刘才骑着三轮车去成阳路菜市场。
他没有去莲莲的店。
他还是想六点钟去帮莲莲关门。
这一次，刘才没有遇到刚。
刘才在店里面站着，看着莲莲整理货架，他说：“今天伟刚不来吗？”
莲莲说：“他今天不来！”
刘才帮莲莲把店门关了，对莲莲说：“我想在三年内把饭店做大，你相不相信我！”
莲莲说：“我相信，你会在惠和市城里立住脚的！”
刘才说：“我还要找个漂亮贤慧的老婆，你相不相信！”
莲莲说：“我相信，是你要求高了才拖到今天的！”
刘才要送莲莲到住的地方去，莲莲没有同意。
刘才看天擦黑了，又往饭店跑，傍晚生意要忙了。
他想着过几天再到金爵面包房坐坐，到时候带着莲莲一起去，就是怕她不愿意。
刘才回了周溪一趟。
他和父母交待了三年内要把饭店做大的想法，还说要尽快娶个媳妇，父母放过了他。
他在家里住了一晚，周大兵和堂弟刘好来了。
三个人促膝谈心。
第二天早上，刘才又到城里去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
刚的房子还在装修之中。
莲莲坐在店里，一个人想起刚对她说的求婚的话，羞涩起来，会脸红。
王枝这一天下了班，刘海涛开车来接他。
车子是一个星期前买的，花了八万，普通的白色的车。
王枝看着车窗外，依然心烦。
她看到了莲莲。
车子已经开到了城中心大商场的边上，刘海涛正准备把车开往小池公园的边上，就要到家了。
王枝对刘海涛说：“伟刚交往的那个姑娘！”
刘海涛不好往旁边看，说：“是吗！”
王枝说：“我非要让他们散伙！”
刘海涛说：“说了我们又要吵架！”
王枝说：“一个农村姑娘和我比脑子！”
刘海涛说：“你就是太要强了，哪有事事如你意的！”
刘海涛开车到了家，夫妻两个人下了车，走上楼，约好晚上不再说刚和莲莲的事。
莲莲到了商场里面，她想给自己买件新衣服。
天凉了，她想买件外套。
商场里人不多。
莲莲花了两个小时才给自己找到一件淡蓝色的长款开衫毛衣，她花了六百块钱。
“再买双鞋！”莲莲想。
商场九点钟关门，时间不多了，来不及选了。
莲莲想等明天傍晚再来吧。
“买了件衣服又觉得要换双鞋子！”莲莲想。
“又要花钱，可总得穿得好看一点，让伟刚喜欢。”莲莲想。
莲莲拎着装衣服的包装袋，下了电梯，出了商场门。
有许多出租车停在商场门口，莲莲上了一辆出租车，说要到成阳路上去。
到了住的地方，莲莲把衣服从包装袋里取了出来，放在床上，刚打电话来了。
莲莲说自己刚刚从商场回来，买了一件厚衣服，明天还要去买一双鞋。
刚说明天下班后我陪你去。
第二天傍晚，刚到了小红果子小青果子商店，莲莲正等着他，刚拉住了莲莲的手，说：“我们走吧！”
两个人离开了成阳路菜市场。
刚说要带着莲莲步走，他们会经过小池公园，再到商场。
莲莲说我想走路。
半个小时后，刚已经带着莲莲到了大商场里。
他们上电梯，到了二楼。
莲莲说要买双平底的软皮鞋。
刚帮莲莲挑了双黑色的。
莲莲也喜欢这双鞋，款式简单，穿着舒适。
刚要付钱，莲莲拉住了他，说：“我自己付！”
刚知道不能违背莲莲的意思，只好看着莲莲到收银台自己付了钱。
一双鞋三百元。
刚说：“我们去喝点东西吧！”
莲莲点点头。
他们去了商场下面的奶茶店。
刚给莲莲点了一杯橙味的奶茶，自己要了一杯香芋味的。
莲莲说：“我喜欢橙味的，你为什么要点香芋味的？”
刚说：“我怀念周溪的味道！”
莲莲说：“你还可以再去的！”
刚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刚说：“你在这等着！”
莲莲说：“你要干什么？”
刚跑了出去，没有说话。
刚拿了一朵玫瑰花进来了，他把玫瑰花递给莲莲，莲莲接了。
刚说：“第一次送你玫瑰花，我在外面的花店里买的，就一朵！”
莲莲说：“就一朵挺好！”
刚说：“你闻一闻！”
莲莲把玫瑰花放到鼻子下面嗅。
刚问：“香吗？”
莲莲说：“很好闻！”
莲莲又说：“我好喜欢！”
刚说：“你高兴就好！”
刚探过身去，轻吻莲莲的额头。
莲莲不好意思了，她看四周。
刚说：“没人看到我们，看到又怎么样！”
两个人喝完了奶茶。
刚把莲莲送到了住的地方，又下楼到了马路上，他要回家。
莲莲在镜子前试她买的外套和鞋子，心里很喜欢。
她又把玫瑰花放在床上，想着要买一个小花瓶，好用水养着玫瑰。
第二天中午，莲莲赶回了住的楼房里，她带回了一个小小的白色的瓷花瓶。
瓷花瓶底下是圆的，口也是圆的，中间要细些。
她灌了水放在瓷花瓶里，又把红色的玫瑰插在花瓶里，把花瓶放在桌子上。
她关上房门，看了玫瑰花一眼。
莲莲又往商店里赶。
晚上，莲莲还看着玫瑰花，玫瑰花有两片花瓣软了，莲莲心疼了，用手摸那两片花瓣。
她想：“哪有花不会凋谢的，伟刚还会送给自己花的！”
她嗅了嗅，觉得香味也淡了点。
刚又带了一朵玫瑰花到小红果子小青果子商店，莲莲惊喜了。
刚说：“那一朵谢了吧，再给你一朵！”
莲莲说：“送过一朵就行了，这花是要付钱的！”
刚说：“哪有送了一朵就不送了的！”
莲莲想：“自己不就盼着伟刚再送花吗！”
莲莲接过玫瑰花。
莲莲回了住的地方，把瓷花瓶里谢了的玫瑰拿了出来，换了水，又插上了今天才收到的玫瑰。
莲莲想：“不知什么时候伟刚再对自己说要结婚的话，自己要答应他。”
莲莲看玫瑰，玫瑰的茎上有刺，玫瑰的红是那样深，微卷的花瓣那样美。
莲莲穿上了淡蓝色的长款开衫毛衣和黑色的平底软皮鞋，早上，她从旧小区里往成阳路菜市场的店里去。
路上有人很注意地看她。
莲莲知道自己今天装扮得很好看。
傍晚，刚下班后到了莲莲那里。
刚说：“莲莲，你穿这件衣服的样子真好看！”
莲莲笑了，说：“新的而已！”
莲莲说：“你到这来就行了，不要送我回去了，你早点回家吧！”
刚说：“那好吧！”
莲莲往旧小区走，刚站在原地看着她。
刚想：“快点结婚吧！”
刚想：“我还要送给你漂亮的花，莲莲。”
莲莲看着瓷花瓶里的花谢了。
她又收到了刚送给她的玫瑰花，只有一朵。
刚想：“我送花要送到我娶到你为止！可我不会对你说的。”
刚想：“莲莲，你可一定要等着我，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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