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世民做细心聆听状，心里却是暗自不服。
朕，身为帝王，完美无瑕，哪里有什么缺点？
你说，你就说，若是说不出所以然，看朕过后怎么收拾你。
倘若说出所以然...
胡说，那都是胡说八道...
敢污蔑朕，找收拾...哼...
念及于此，他微微得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帝王，就是这么豪横！！！
周牧可没想到李世民心里有这么多的小九九，并且如此龌龊。
既然有人花钱买骂，索性就骂个痛快。
没错，周牧已是隐约猜出李世民的身份，是否肯定，得需要明日才能见证。
但曲辕梨与地瓜一事在朝堂回应的如此迅速，本就值得推敲。
谁人，貌似都难有这般能量。
除非是朝中那些权臣。
纵观前两日，另外三人在眼前男子面前，那隐藏的恭敬，是难以完全遮掩的。
而普天之下，谁能对李二陛下的风评如此在意？
在意的可能很多，但最在意的，肯定是他本人。
呵呵...
周牧高深一笑，继而说道：“所谓好大喜功，就是陛下比较在乎颜面。但纵观古今，哪个帝王不在乎颜面呢？不过，串改史书，责令起居郎修改起居注的，却只有陛下一个人做了。由此可见...”
含笑看着已是有些呆滞的李世民，周牧悠悠的说道：“陛下非常在意后世之人的评说，但却过犹不及，难免适得其反了...”
卧槽...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李世民瞠目结舌...
朕串改史书，责令起居郎修改起居注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这可是秘密啊，就算朝堂之上，知道的也也是少之甚少，可眼前这位从未置身朝野的少年，怎么知道...
此刻，李世民的正经无以言表，但还是一本正经，嘴硬的说道：“不可能，陛下英明神武，怎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周牧呵呵一笑，说道：“会与不会，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李世民：“？？？”
他心里已经，花容失色。
这话什么意思？
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他看出朕的身份了？
目光，惊疑不定。
而周牧则是继续说道：“你能在朝堂有人，定是家财万贯。稍微花点钱，就可知晓这其中秘密...”
闻言，李世民松了口气。
还好，没有看出来。
也是，朕的伪装如此高超，可谓天衣无缝，怎会被一个少年识破...
他如是想着，稍微有些得意，随即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周牧却是摇了摇头，说道：“真假对错，自有后世评说，就如前朝隋炀帝，他真的是暴君么？”
李世民的眉头瞬间紧皱，目光也隐透凌厉之色，沉声道：“你这话何意？”
周牧仿佛没有发现李世民的异常，笑道：“世人皆知，史书上记载的并非真实，而真实，定会有被揭开的一天。隋炀帝所做，皆是大兴之举，却成了亡国暴君。为何？”
周牧的话，让李世民陷入沉思。
接着，他问道：“为何？”
“无它。”周牧笑笑，说道：“步子迈得太大，扯到蛋了。”
李世民：“？？？”
什么意思？有点不懂啊...
“隋炀帝也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需要徐徐图之的百年大计，却想在位期间尽数完成...”
“劳民伤财，动了世家利益...”
“能有好的结果才怪，隋灭唐立，此乃定数...但即便如今史书上将其记载为暴君，后世之人，也会有一番那样的评说。”
“何种评说？”李世民忙问道，他很在意这个问题。
周牧缓缓说出八个字。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李世民动容...
而周牧则是继续说道：“所以，我倒是觉得，皇帝陛下没必要刻意做什么，因为他所做之事，后世都能找到蛛丝马迹。倒不如务实求真，修改起居注却是有些适得其反，留下被后人诟病的把柄了。”
“此为，好大喜功...”
周牧微微一笑，看着李世民，做出结尾。
李世民陷入沉思，看着周牧的目光，还隐隐有些不爽...
呵...敢这般说朕，小伙子，你很可以...
周牧垂眸，恬淡安然，心中却已是笃定。
果然，是自己花钱找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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